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言無純倒吸口涼氣:“不是吧!師父他到底是去做什麽了?”
“你要不先打開看看。”
言無純疑惑地打開木盒,裏麵躺著一把生了鏽的刀,還有一封書信。
“我不認字……”
辛悅嵐伸手拿過信紙,展開為其念起來,大致內容,就是讓她將盒子交予言無純,並告訴言無純,這把刀是送他的禮物,讓他跟著辛悅嵐,而他自己則先去中原辦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了,隨後再於中原碰頭,僅此而已,再無其它。
言無純一邊聽著,一邊審視著盒中的短刀。
它的刀身隻有普通刀的一半長,且無刀尖,很像是被斬斷的。
而其外已盡覆鐵鏽,完全看不出刀身的紋路和材質。
刀柄處反倒幹淨,還纏著一圈圈紅繩。
“這把刀是什麽意思,是讓我把它修好嗎?”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試試。”
“師父有跟你約定好一個地方碰頭嗎?”
“這樣,”辛悅嵐另有想法,“你不信的話,可以先上山去找找,我在這兒等著你。”
今天辛悅嵐有些奇怪,傳達的事也很古怪,言無純還猜想她是不是跟師父鬧別扭了:“那我見到師父後,要讓他來找你嗎?”
“你先隻管找找看。”
言無純依言上了山,師父確已不在小屋裏。他又在山裏轉了好大一圈,依舊沒看到師父的一點蹤跡和信息。
正茫然著,忽是想到辛悅嵐,便又呼哧呼哧地跑回了破廟裏。
“找到他了嗎?”
“沒啊,是什麽重要的事讓師父離開的這麽突然?”
“我也不清楚,”辛悅嵐看著他,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可以去寒江堡問問,或許可問到緣由,也正好去跟你的朋友告個別。”
辛悅嵐是的確不知原因,昨晚沐陽汐都還在,可今早一起來,木屋就已空空蕩蕩的了。
她嚐試吹響玉笛,可方圓十裏內,都沒有沐陽汐的內力回饋——是近十多年來頭一次,沐陽汐不見了。
所以辛悅嵐現在並不是在幫言無純找師父,是她自己比沐陽汐更想知道原因,且他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而另一方麵,她也覺可借此機將言無純帶回百樂坊去。
言無純點點頭,便是又折身朝城內跑去。
“小鬼!不管你是否問到什麽,都回來告訴我,我在廟裏等你兩個時辰,然後出發。”
“好的好的。”
言無純也是心急,根本沒去琢磨師父為何忽然讓他跟著辛悅嵐去中原等他。
……
今日寒江堡的狀況亦很特別,他從正門路過時,就見著許多輛馬車正在裝東西。
言無純自然還是直接去找的江魚瑤。
而他也終於是從江魚瑤口中得到了一些也許相關的信息。
“昨晚淩晨有人急急忙忙來寒江堡,陣仗弄得挺大,我就偷偷跑去看,我從沒見過我爹出現那種表情,之後他獨自出了門,到現在也沒回來,”江魚瑤手裏把玩著一根長繩,說,“不過好似給我哥留了信,他現在正準備東西,後一步跟去,你師父會不會也為此事?”
“但我師父留給我的信中,隻說要我去中原,感覺有些反常,或許真是有什麽大事。”
“那你就去唄,”江魚瑤忽是眼睛放光,湊前問道,“去中原哪?”
“不知,隻讓我跟著辛女俠,你爹他們也是去中原?”
“我看他們裝了幾車東西,必然是要離開很長時間,是不是去中原我就不知道,他們也從不跟我說這些,”江魚瑤道,“這是個好機會呐,你若要走,那我也要去,大哥和姐姐在我這年紀都已經闖出了名堂,我不能成日跟個廢人似的。”
“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去幹什麽……”
看言無純的意思是不想帶著自己,江魚瑤頓時是鼓起腮幫:“在寒江堡就沒人把我當回事,都看我如廢人一般,唯小純子你把我當正常人看待,結果現在還是一丘之貉。”
“你少來這套,”言無純皺眉說,“我真不是去玩的,是師父讓我去的,見了師父說不定就回來啦。”
“我也沒說是去玩,我說的是去闖!”
“在勁峰城我還能帶你遛遛,出去了,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怎麽顧得上你,”言無純說,“你就當我沒來過,要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你自己悄悄跑了倒還好,可誰叫你來問我,現在又當著我的麵說要去中原?就這樣!要麽你帶我一起去中原,要麽你就留在勁峰城,等你師父回來責罰你。”
說著江魚瑤撲向言無純。
言無純全然沒防備,手忙腳亂往後退,但還是被江魚瑤給抱住了。
言無純還沒來及說話,那根繩子一下就纏到了他的手臂上,江魚瑤都沒做動作,繩子自己就緊實起來。
“什麽東西啊!”
江魚瑤退開,得意洋洋地舉著自己右手,上麵捆著繩子的另一頭。
“這是我從爹書房偷出來的,本是用來捆人用的,你內力越深,捆得就越緊,怎樣,你是帶我一起走,還是跟我一起留下啊?”
言無純試著去解開繩子但卻無能為力。
“小純子,都跟你說了,是專門用來捆人的,”江魚瑤晃了晃自己的手,“隻能從我這頭解才行呢,哼哼。”
“好煩啊!”
“哇!你這話說的,在這裏悶得無聊就要我陪著,還說要帶我一起去闖天下,眼下一看自己可以出去了,就說我煩了,”江魚瑤一拉繩子,“那我就更不能放了你,咱們何時動身?”
……
言無純回來了。
隻是辛悅嵐沒料到,身後還跟了個江魚瑤。
一看到言無純背著的綢緞包裹,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小鬼,你師父是讓你去郊遊踏春的?”
“哎,前輩,不是我的意思,”言無純亮出自己手臂上的繩子,“是小瑤子聽了,也非要去。”
辛悅嵐看著江魚瑤:“若是你就這麽跑了,你爹必會派人來找你,連南隅都出不了,你就會被抓回去。”
“爹和哥哥姐姐都不在勁峰城,他們要知道我走了,也得是幾日後的事,”江魚瑤大聲說道,“再者,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說,我也能做常人所能做的所有事嗎?”
言無純不知道她倆居然還認識,驚異地立在中間。
“你爹不在勁峰城?”辛悅嵐顯然是更在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