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唐傘小僧途經此處(中)
“那邊的情況差不多了。”
看著眼前平板上的畫麵,林帝天的臉色很平靜,此時的他已經被林天聖化好了妝,車後排座位放著一把紅色的紙傘,林帝天原本穿著的執行局風衣被隨意地丟在後座,他換上了那一套林天聖為他準備的鏡音連彩咲模組的服裝,長發高馬尾假發被貼在他的頭上,嫵媚的眼影彰顯著他那動人的氣質。
幾分鍾之前還是一個冷酷的黑道殺手的林帝天,轉瞬間變成了一個仿佛從動畫中走出來的女裝美少年。
“不過源稚女將王將砍掉之後,那些死侍怎麽辦?”
林天聖將般若麵具側扣在林帝天的頭上,完成了這個cosplay的最後一步:“死侍自然是失去了控製,現在死侍或許已經開始對他們展開進攻了。”
“那豈不是在劫難逃了?”
“你就那麽對林風不自信麽?他可是剛剛一發子彈逆轉乾坤,減少了王將對橘政宗可能造成的更多傷害,最起碼橘政宗不會傷的很重,這保證了他們接下來麵對死侍有足夠的一戰之力。”
林帝天皺眉道:“你早就算到了他們之後會被死侍襲擊?”
“用腦子想啊,我愚蠢的歐豆豆喲。”林天聖滿臉的鄙夷:“凱撒他們不是已經在通訊中說明了在東京塔大樓的地下車庫和電纜管道發現了死侍了麽。能夠豢養死侍,說明王將肯定有著比橘政宗更加先進的控製技術,現在源稚女把王將給砍了,那些死侍肯定會因為失去了主人的控製而失控,現在你應該祈禱的是矢吹櫻、芬格爾、橘政宗、源稚生、犬山賀、凱撒、楚子航他們能不能逃離死侍的圍堵才對。”
“路明非呢?凰櫻和夏彌呢?”
“路明非是遠程狙擊手,隔著十萬八千裏呢。凰櫻和夏彌壓根就沒上東京塔,死侍全在東京塔旁邊飛呢。”
林天聖指著平板上的畫麵給林帝天看:“你看。”
林帝天順著林天聖指的畫麵看去,發現那些龍形死侍的確像是吸血蝙蝠一樣,在環繞著東京塔不住地翻飛。
“這咋整?”
“用人類能夠操控的所有的武器,將那些東西全部炸飛就完事了。”
林天聖笑眯眯地抗出了一支火箭筒。
“哎哎哎哎!收回去!”
林帝天冷不防地被林天聖掏出來的火箭筒頂住了腦袋,嚇得連忙把火箭筒撥開。
“再說了,凰櫻和夏彌可不是花瓶兒,她倆的真正戰鬥力不見得差到哪裏去,隻要她倆配合得當,能夠清掃一部分死侍也是沒問題的,更何況她們的車上,不還是你指示要裝更多的武器上去的嗎?”
“啊?哦。我自己都忘記了我做了什麽了。”
林帝天一拍腦袋:“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你看到那個了嗎?”
林天聖指了指雨夜空中。
林帝天順著林天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嗯?滑翔翼?”
“對,源稚女就在上麵,他剛剛完成了‘擊殺’王將的任務,現在正打算飄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離開呢。”
“那我們?”
“你覺得王將會那麽容易被打死麽?”
林帝天搖搖頭,長長的高馬尾被他甩的在空中肆意飄動:“不容易,王將還是很強的,如果隻是希望能夠這樣簡單的殺死他,那麽當初在惠比壽餐廳,路明非也不會被陰的那麽慘。”
“那麽,你有信心去對付他麽?”
“沒。”
“那我幫你總行了吧。”
林帝天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也想和王將正麵硬打一頓,盡管他知道自己可能傷不到王將這種怪物,不過他相信,如果真的要跑路的話,他還是能夠跑得脫的。
畢竟在學院本部,他也是把逃脫學實戰的績點弄的最高,一度被笑話說這一屆最會逃跑保命的學生。
“凱撒,楚子航,路明非,你們現在的情況?”
“我們已經從東京塔大樓撤離了,死侍失去了控製,它們現在正在圍攻東京塔,源稚生他們幾個人還在上麵,我們現在去接路明非去找風間琉璃。”
“東京塔?”林帝天下意識地問道:“有人對他們進行支援嗎?”
“有,一架直升飛機正在環繞著東京塔做武裝掩護,不過他們因為圍繞的死侍數量過多,一時之間無法靠近瞭望台。同時在地麵上還有一輛架設了高射機槍的悍馬車也在支援。”
林帝天和林天聖對視了一眼,那輛架設了高射機槍的悍馬車正是凰櫻和夏彌所在的那輛車,他們出來的時候為了增加己方的火力,特地搬了一挺高射機槍放到車裏,結果此時正好用上了,悍馬車是軍用的悍馬車,正好能夠合適地將高射機槍給架設上去。
天空之中,那架滑翔翼已經落到了前方的一個商城之中,林天聖發動了汽車,行駛到了商城附近的一個路口處隱藏了起來,路口距離商城的門口僅僅隻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他飛到商城裏頭做什麽,換衣服麽?”
“可能是的哦,畢竟他是大牛郎風間琉璃嘛。”
兩個人走下了轎車,林天聖把後座放著的那把紅色的老式和風紙傘遞給了林帝天:“先熟悉一下這把傘,等會有的打。”
林帝天將傘撐開,看到紙傘的設置,登時就是眼前一亮。
在風間琉璃飛到商城中準備換一身衣服離開這裏,前往高天原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汽車已經悄然地行駛到了商城門口,司機從汽車中無聲地走了下來,撐著一把黑傘,靜靜地站在汽車旁,像是大戶人家的那些管家一樣,等待著主人從商城中走出。
風間琉璃走出了商城,看到打開門的黑色汽車,那個戴著能麵公卿麵具的老人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上來就座。
風間琉璃驚恐地拔出了長刀,想要衝上前去斬殺王將,王將卻敲響了梆子,隨著梆子聲響,風間琉璃宛若斷線的風箏一樣,筆直地從空中墜落,跌落在了雨水浸濕的街道上。
然而很快,一陣清亮的少年歌唱的聲音從道路的遠處傳了過來,這股歌聲衝散了梆子聲,王將和司機往前看去,隻見在這條無人的雨夜街道的一角,在路燈下,一位打著紅色紙傘的少年正在慢慢向他們走來。
少年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紙傘輕輕揮動著轉了一圈,傘下,他的淡色高馬尾長發隨著他的轉圈也跟著轉動了起來,路燈下,那副戴在側麵腦袋上的般若麵具隱隱發散著一絲詭異的光芒。
“雨に塗られて。轆轤織るは闇の半,一點凝視な傘おばけ!”
(為雨所染。幽暗中來織傘釉,獨眼凝視現傘妖。)
“派手に揺らめく赤目に吊られて,狂い踴るは喧し破廉。”
(晃晃紅目勾人魂,喧囂狂舞丟心恥。)
“曇天が死んだくらいで哀しむようには生きちゃいない。”
(陰天如逝,悲痛無存。)
“日暮れ紫梅の村雨。夕べと二人でごっつんこ!”
(紫氣薄暮,梅雨如臨。攜手日暮,頭撞撞!)
少年清亮的歌聲回蕩在雨夜的街道上,紅色的紙傘微微反射著懾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