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不是他不行,而是那人也很厲害。”
言無純在看的時候,腦子裏就在盤算要是自己在上麵,該怎麽與兩人對手。
陳之睿雖然厲害,整個套功夫行雲流水,兩手金刺也是收放自如,但言無純至少能看出些路數來;而另一人兩手空空,所使像尋影劍法,卻又不全是,加之他手中無劍,言無純根本沒法看出個所以然來。
光這一點來說,他倒確實很敬佩能夠防下對方那麽多招的陳之睿。
“朱運比這人還厲害?”言無純有些不相信自己當時竟然能把朱運打成那樣。
“這可真是難說了,不過他不會是陳之睿的對手。”趙苒霞露出了那種躍躍欲試的神情。
“我看兩人勢均力敵,難說誰勝誰負。”
“陳之睿隻是在試他招罷了,”趙苒霞說,“不過那家夥的確深藏不露,「陰陽一線功」混著「尋影劍法」,看來是有專研這兩套功夫,但奇怪,袁自行既然教了他「陰陽一線功」,至少也該教他「追影劍法」,他怎麽還在用「尋影劍法」?”
一會兒「追影劍法」,一會兒「尋影劍法」,江魚瑤聽不明白,隻道是:“或許他自己用著哪個順手,便用哪個?”
趙苒霞沒有回答她,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種可能,隻能是再繼續往下看。
陳之睿身體後傾,左右交替一攻一防有二十餘合,似摸清楚了對方的套路,一換身姿,身體前傾。
雙手金刺放出袖口三尺,恍如兩把長劍,抵於他與薑高嶺兩身之間。
陳之睿一改先前半功半守之勢,現宛如長出三頭六臂,手中兩把三尺長刺不斷從各個方向攻向薑高嶺。
薑高嶺將手朝其一揮,然而這次陳之睿根本沒躲,仍舊在傾身追擊——毫發無傷。
薑高嶺見狀,一邊拚命後退,一邊用手進攻,每一招都恰差分毫碰到陳之睿。
“陳之睿已經摸出這家夥的無影劍氣的長度了,”趙紅霞手指在木欄扣打了會兒,“這家夥輸了就。”
情勢突如其來地急轉直下,顯然超出了薑高嶺的預料。
他手忙腳亂,重心一失,摔倒在地。
陳之睿並未追其下死手,隻是將一根金刺回收入袖,另一根插進薑高嶺脖頸一側的地裏。
猛然停住。
所有人都認為僅此足矣,已出勝負。
但薑高嶺卻不這麽想,他趁機抬手,點在陳之睿的腰腹上。
隻一瞬間,全場嘩然——陳之睿的背後突然是噴出一大股鮮血。
「雲上峰」那邊是第一時間咒罵起來。
朱運也是驚嚇地說不出話來。
薑高嶺臉色大變,慌忙爬起身來扶住陳之睿,連連道歉:“陳師兄太厲害,我一時緊張,沒有收住手。”
陳之睿捂著腰上傷口,這裏剛才是被劍氣洞穿了:“沒事,不怪你……”
「雲上峰」的弟子們是第一時間動了起來,有些欲找「穿影派」要說法,有些直衝向場中。
陳之睿傷口還在淌血,伸手攔住準備給自己出頭的師弟師妹。
“趕緊帶去觀內包紮醫治!”金老那兒也是衝他們喊道。
陳之睿被扶了下去,薑高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悅。
“哈!這家夥貫通六場了!”下麵有人忽帶頭歡呼道,“還是打贏了陳之睿啊!”
這話一出,瞬間讓現場再次沸騰了起來。
“勝之不武啊,”江魚瑤說道,“要是陳之睿沒有故意把刺移開,那人早就死了。”
不僅僅江魚瑤這麽覺得,現場有許多人都在說著類似的話。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在一個人投降或受傷之前,比武就不算結束。
就在金老準備宣布時,薑高嶺突然又開口說道:“剛才那一下,實數誤會,若非陳師兄先留情,輸得就是我了,所以,我想剛才那場完全不算,希望再重新賽一場。”
不得不說,他的這話十分奏效。
“一時緊張而已,誰都難免,拳腳無眼,不用太自責,陳之睿自己都沒說什麽,”朱運突然是大聲說道,“贏了就是贏了,薑師弟不必再要求重新比一場。”
朱運現在心裏是既喜又妒,喜的是「穿影派」這次是立了威,且還是贏下陳之睿,但妒的是這威非自己立下。
不過薑高嶺對著他抱拳道:“「穿影派」曆來說一不二,師兄不必多言,我願重新挑戰一位五俠。”
朱運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番話,不僅沒讓自己表現出‘分量十足’,反倒讓他這師弟更加出風頭。
“萬洪泰師兄,”薑高嶺二話不說,轉而衝金老這邊道,“可否上來繼續賜教?”
“他居然是真打算再打一場?”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金老沒有理會周遭的聲音,衝他言道:“規矩既是規矩,你已經贏了,無需再打。”
“那規矩也沒有說贏了五俠之一後就不能再挑戰,對吧?”對方卻也是鐵了心似的。
“就由他吧,難得能突然冒出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萬洪泰活動開雙手,笑道,“我就陪著這位師弟練一練也無妨。”
萬洪泰應戰,在場之人歡呼雀躍。
“不說是萬洪泰,就是連我都想跟這人切磋一番。”趙苒霞喃喃說道。
“你跟萬兄不一樣,他是豪氣,你隻是因為這人名聲大噪,想要把他當成墊腳石罷了,不可同日而語。”言無純很不留情麵地給她指了出來。
趙苒霞不惱,隻笑了一聲:“還‘萬兄’,你跟萬洪泰很熟嗎,你又很了解我?”
“我看人很準。”
江魚瑤這邊也搭話道:“小純子看人一向都是十分準。”
這兩人一言一語,趙苒霞不屑地笑問道:“那你看看這薑高嶺是個好人還是壞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