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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方司思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言無純他們。


  薛齊婷一個人獨擋四方,無一名「流派」弟子能靠近他們那張桌子六尺之內。


  前者也確聽了言無純的話,甚至一直是劍不出鞘,光憑著拳腳與劍鞘,就將來犯者一一打退。


  一時間除了三人所在的那一桌,周圍已經翻天覆地一片狼藉。


  與她們這邊不同,言無純實未與方司思正麵對抗,跟在「洪堰」時一樣,隻是做了一個虛晃,趁著方司思對其假影出手還擊之際,繞至其身後,右手環其脖頸,一招製敵。


  方司思還沒有從打穿殘影的困惑中緩過來,上半身就已經被限製得無法動彈。


  “現在還是聽我說吧,先叫他們停下來,”言無純道,“別讓事態失去了控製。”


  “你不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讓事態失去控製?”方司思嘴上如此說,但還是將她的人叫停了下來。


  言無純讓江魚瑤她們來自己的身旁。


  “你們就算能離開我的水榭樓台,也絕不可能逃出「千流穀」,”即使言無純還沒開口,但方司思像是斷定他接下來會提什麽要求似的,“而且你小看了我的功夫,光靠這雙手可製不住我。”


  方司思猛地一釋內力,意圖一口氣將身邊的四人震開。然而令她意料之外,她的內力還未及發散出去,就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內力完完全全給壓製了回去。


  “你——”方司思的神色黯下。


  “跟你猜想得並不一樣,我們說的都是實話,無需逃跑,”言無純說道,“我們可以就在這裏待著,哪也不去,等你們通知蒼日翎穀主過來。”


  方司思這次沒有立馬接話,她權衡、思索了一陣:“你的這個要求,要比放你們離開「千流穀」還難以實現,他不會專門為了見你們來這裏,不過我帶你們去「流光閣」,有什麽事你們可以跟我爹說。”


  “我們隻能將這件事告訴蒼日翎穀主。”


  “有什麽區別,若真是急事,由我爹代為轉告事半功倍,”方司思頓了一會兒,語氣一轉,“除非你們另有目的。”


  江魚瑤反駁說:“我們沒有其它目的,隻是奉師命來找蒼日翎穀主。”


  方司思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是嗎,那為何把被「風派」驅逐的人帶回來,又怎麽得罪「崖派」,另外先前你們不還想方設法騙我帶你們去「流光閣」,其它的我不清楚,但世人都知道穀主可不在我們「流光閣」中。”


  “那些完全是兩碼事,”言無純辯解說,“一公一私。”


  方司思並不太在意,平靜地陳述道:“無論是公是私,你們到目前為止仍舊是來路不明之人,既然試圖辯解自己沒有惡意,那至少要取得我信任吧,現在你們不僅要挾著我,還什麽都不願意說,這可是在不斷加大我們之間的誤會和矛盾。”


  言無純鬆開手,抱歉的話還沒說出口,方司思反身就是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並沒把言無純傷著,反是施掌之人自己騰空飛出好幾丈遠,若不是被人給接住,恐怕都掉河裏去了。


  “都別動,我沒事,”方司思在站穩後的第一時間衝包括言無純在內的所有人喊道,“剛隻是過一過而已,你也沒事,對吧。”


  言無純對江魚瑤點點頭,讓她安心:“我沒事,隻不過下一次方姑娘要切磋請預先說清。”


  方司思將自己被震散的內力捋順後,長舒口氣,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言歸正傳,就像剛才我說的,你們要取得我的信任可不僅僅是靠說句話了事,至少得把所有的疑問跟我解答清楚,拋開公事不談,那些所謂的‘私事’必要將來龍去脈跟我講清楚。”


  “我們可沒這麽多功夫耽誤在這兒上麵,”秋池一半是帶著私怨在說,“你若是不信就算了。”


  “小丫鬟,好好想一想,剛才來追捕你們的「風派」為什麽放了你們,”方司思用一種不屑地眼神看著她,“是因為我在,而我是以「流派」的名義留下的你們,縱使我讓你們大搖大擺走出去,不出半盞茶時間,風、崖、流三派皆會再追到你們,屆時沒什麽公事私事,先進牢裏待著再說。”


  言無純明白她並非危言聳聽,便搶在秋池前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一件一件事來,既然你們來此目的‘光明正大’,為什麽不走正規的流程,直接去「主穀」見我們蒼穀主,卻要裝作是「主穀」的弟子招搖撞騙。”


  現在樓裏的氣氛比先前緩和了不少,方司思是真打算詢問緣由——至少眼下是。


  “我們身上本來有交予蒼穀主的信件,但因為翻船,包括我們所有的盤纏、包裹在內都被河水給衝沒了,而我們僥幸從「嵌尾渡」上岸,聽聞「風派」曆來嚴守門規,要是我們據實相告,肯定是先被關起來,等他們調查清楚我們身份後,才會放我們去見蒼日翎穀主,索性我們就借用「主穀」弟子的身份先混出「隘口」進入千流穀再說了,”言無純看了眼薛齊亭,他想盡量在不牽扯過多人的情況下,把事情給方司思說清楚,“不過在「隘口」外,我們見到了「正元天教」的教徒,他們正在圍攻警哨驛,因這位薛姑娘仗義相助,得以成功阻止他們,所以我擅作主張幫助薛姑娘離開了那裏。”


  方司思掃眼她的那些師弟們,他們各個都是一臉茫然,沒有主意,唯她馬首是瞻。


  “你現在跟我講就不怕被關進去耽誤時間了?”


  言無純搖搖頭:“你們不一樣,你們不講規矩,或者說你們並不像「風派」那般注重規矩,從見你們第一麵時我就有這感覺。”


  “我權當是你在誇我們,”方司思思忖有頃後,又問道,“那麽「崖派」的「洪堰」又是怎麽回事,怎麽看都像是你們唯恐天下不亂,在肆意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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