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詭談》
真是幻覺嗎?
明小小伸了伸懶腰,他們已經踏入了另外一個時空。
靈山宗內,回望鏡一片白茫,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
“不好!我們也要走一趟了!”
所有進入到岩煆山的人傳訊玉簡都灰了下去。
明明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卻沒了蹤跡。
母·回望鏡也無法再射影出景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靈山宗進入岩煆山的弟子命牌還完好。
各大宗門看管命牌的弟子傳來的消息也是命牌無損。
至少所有人的性命暫時無憂。
岩煆山不知名山頭上,六千人看著突然變化的景色,躊躇。
一切變化太快了。
沒有了老嫗和人家,山林中的樹木隻發生了細微變化。
“幻境?”靈山宗的帶隊元嬰修士迷茫了,子·回望鏡好像沒用了,他們同外界失聯了。
“我的手!”一位魔修盯著自己的手大叫一聲。
隻見他左手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很細小的黑色線條。
“我也有!”
一個兩個修士都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根黑色線條,驚慌失措。
代惜玉擼起袖子,並未發現自己手上有任何不同。
明小小趴在代惜玉耳邊,噓了一聲示意代惜玉不要聲張出去。
閉上眼睛,明小小靈識掃過幾個山頭,都未看見任何人家和生靈。
時空果然再一次錯亂。
隔了三個山頭的山路上,穿著一身大喜服的小童子正抬著一輛紅色轎子在山中穿梭,嘴裏還哼著有些滲人的歌曲。
太陽照射過山林,小童轎子都不見蹤影。
天劍宗璽悅峰,木夏一受到傳訊,直接跑到明小小居住的茅屋內翻找話本中有關黑水河的記載。
翻閱了十七八本話本,終於在一本名為《詭談》的話本裏找到了關於黑水河的記載。
代開傳訊玉佩,木夏一將描述黑水河的記載輸入其中。
黑水河位於黑水山,將白岩林隔斷,一白一黑一方天地。
若有外人不小心闖入黑水河,將被黑水河幻境迷惑,逃生者被黑水山烙上印記。
手腕多出一條黑色線條,等到黑色線條蔓延至心髒,身體內的生氣將全部被死氣代替,成為黑水仙的傀儡。
木夏一輸完內容,嘀咕:“怎麽感覺有些冷。”
明小小腰間的傳訊玉佩在進入到被隔斷的時空中,閃了一下。
明小小看完木夏一傳來的訊息沉默,黑水仙?
《詭談》?
明小小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有這樣一本書來著。
卻沒有看過。
黑水仙?是話本裏的人物?還是真實人物?
還是書裏記載的故事原本就是在某個時代真實發生過的。
“啊啊!有鬼!”隊伍後方,一位膽小的金丹修士大叫著。
他剛剛看到了一抹黑影和白影。
叫完,就被同伴錘了腦袋。
“鬼!哪裏來的鬼!這大白天的。作為修士怕什麽鬼!”
鬼是什麽,不過是凡俗生靈死後轉化的能量體。
在修士麵前什麽都算不上。
凡俗生靈死後都會自動進入到輪回,就算有能量體能短暫留存於世,也會慢慢消失。
“那個,你們看。”某個麵嫩的修士從土裏刨出了一把飛劍。
飛劍上的銘文,大家都很熟悉。
那是覓花宗特有的飛劍銘文加持。
“都別慌,我們的方向是對了,他們一定都來過這裏。”隊伍裏的元嬰修士們安撫著,慌亂不已的修士們想要給他們一顆定心丸。
可他們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有什麽危險,突然出現在手腕上的黑線是怎麽回事。
作為先遣隊,他們本就改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又有幾人願意犧牲自己的命?修士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們隻能向前走。
因為……
“嘻嘻嘻嘻……”
身後傳來了陰森森的笑。
穿著可愛糖果花色童裝的小童子,一閃一閃在身後時而出現。
他們還抬著一輛紅色轎子,轎子內散發著可怖氣息,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跑,往前跑是他們唯一能做的,絕對不能被那些小童碰到。
凡是被碰到的修士在下一刻消失於眼前。
盡管他們拚命奔跑,卻依然無法擺脫身後那陰森可怕的笑。
身後的人越來越少。
某個修士睜大了眼,不敢喘氣,他的肩膀上正趴著一個小孩子。
恐懼在心底蔓延,修士眼前一黑消失在隊伍裏。
“不要過來!”法術劍術穿過了閃來閃去的小童子身體,無法傷害他們。
半個時辰過去,六千人的隊伍隻剩下了不到一千人。
他們終於擺脫了身後詭異的笑聲和小童子。
一大群人跌坐在古道上,大口喘氣。
明小小看向身後,他們到了一個無人村子中。
村裏的房屋因無人居住,廢棄倒塌了好幾間。
吞了團幹澀的嗓子,一位音宗弟子低語:“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手腕上的黑線又長了很多。
“誰!”
所有人緊張看向四周。
隻見一座房屋頂上多了一個人。
群中有人欣喜道:“瀾兮真君!”天劍宗弟子認出了來人。
來人正是冒充木瀾兮的木棲止。
“太師爺!”代惜玉也很高興,他們有了主心骨。
木棲止視線停在趴在代惜玉身上突然睡著的明小小身上,輕輕一勾手,明小小就出現在木棲止臂彎裏。
“見過瀾兮真君。”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這位瀾兮真君的事跡誰人不知,有他在他們安全了很多。
木棲止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這些人,隻對代惜玉找了招手讓他過來。
明小小為何會突然睡著?她並不是真的睡著。
而是將靈識脫離身體,穿越岩煆山回到了天劍宗,拿起了《詭談》。
翻開話本第一頁,是一張鬼麵圖。
第二頁是故事的開始。
故事從一個小山村講起,小山村裏有一個少年跟著樵夫父親每日在山裏砍柴挑進城裏賣,獲取銀兩。
有一天,少年獨自賣柴歸來,發現村裏所有人都死了。
倒在血泊裏。
少年看到了一個人,踏著步子遠去,那人的手指指甲蓋上還在滴著血滴。
少年也緩緩倒下,大睜著眼死死望著遠去的影子。
一抹不甘怨恨留在少年體內,靈魂慢慢抽離身體。
強大的怨氣將整個村子都包裹起來,到了夜晚整個小山村都活了過來 ,唯獨不見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