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子夜談
“這丹藥竟是隨手煉製，連草藥都未分揀！”
姚丹師撿起落在腳邊的一顆灰色“糖丸”，用鼻子嗅了嗅，一語就道出了莫凡煉製丹藥的弊端。
聽了姚丹師的話，莫凡不由老臉一紅，暗歎自己學藝不精。
“姚丹師，這。。。”金姓老者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準備去拿“糖丸”的手也縮了回來。
他不敢質疑這位前途正旺的煉丹大師！
沒想到，這紈絝子弟，竟然拿出來的，是真的丹藥！
老者懺懺，向莫凡躬身道歉，就退了出去，進了內堂。
留在這隻能徒增笑料！
莫凡拱了拱手，也未計較太多，畢竟這城內能換丹藥的地方，也就剩下這裏了。
而他缺錢，缺錢，很缺錢！
“這藥餘溫未盡，顯然是三日之內剛剛練出！”
姚丹師再現驚人話語，僅憑一聞一摸，他就能知曉如此多的信息，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不知小友能夠告知，這丹藥是何人所練？”
姚丹師滿懷期待地等著莫凡的回複。
“不能！”
少年幹淨利落的答案，讓姚丹師措手不及，但他還是聽出了其中堅決拒絕的味道。
“可惜了。。。”
姚丹師微微搖頭，麓林城登記在冊的煉丹師，他都認得。
眼前的這些丹藥肯定都不是他們煉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其他城池的煉丹師來到麓林。
煉丹，本就不能閉門造車，隻有多和同行交流才能讓人更快進步。
“這些丹藥，都是一品下等末級丹藥，我煉丹協會，按百兩一顆的價格進行收購，希望小友滿意。”
平常八十兩的收購價格，姚丹師一下子就提了一枚二十兩，可謂誠意滿滿。
一是為了表達煉丹協會的歉意，二是為了，給結交少年背後的煉丹師增加一絲可能。
“多謝，姚丹師。”少年抱拳作禮。
“不知，這丹師授課如何收費？”少年低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
五個時辰之後。
“我一定會再來的。”莫凡說得口幹舌燥，同一句保證，他不厭其煩地說了不下百遍，足有小半個時辰。
姚丹師仿佛青樓女郎一般，在確認得到莫凡再三的保證下，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雙手。
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絕對驚掉下巴。
“不行，得上報丹師總會才行，我麓林城出了個了不得的絕世大才！”
看著少年遠去的身影，姚丹師喃喃開口，他的眼裏滿是驚喜。
五個時辰之前，他還在指點少年，打算讓少年感受丹道浩瀚。
沒過幾分鍾，少年一手丹火，揮手即凝，玩得比自己都溜，讓他尷尬不已。
小半時辰之後，一爐一品下等良品丹，讓姚丹師直受打擊，大呼不可能。
一個時辰之後，一品下等完美級丹藥出爐，丹香四溢，讓他如墜夢裏。
三個時辰之後，一品上等完美級丹藥，顆顆圓潤，粒粒飽滿。。。
姚丹師大受刺/激，如癡如狂，又如醍醐灌頂，恍然之間竟然就找到了突破二品煉丹師的契機。
看著自己煉製的二品下等回靈丹，姚丹師淚如雨下。
“有那麽高興嗎？”一旁少年輕聲嘀咕。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變，態！”姚丹師劈頭蓋臉地朝著少年怒聲咆哮！
太憋屈了，被天才壓製的感覺太過難受。
武者，一境分九層。
煉丹師，一品分九星。
作為一名一品九星的煉丹師，姚丹師有自傲的資本。
十歲成為煉丹學徒，十五歲正式成為一品煉丹師，從此風生水起。
往後年月，更是兩年一品的速度，直線上升。
可眼前少年，僅憑幾個時辰的指點就把自己數十年來的路途全部走完。
果然，在天才麵前，努力是最沒有價值的。
又過小半時辰，姚丹師再受打擊，同樣的回靈丹，品質比他自己煉製的還好。。。
要不是他自己能力不夠，少年一定能走得更遠！
。。。。。。
“小凡，你在嗎？”威嚴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是父親，莫凡急忙打開房門。
“累嗎？”看著兒子清秀的麵龐上，滿是倦容，莫戰天關切得問道。
“不累，不累。”莫凡搖頭回答，五個時辰的煉丹是件極其耗費精神的事情，但他不想讓父親擔心。
“凡兒，父親好久沒跟你講故事了吧。”莫戰天溫柔笑著，有點寵溺地摸了摸莫凡的腦袋。
“父親，孩兒已經十四了！”莫凡有些倔強地回答，聽故事那是小屁孩的事。
“從前在多姆河的兩岸，各自生活著一群羊。”
沒有理會莫凡的倔強，莫戰天平靜地講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北岸的羊全部被吃光了，而南岸的羊卻越來越多。”
故事的發展，提起了莫凡的興趣。
“原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南岸都生存著一群狼，促使它們拚命奔跑，拚命強大！”
“而北岸的羊，整天吃吃喝喝，等到某天，狼來了，就都成為了口糧！”
故事講完，莫戰天停了下來，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兒子。
“父親，我知道了，您是要我不要因為武魂的事而放棄自己！不要成為狼嘴裏的羊！”
莫凡思考了片刻，對著莫戰天認真回答。
“不！我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