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待靠近後,方才看清不止是趙苒霞,還有三個人,一人衣衫破敗,一側衣服隻剩幾根布條懸垂。
“他們是什麽人?”
其中一男子見到言無純他們後,便側目問向趙苒霞,言無純認得此人,正是陳之睿。
肩膀上的傷應該已經包紮過,但還是能看到滲出的一點點暗紅色。
“你們為何會在此,”趙苒霞沒有回答,反是問向他,“洞外那幾隻白鷹已經被你們給殺了吧?”
趙苒霞看著那個衣衫破敗之人,後者不知所措,隻能是求助自己的師兄。
“苒霞,心照不宣,”陳之睿臉上掛著笑,不緊不慢地看向趙苒霞和言無純他們,“而且,你帶來的人似乎不是你們「紫玄派」的弟子——”
說到此,他忽然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對,你們是如何過得了那湖的,船明明是被我給劃走了。”
趙苒霞見言無純想要回他話——誰都可以,但唯獨他不行——便趕緊是抬高了聲音:“既心照不宣,那便知皆是有備而來,又何必詫異,我們就當未曾碰過麵。”
“之後可當未曾見過,但眼下既撞了個巧,那咱們倒先連手,各取所需,”陳之睿道,“如此,離開此地之後,咱們兩派也算是一條船上的。”
趙苒霞想了會兒:“那便說說看,你們「雲上峰」是衝著什麽來的?”
“我要那尊王鼎。”
陳之睿語氣十分決絕,眼神也絲毫沒有遮掩退讓。
趙苒霞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開門見山,她愣了會兒,爾後也回道:“巧了,我也是衝王鼎而來的。”
“金鼎上的功夫你可盡數取遍,足夠你們「紫玄派」重振旗鼓,冠絕武林。”陳之睿道。
“陳之睿,王鼎上的功夫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學。”
“你「紫玄神功」五重不到,劉掌門也才七重,倒不如多花些時間先把自家神功給練通透,”陳之睿道,“我在此可先應允你,待我派拓下鼎上秘笈後,必送一份至「紫玄派」,如何?”
“不如反過來。”
這兩人互相看著,氣氛緊張。
言無純隻知江魚瑤的呼吸一會兒正常,一會兒急促。
眼下時間對他來說尤為重要,與其在此等著看他們的熱鬧,倒不如自己繼續往前去尋金鼎。
然而陳之睿的兩名師弟卻不答應。
言無純剛往前走了兩步,「雲上峰」的兩名弟子就爛了過來:“小子!站住!”
“讓開。”言無純不打算停下,一手兜著江魚瑤,一手就衝擋在最前麵的那人打去。
那兩人都沒料到對方竟然敢對他們動手。
全然沒有做好防備。
言無純拳頭至那人額前一寸,忽被旁邊伸出的手給抓住。
不知何時,陳之睿已是從五步以外的地方來到他的跟前,還穩穩抓住了言無純打出來的拳頭。
兩人皆在暗中使力,卻是不前不後,外人開來恍如靜止。
那兩個弟子好半天才從言無純帶出的拳風中回過神來,欲上前幫陳之睿。
“在此打起來,是想要把那些啞巴給引過來?”
趙苒霞話沒說完時,陳之睿就已經收回了手,並叫住了兩個師弟。
“都收斂一些,金鼎也好王鼎也罷,咱們都得互幫互助,否則一無所獲是小,身敗名裂是大,”陳之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言無純,似在回憶他是那個門派的,“再說,王鼎那兒能不能進去還是個未知數,苒霞,你和你的朋友不用這麽有敵意。”
言無純之前在演武場就覺得陳之睿輸得不正常,剛才一交手,更是確信此人武功絕對不差,至少遠高於那個薑高嶺。
“我看得最清楚,是你那兩位同門先上的手,”風元步在後麵小聲說道,“怎麽說呢,我大致是看明白了,趕巧你們兩派所需是同一樣東西,通常情況下,賺錢若是遇上了同道,要麽一方主動換個手段或地界,要麽雙方先合著把買賣給做了,之後再分。”
“我正是這個意思,”陳之睿很不甘心地把視線從言無純和他背著的姑娘身上移開,他承認自己並不認識他,“苒霞,你怎麽說,要不我們就先把東西拿到手,之後再交由我師父與你師父商議?”
“自然可以,前邊帶路。”
陳之睿又看了眼言無純,亦是知其武功不差。
他衝自己兩位師弟揚揚頭,終於是往更深處走去。
“不要跟他們動手。”趙苒霞警告了言無純一句,看到了他背後的江魚瑤,“她的狀況似乎不怎麽好。”
言無純也發現江魚瑤的意識已經一些不對勁兒,嘴裏一直不斷喃喃著,卻又一個字都沒說清楚。
根本不用刻意去算,這次藥效持續的時間明顯要比第一次短太多。
藥瓶中還剩有一些藥,言無純想等著找到金鼎上的曲譜後再給她用。
然風元步卻潑了言無純一盆冷水。
“言少俠,得馬上給她用藥,之前的昏迷對其身體已經造成了傷害,若再出現第二次,那傷害會是成倍的。”
言無純從腰間摸出藥瓶,裏麵不足十粒,按著時效來推算,這次最多也就兩個時辰不到。
“你上此來別說是為了給她治病的?”趙苒霞並沒有注意他喂的是什麽藥。
“我是要找一個曲譜,叫「漱心曲」,”言無純也不隱瞞,目不轉睛地待江魚瑤重新睜開眼恢複精神,“必須得在她清醒的時間裏,讓她學會。”
“我看你用光了藥瓶裏的藥,能維持多久?”
“或許隻有兩個時辰。”
“兩個什麽?”
趙苒霞覺著言無純蠢得不可思議,但見到江魚瑤睜開眼,她便起了身,沒再說這事:“快要到了,但期間不要發出任何聲響,之後找到要的東西就趕緊離開,再怎麽說此處也不是你們有資格來的,而且陳之睿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會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