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帶著我?是什麽意思?”
“我背你,你抓緊,我用輕功在前麵引路,盡量縮短去那裏的時間,就是這個意思。”女子冷冰冰地解釋道。
“姑娘不在意?”
“不在意。”
老頭笑了起來:“那我沒問題了,既然姑娘不介意,我這一糟老頭子就更不介意了。”
女子麵無表情,像是背一個貨物似的,或許她就是把老頭子當作是貨物——尤其跟後麵的兩人比較起來。
江魚瑤趴在言無純的背上,雙手輕輕摟著他的脖子:“小純子,這位姑娘很厲害嗎?”
“她可不止是厲害,”雖然女子跑得不快,但言無純還是下意識沒有跟太近,“她一個人就解決了十五個人,我幾乎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
“那個老大爺也很厲害的,”江魚瑤說,“你們不在時,他跟我說了很多事,原來不止「千流穀」的功夫,幾乎全天下的武功,他隻要一看,就能說出名字。”
“那也僅限於中原的武功,我的功夫他就看不出,”言無純甚是得意,“也幸好他看不出來,師父的名聲估計在這裏也不怎麽好。”
這點江魚瑤也有同感,在中原所見種種,明顯可看出小純子的師父遠沒有自己師父受人尊敬。
當女子在一棵樹杈上停下來時,言無純以為終於到了。
但他們腳下的隻有已經一堆已經熄滅了很久的火堆,以及兩個正在收撿物什的人。
“他們的人?”言無純小聲問道,因看那兩人穿著破破爛爛,而且有說有笑,並不像他印象中的教徒。
“他們是這裏的人。”女子說完放下老頭就跳了下去,落到兩人當中。
一人是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另一人則叫出了聲。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一隻手已經從腰間彈出佩劍,劍柄重重打在後者肚子上,接而彈回她手中,她順勢一轉手將劍抵在跌坐在地那人的額頭。
“說,人呢?”
“什麽人啊?我們又沒惹著你,你找你相公找怎找到我們倆這兒來了!”看著自己同伴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此人眼神盡是害怕。
老頭抱著樹幹,打量腳下一圈地:“她是問這裏原來的那些人去哪了,看地上的腳印起碼是有十多個人吧。”
那人完全沒有想到樹上還有人,循聲看到言無純和江魚瑤後,慌張地問道:“你們可不要亂誣人啊!”
“我們哪誣你了,隻是問這裏原先的那群人到哪去了。”江魚瑤往上聳了聳,將下巴搭到言無純肩膀上。
“他們晌午過後就都走了,”那人不敢亂動,生怕女子沒動劍,自己卻把自己劃傷,“不都是你們自己的人嗎,幹嘛問我們。”
“往哪個方向去的。”
女子將劍往前移了半寸,那人趕緊把頭往後仰,又不敢仰得太遠,怕激怒她。
他抬手指向一邊,爾後又轉向其它地方:“好幾個方向,他們分開了,這幾邊都有去人。”
言無純從樹上跳下:“你們怎麽知道?”
“這裏可熱鬧了,我們一直躲在暗處,想等他們走後找找有沒有落下的食物或其它有用的東西,所以絕不是胡說。”
女子沒有收劍,隻轉眼過來看著言無純:“怎麽說?”
“他們都散開了,這不好辦。”江魚瑤沒有想到辦法。
言無純也在尋思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把對方看得心裏發毛:“大俠,我可是照實說的,你的同門們就是分散走的,你要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他們都穿著「千流穀」的派服,對吧,”在得到對方點頭肯定後,言無純接著問道,“是否有人未穿著這套衣服?”
“有!”那人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有一個!隻有那一個人沒有穿你們的衣服,而且他話還是最多的,你們的人圍坐一圈,他在裏麵走來走去——”
言無純打斷他,斬釘截鐵地問道:“他去的是哪個方向?”
“應該是……”
女子將劍往下移到他的喉結前:“你最好想清楚再指路,若是讓我們空手而返,你知道在這裏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知道知道,”那人咽了口唾沫,喉結碰到了劍鋒,把他嚇得夠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是這邊——對!就是這邊!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一個人從這邊走的!”
女子望了眼那個方向:“是去河邊的路,往「嵌尾渡」去了?”
那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知道,這我就不敢說了,我們等他們走遠,又等好久確定沒人回來才出來的。”
女子又看向言無純,後者點點頭,她才把劍收回:“帶上你的朋友,趕緊離開,這裏的東西待會兒再來撿。”
他是求之不得,趕緊連拖帶拉地帶著同伴就往林中穿。
女子看兩人走遠,才說道:“方向是「嵌尾渡」沒錯,但不一定他就是去了那裏。”
“河水上漲,水流又急,難不成是去撈人了。”老頭也順著樹幹緩緩滑了下來。
老頭的玩笑話,倒是讓言無純有了想法:“他們的人很多,但都不盡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樣子,正元天教的教徒一個個都不怕死,而且行為整齊劃一,幾乎不會說話,且腳踝皆有刺青。”
“我們之前遇到的是哪些樣子?”老頭問道。
“他們腳踝沒有刺青,被抓到後甚有怯意,”言無純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得沒有錯,“我們趕緊去渡口,這些人能耐大得很,「翠屏山」都上得去,更別說區區一條河了。”
“小純子說得對,那些家夥跟螞蟻似的,哪都能鑽進去,”江魚瑤問向女子,“渡口還遠嗎?”
“老頭,過來,我們爭取半個時辰趕到!”女子一點也沒有累或嫌棄的樣子,立馬是讓老頭到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