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戰後重生
這場災難比莫凡想象的，要嚴重許多倍。
不光是幽冥山脈的外圍村莊，就連靠近麓林城的村落，都遭受到了恐怖血洗。
一路上，莫凡連一個活人都沒有遇到。
“到底怎麽了！”
莫凡心中怒嘯，他的眼眸裏有雷霆焰火在跳動。
很快一條巨大的城牆就顯露在他的麵前。
混泥土澆灌的城牆，巍峨聳立，高有十數米。
厚重的城牆上，除了斑斑血跡，更有劇烈撞擊的痕跡，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穴洞。
就連堅木做成的城門，都破碎了一個大洞。
唯有城門上三個鎏金大字，依舊閃亮。
麓林城到了！
少年心急，他狂奔起來。
他有太多想見的人。
親人都在城內，而麓林城不負往日繁華，隻有一副破敗景象。
大批難民從四麵八方會集過來，正在不斷往城內湧入。
他們或是歎息，或是怒罵，或是懊悔不已。。。
他們有老人，有婦孺，有仆人，有少爺，有千金，有修煉者，有普通人。。。
災難之下，無論等級，不論身份都不可避免的受到牽連。
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風塵仆仆，衣衫襤褸。
莫凡第一 次，深深被這種災難帶來的影響震撼了。
這是書上無論如何描寫，都不會有的感覺！
世上從來沒有感同身受，唯有親生經曆，才能深刻體會。
近了，更近了，少年甚至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這次獸潮持續了三年，好多鎮都變為了廢墟。”有人哀歎著悲呼。
“魔獸凶狂，血流萬裏，我聽說哪怕是山脈的對岸都是一片暴動。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掀起了這滔天罪孽。”
人群中不時有感慨。
“史書上記載，每萬年會有一次獸潮，沒想到會被我們遇到啊。。。”有老人無奈搖頭。
“我也看過書上有這樣的描述，具體哪本書忘了。。。”說話的是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他兩條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似乎在竭力回想那本書的名字。
“按照書上麵的記載，獸潮一出，禍及天下，流血不止，每一次它們中都會有獸王帶領，一路橫推，不滅亡一個國家，絕不收兵。”這位書生青年繼續道。
“你說對，我聽說隔壁玄月國，竟然出現了六級魔獸！”
“胡說的吧，六級魔獸！那是真正的獸王，我天玄國都無人能夠抗衡！”
“不，我也聽說了。它們一路屠殺，甚至一度殺進了玄月國的皇城！”
“那現在呢？”
“我也不知。。。”
“我還聽說，周圍幾個國家都出現了獸王，好像就我們天玄國沒有，真是天佑我天玄！”
“最近的一次獸潮才過去千年，要是依照萬年的時間，各國一定會有所防範，不會如此倉促！”
人群中一片嘩然和議論。
“那是誰？”
他們中有人驚呼，很快有人，發現了向人群奔來的翩翩少年。
一群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莫凡飛躥得很快，仿佛一條幻影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直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他的裝扮。
隻見少年一身華衣，隨身佩劍斜掛腰間，盡管他身上神光被銅雀遮掩，可是一身出塵氣質，在人群中依舊如華光一般耀眼。
“正麵山川大河，背刻日月星辰！是斬月劍！”
人群中有人認出莫凡的佩劍，驚愕道。
“帝國新秀。。。難道。。。？”
麓林城百年才出一位帝國新秀，更何況還開出了人形武魂，自然是人人認得。
可是，眼前的少年和記憶中的模樣相差太遠，讓人不敢相認。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
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從人群中走出，他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小城，幾乎認得所有人，被派過來接應從城內出去的隊伍。
“窸窸窣窣”
莫凡耳朵微動，他剛想開口，表明身份，卻聽到了身後傳來鎧甲摩擦的聲音。
“他們回來啦！”
人群中一片沸騰。
一群人撇開莫凡，快速衝了過去，連剛剛開口的老頭都是鼓足了所有力氣，全力過去。
“太好了，你們終於回來了。”人群中有人發著顫音，激動地說道。
“整整三天了，你們都沒有回來，我們實在擔心！”
“我們愧對你們啊，你們都還隻是孩子。”
人群中看著歸來的隊伍，很多人都目帶淚花，連有些剛強堅毅的男子也是紅了眼。
莫凡感到好奇，伸了伸腦袋往人群裏看去。
他將近兩米的身高，讓他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看了個遍。
“莫龍庭，莫江，莫雲雙，王芸，陳衝。。。”莫凡脫口開口，眼前幾人都還是三年前的模樣，個子都長高了不少。
聽到莫凡的話，莫家子弟率先回頭。
“少主！”幾人分開人群，來到莫凡的麵前，抱拳施禮。
莫凡伸手扶住了眼前的莫雲雙，沒想到他會是第一個過來的。
“你。。。”莫凡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莫雲雙右手袖子裏，一片空空如也。
“被赤風狼傷到的。”莫雲雙淡淡開口，臉上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是為了保護我，雲雙哥才受的傷，被赤風狼有機可乘，斷了一臂。”
莫龍庭愧疚開口，他的眼圈紅了，有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無論過了多久，他都忘不了莫雲雙救他的樣子。
莫凡深深看了眼，眼前的三人，三年過去，沒想到變化最多的是內心。
在莫凡的記憶力，莫雲雙貪生怕死，趨炎附勢，沒想到災難中卻願意為別人付出巨大。
是戰爭讓大家都成熟了，不再嬉笑打鬧！
從莫雲雙的身上，他看到了，某些人性的光彩，隻有在生死時刻，才會綻放光華。
“辛苦了！”
莫凡忍不住拍了拍三人的肩膀，沉重地說著。
“真的是莫家少主！消失了三年，他終於回來了！”
“莫家家主每隔數月，就會不顧危險，進入幽冥山脈深處探尋一番。沒想到真把他兒子等回來了。”
“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去了，沒想到，能從獸潮裏存活，還毫發無傷！”
。。。。。。
人群中再度熱鬧討論。
“歡迎回家！”不知誰說了聲，也不知道他是在對莫凡說，還是對回來的隊伍說。
“歡迎回家！”
人群中，一片附和，他們擁著莫凡和歸來的隊伍往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