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戳戳笑了
還未發生的事,便是虛妄。
何況,明小小可不是秦飛口中的明小小。
從明小小出現在天劍鋒開始便不同,蝴蝶的翅膀早已經煽歪了,每個人的命運應由自己掌控。
秦飛路過通向外門的傳送陣停下了腳步,隻因兩個路過的弟子正在嘲笑某一個不自量力的人。
“那季雅仗著自己靈根不錯,修為也還看得過去,就妄圖想要挑戰璽悅峰那位,那位雖然名聲不咋地,但也不是一個剛入門的外門弟子能挑釁的。”
“可不嘛,這季雅和青宗那位仙子這下子臉都丟沒了。”
秦飛從二人口中得到了季雅的遭遇和明小小在擂台上輕鬆戲耍季雅和青宗一位女弟子的消息。
挑眉,這和他前世不一樣。
前世,璽悅峰並沒有參與到交流會,更加沒有明小小收拾季雅和青宗女弟子這事。
季雅真是外門弟子,她不是靈根很出眾麽,被好幾位長老搶著收入峰內麽,怎麽會成了外門弟子?
秦飛迫切想要知曉為何發生的一切都和上一世記憶不同,莫非真如明小小所說自己不過是南柯一夢?
璽悅峰上又安靜下來,明小小抱著小狐狸橫躺在一棵長在懸崖邊上的靈花樹幹上,悶頭大睡。
縹緲的靈氣在璽悅峰上慢慢遊蕩著,突然加速湧向懸崖邊的靈花樹。
明小小嘴角帶著笑意,翻了個身,然後結實摔在了雲海上。
一根柔嫩枝條將要跌進雲海內的明小小纏住,帶回了地上。
明小小是被吵醒的,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被嫩綠色枝條吊起的小狐狸不停掙紮叫喚,十分委屈。
發生了什麽?明小小有些迷糊正要去解救小狐狸,卻僵硬著手舉在半空中。
一臉苦悶,怎麽又突破了!
不過是在樹上懶頓了片刻而已,不過是同秦飛灌了點雞湯而已,怎麽就突破了!
天道你出來,咱們理論理論,說好的廢材呢,我不想要突破呀!
若是讓其他修士知曉,隻怕一口水吐來都能噴死明小小,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也好想吃點飯睡點覺都能突破。
憑什麽,這樣的好事全落在了一個偽靈根身上,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呀。
沒有人聽到來自天劍宗宗主內心吐槽,雲桓荇是真看不了自家這個小師侄如此懶惰。
剛才這孩子突破引動的靈氣那麽龐大,怎麽現在看上去還是個練氣小廢材。
“師弟,你老是告訴我小小現在什麽境界?”
從指天秘境裏帶出來的小娃,不能用靈根來揣摩,一切不過是迷惑世人的假象。
事關天劍宗未來,作為宗主雲桓荇有必要知根知底。
木瀾兮頭都沒抬,眼皮動了一下對著師兄道了一聲:“昨天築基圓滿,剛才突破到了開光圓滿。”
“師弟,小丫頭從你撿回來後應該有修煉過吧。”雲桓荇看著師弟搖頭,心抽疼了一下。
讓他去死一下,整日吃喝玩樂睡睡覺,什麽都不做,靈氣就自動往小丫頭身體內跑,隨隨便便就開光圓滿了,明天說不定就融合、心動了。
雲桓荇搓搓手掌,想要同木瀾兮商量一下,不能讓明小小這麽悠閑下去。
他們為人師長的不可能一直保護在小小這丫頭身邊,總有落單時候。
人一直待在山頭上,會變傻的,應該丟出去見見世麵,學學為人處世,這樣將來才不會單純被人欺騙。
要改掉這懶散的模樣,才不負天道眷顧。
木瀾兮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未來的路要由明小小自己走,作為師長隻能伴隨她成長一段時間,未來還是需要她自己去扛。
做師父的不能一輩子保護徒弟,他們總有手伸不到的地方。
“師兄安排吧,我要閉關了沒個十年出不來。”木瀾兮總是不忍心看小丫頭吃苦,這個黑臉隻能讓當師伯的來。
“你可是說好了呀,不能反悔的。”雲桓荇得到師弟首肯,陰戳戳笑了。
小丫頭讓你暗地裏詛咒我倒黴,不給你找點事做,還真當你家師伯我脾氣好。
明小小百無聊賴咬著一根草躺在草叢裏看著天空飛過的白雲睡意襲來。
“我們真要這樣做?”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璽悅峰山頂上,摸到了正睡過去的明小小身邊,有些猶豫。
“不做可以,反正到時候師尊那裏你自己去扛,大不了咱們這幾年也出門遊曆去。”另一人手指掐了一道法訣,將草叢裏的明小小禦飛到飛劍上。
明小小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有些破舊的木門板上。
陌生的環境,空氣裏隻有少量的靈氣,手觸及的是一隻包袱。
還有一封信。
信剛被打開,便化作了粉末落在地上,明小小卻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咬牙。
信是雲桓荇留的:小小師侄呀,你家親親師尊閉關了,閉關之前將你交給師伯我。我呢看你在山上有些無聊,特意讓你家兩位小師兄帶著你去凡間曆練一趟,看一看這凡間的繁華,修心,祝你一帆風順哦,師伯看好你。
包袱裏有十兩銀子作為起始資金,若是有需要可以找羌國的國師,他是咱天劍宗下麵的一個附屬宗門派去的弟子。
師伯等你遊曆歸來。
還有,我替你弄了一個身份,是個小門派的掌門,加油哦。
明小小從包袱裏摸到了留下的十兩銀子還有兩件換洗衣服。
站起來,抬頭看了看黑下來的天空,寂靜的巷子裏還能看到一個躺在角落裏的乞丐。
扭頭推開了沒關好的紅色木門,明小小走了進去。
入眼是一個敗落的院子,院落裏長滿了雜草。
台階上躺著一條幹瘦的黃狗,一道風吹過,吹得那有些破的門窗吱嘎響。
明小小靈識掃過整個門派,一共三個院子,就隻有這個院子的房屋還沒倒下。
最大的房子就是這個門派的門麵,另外兩間小房子是通鋪,上麵躺著十幾個小孩子,他們身上蓋著薄薄一層被子,微風透過窗戶上的破洞吹進去,通鋪上的人在睡夢中抖了抖。
這就是一個窮得叮當響的門派!
門派匾額要掉不掉掛在正屋屋簷下,一股窮酸無藥可救氣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