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抱歉,那時我逼不得已。”
“無關緊要,言歸正傳,我說的你們是否答應?”
“離此有多遠?”
“別想耍滑頭,先答應,再提問。”此時言無純才發現這女子年紀似要比他跟江魚瑤大上不少。
“你一跳能跳那麽高,一飛也能飛那麽遠,”江魚瑤納悶道,“為什麽你不直接從隘口飛過去呢?”
“我剛才所說隻限於隘口之外的警哨驛,而把守隘口的全是「風派」的精英,我的輕功在他們麵前,占不到半點便宜,”女子毫不遮掩,大方承認道,“我已經嚐試過二十七次,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但我們也隻是外人,如何能讓他們同意你離開呢?”
“隻要他們一直把你當成是「主穀」來的同門,你們就能把我帶出去。”
言無純不知道該不該答應,老頭那邊又慢悠悠開了口:“她說得也沒錯,雖說是同門,但「主穀」弟子的身份遠遠高於其餘四個分派,你們要帶一個人離開,他們可能還真不會為難。”
“行吧,但前提是你真能帶我找到他們的聚集地。”
女子一聽言無純答應了,態度毫無保留地熱忱起來:“你若是同意幫我,我不僅會帶你去,還會幫你殺了他們。”
“並不一定要殺人,現在你可告訴我離這裏有多遠了嗎?”
“如果以我們兩人的腳程,兩個時辰不到可以來回,”女子毫不避諱地實說,“但如果帶上他們兩人,整日可能都到不了。”
江魚瑤主動說道:“我可以在這裏等你。”
言無純搖搖頭,他不會冒這種險:“姑娘你還要多幫我一個忙,早些來的那群人武功不怎麽樣,更不要說輕功了,所以他們要是還想再來,便不會跑遠,我倆分頭各尋一兩裏路,肯定能找到他們。”
“不用分頭,這警哨驛周圍隻有一個地方可以用來躲避,”女子跟老頭比起來更適合做引路人,“離此處不過一裏路。”
“你確定?”
“不能,得過去看了才知道。”女子這種直來直往的回答,反倒更能取得言無純信任。
之後言無純簡單與江魚瑤交代了幾句,又出去跟那群人的領頭說了自己的打算,後者沒有給予任何協助或阻攔——他們似乎隻專心於自己的事。
看著這些人在外麵布置的木欄以及照明,還確實像那麽回事,感覺就算是守在此處,也不至於是‘坐以待斃’。
女子的輕功要遠遠好於言無純,加之她對這裏熟門熟路,出去沒半盞茶時間,言無純就失去了她的蹤跡,隻能是跟著對方留在沿路的記號。
當他再見到女子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黝黑的山洞外。
“我現在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動起手來,我隻能說是盡力而為,”她對言無純說道,“洞裏我已經探查,共十五人,當時有十五個人去警哨驛,除去被你抓到的那個,現在就多出來了一個。”
言無純還沒緩過氣,對方就已經開始跟他說明現在的狀況:“那人可能就是他們的頭頭。”
“極有可能,我們是直接動手?”
“我要先搞清楚他們究竟是不是「正元天教」的人。”
言無純讓女子在外麵等著,打算親自進去,然而女子執意要跟他一塊兒:“你是我目前最有可能離開此處的保障,我會幫你盡快幫你處理這些瑣事,你不必對我客氣,或擔心我的安危。”
兩人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從洞門走了進去。
裏麵安靜得出奇,就是連一點呼吸咳嗽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直路一條,短且敞亮,兩人並排走有二十步就到了寬敞的內洞。
十四個人盤腿坐平整一排,一動不動、麵如死灰。。
唯一人端著托盤在他們中間來回走動,甚是忙碌。
他手中托盤裏的銀針,在這光線稀少的洞內,尤為刺眼。
看他將一針刺進其中一人的脖頸後,言無純小說對女子說道:“隻用抓他一個人即可,應該能從他嘴裏問出我想知道的。”
他聲音雖小,但洞內回音卻不小,這忽一開口,險些把那人手裏的銀盤給嚇掉。
“你們——”對方抬眼看清了言無純的衣服,不等把話說完便將針刺朝他倆飛了過來。
兩人一左一右閃避開,言無純落穩腳,正準備往那人身邊衝去時,發現女子已經是抽出手中的劍殺了過去。
地上那些人似接到了指令,迅速站起身。
然女子出手果斷、無情,如砍瓜切菜毫不猶豫就是將來人斷頭卸手,就在言無純咽唾沫的時間裏,洞內十五個人就已經隻剩那個拿銀針之人還是完整的了。
對方也是傻了眼,破釜沉舟般將手裏所有的銀針都扔向了女子。
不過後者的身法靈活迅捷,遠快於銀針。
銀針打到石牆上、掉落到地上的同時,女子的劍已經是抵在了他的喉嚨前。
“別!”言無純已經是第一時間提醒她收劍,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家夥直接往前一躍,任由女子的劍刺穿自己的喉嚨。
言無純深吸了口氣,不知應該是高興還是擔心,因為他們多半是「正元天教」沒跑了。
女子皺眉抽回劍,看著如注的鮮血從那人下巴下麵的窟窿裏湧出:“他這是怎麽回事,我還故意收了半寸,就是怕誤傷到他沒法問話。”
言無純趕過來,挽起那人褲腳,果然有刺青,隻不過這人隻有是頭骨,僅紋了半圈。
“他們就是這樣,沒跑了,就是「正元天教」的人,我們得快一些,”言無純竟然更驚訝與這個女子的能耐,更驚訝自己居然贏過她,他望了一眼周圍,在場僅他跟女子兩個活人,“我先將這人帶回回警哨驛,之後我們就出發去找你說的聚集地。”
“我來吧,你輕功沒我快,你帶著他隻會更慢,時間不止對你,對我也十分緊迫。”
言無純回想起剛才她殺人的那種狀態,想說在他看來,時間對她來講,似乎已不僅僅是緊迫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