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何駱跟言無純是麵麵相覷,他們同時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不過江魚瑤卻跟他們相反,她早是消化完了蕭碧辰講的這些訊息,雖然是花了好幾日的時間。
“現在沒時間讓你們明白,不過你們一定要記住,對「正元天教」的人切勿留手。”蕭碧辰這話是衝著言無純說的,因為也隻有他有這本事跟那些人正麵交鋒。
“好的,師父!”但江魚瑤應得最快。
“我會留在「二級峰」,上麵你們不必擔心,也不要動什麽歪腦筋悄悄跟過來,”蕭碧辰看向言無純和何駱,“若是不想幫倒忙,就一定要聽小瑤子的話。”
“他們會聽我的,師父。”江魚瑤已是迫不及待。
山路是被涼亭給一分為二,沿左右兩旁分開,分各自伸向不同的方向。
蕭碧辰沒說自己去幹什麽,隻讓他們再於此等一個人後,便從右邊離開了。
全然被安排妥當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言無純問向江魚瑤:“我們在這兒等什麽人?”
“這個師父就沒告訴我了,”望著蕭碧辰消失在山路上,江魚瑤忽然是想到了什麽,“何駱,找到池兒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又是多虧言兄!”
江魚瑤也鬆了口氣,這邊已是拉著言無純的手,不斷地搖晃著:“師父說了,這次必須爭分奪秒,要是稍微晚了,或讓對方警覺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看她那麽高興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說一件很嚴重的事。
“所以究竟是什麽事?”
“不知道了,師父說,隻要我們及時回演武場待著,屆時就能知道。”
“要我們現在等誰也不說,回去等什麽事也不知,若是待會兒又等來幾個「正元天教」的人,該怎麽說,我看蕭女俠這就是在騙我們。”何駱還是認為蕭碧辰是找借口將他們支走,便抱怨道。
江魚瑤反駁道:“師父要騙你們,就讓你們立刻下山去了,怎會讓你們在此等人。”
在等人的這段時間三人順便將屍體藏好。
“江姑娘,蕭女俠是不是說錯話了,”何駱小聲問道,“這個「天合台」,又或者是那個「正元天教」,都殺了這麽多人,而且要是沒弄錯,「落雁山莊」的事也是他們幹的,為什麽她還說他們的目的從來不是殺人?”
何駱提出的問題,言無純也想知道。
“師父的意思,我想想,”江魚瑤在腦子搜尋了一陣,“她這麽說的——「正元天教」殺人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而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殺人,他們殺人不是目的,他們殺人是達成目的的手段,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但不會拚命用這些手段——對,這是原話。”
“聽不明白。”
何駱轉而望向言無純,後者也跟他一樣。
就在此時,何駱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他驚叫道:“言兄!小心身後!”
言無純剛才分心聽江魚瑤說話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左邊路上走出來了人。
三人立馬是起身,齊齊麵向左邊的山路。
那裏也是雲煙氤氳,隻窄窄一條小路被山石和植夾在中間。
雲霧之中有一個身影正一步步往外走,何駱發出聲音後,對方是忽然停下了,但片刻之後仍舊以那速度繼續朝著他們走來。
“土野人,段紅迤不是叫了你不準離開嗎,你怎麽膽子這麽大,還跑「二級峰」來了?”對方還沒走出雲霧,就認出了站在涼亭裏的言無純,“怎的這麽多人?”
聽聲音是趙苒霞,但看身型卻是要比她矮一些還胖一些。
言無純沒有應答她,他不說話另兩人更是不敢。
江魚瑤往後退了退,緊緊拉著言無純的袖子。
言無純看著對方依舊在靠近,便問道:“你是趙姑娘?”
“你這問題問得我都不敢過來了,”對方這聲音的確是趙苒霞沒錯,“土野人。”
對方終於走進視野中,穿帶著厚厚一層外衣,戴著兜帽,頭發被藏在其中——湊近後她取下了兜帽,正是趙苒霞。
“趙姑娘,你怎裹得跟個粽子似的?”
“掩人耳目啊,土野人,你就這麽大張旗鼓的上山來了,”趙苒霞略帶責備地說,“段紅迤前輩她知不知道你這麽個樣子就來了,若是被他們的人看見……”
“不會被看見,一路上碰到的「正元天教」的人沒放跑一個,”言無純打斷她,“蕭婆婆讓我們要等的就是你嗎?”
“也許吧,段紅迤前輩讓我來此,說是這裏自有人等我,讓我聽從安排,”趙苒霞皺著眉,“就是聽你安排?”
“是聽我安排。”江魚瑤搶著說道,她見過趙苒霞,不止一次,也知道她跟小純子的事。
雖然之前聽江魚瑤說過,但何駱遠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這麽熟。
趙苒霞看了眼江魚瑤,然後緩緩走近:“行,不是這土野人就好,那你說說之後如何安排吧,我要做什麽?”
四個人自覺地圍成一個小圈。
“你們都跟著我一道去演武場,然後就一直在那兒等著,直到發生什麽。”
三人都等著江魚瑤往下說,但她已經說完了。
趙苒霞困惑道:“發生什麽?”
“就是發生什麽。”江魚瑤眨巴眨巴回說。
“估摸著就是讓我們去演武場等著,以防發生什麽意外。”言無純說道。
“好嘛,”趙苒霞哭笑不得,“那發生了什麽後,我們又要做什麽?”
“見機行事,”江魚瑤不喜歡她這種態度,也沒好氣地回道,“這是我師父的原話,你要是有問題或不信,可以去問她。”
“我覺得老言說得對,蕭女俠也好段前輩也罷,都不是神仙,她們哪知道會發生什麽,實際就是讓我們去演武場以防萬一罷了。”
言無純看向趙苒霞:“段前輩說你已經可以露麵了嗎?”
趙苒霞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兜帽:“你覺得呢。”
“小純子,沒關係,”江魚瑤說,“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不會有人,我們能看清演武場上的事,但他們看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