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卻話巴山夜雨時，且隨風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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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仍然身處豐州寧遠寨之中的康定國和康采恩，並不知道汴京城裏的爭吵之中，已經摻雜上了幾分陰謀的味道。


  但在這夜裏，春寒冷的雨滴卻突然覆蓋了豐州幹旱的土地，本來就沒有多大麵積的耕地，似乎像是要煥發青春一樣，竟然讓人依稀聞到了希望的氣息。


  而康采恩也似乎是再次得到了上的眷顧，他終於在昏迷三之後醒了過來。


  聽神童蘇醒了，就連許懷德也感到激動萬分，而高繼軒和關羽等人早就已經高興的衝進了雨幕之中。魚俱羅和李子雄更是仰長嘯。心道自己的人生，終於不會再發生什麽不可預見的變故了。


  然而昏迷多時的康采恩終究是身體虛弱的，他甚至沒有足夠的力氣從床上坐起來。


  不過大夫再來看過幾次之後，終於確認他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


  這位隨軍大夫的醫術並不高明，但他在康采恩昏迷之後做出的第一個診斷，改變了包括關羽和康定國在內的許多人的盤算。


  原本關羽是準備按照老辦法把康采恩送回到1978年的湘江去治病的，在那裏有更先進的醫療條件，包括但不限於器械和醫藥以及醫學理念等方麵的各種優勢必然能夠保證康采恩早些醒來。


  但那名大夫當時：“郎君呼吸平穩，雖然昏睡不醒，但可能是疲勞所致。”


  這話在他剛出來的時候，便引起了在場眾人的堅決反對，誰都看到剛才是從高高的戰馬上一頭紮下去的，要是腦子沒有受到什麽撞擊，那才是活見鬼了，如此昏迷不醒，十有八是過度疲勞造成的昏睡呢。


  因此當初很多人都是不幸的紛紛指責，這名隨軍大夫的醫術實在是太爛了。


  但後來，張有誌提供的一些回憶，為大家帶來了另外的考慮方向。


  康采恩曾經在受傷之後醒來過一次，甚至還為他吩咐了許多工作。這意味著剛才當時的傷情並不嚴重，至少理智還是非常清楚的，從這個角度看來這個大夫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或許隻是這次重傷帶來的婚禮，讓身體終於找到了休息的機會，所以剛才恩才會昏睡不醒，如果順著這個思路延伸下來的話，那麽這個大夫的話，就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了。


  於是關羽和康定國等人選擇了安靜的等待，結果一過去了，康采恩仍然昏睡不醒，兩過去了，他還是那個死樣，三過去了，關羽都快抓狂了，單雄信都準備殺人了，李子雄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陰鷙而又危險了，那個大夫都準備卷鋪蓋卷逃命去了，結果康采恩醒了。


  他清醒過來的消息，也因為之前的種種期待而讓很多人如釋重負，於是整個寧遠寨當中險些陷入了狂歡之中，要不是宋朝軍隊有夜禁的傳統，恐怕各種慶祝活動當晚上就可以開展起來了。


  不過軍營當中的紀律雖然嚴格，但康定國卻是不會受那份約束的。它既不是普通士兵也不是帶兵將領，自然也沒人會理會他，隻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影響大頭兵們睡覺，哪個要是敢跳出來多一句話，估計高繼宣都能把他抽死。


  話高繼軒最近和康鼎國的友誼倒是升溫的很快，兩個人不但一起搭建了風力磨坊，還險些決定一起出征收拾一下李元昊，不過康定國終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所以出站這種事情最終還是由他的11歲兒子代勞了，雖然他那個11歲的兒子也沒多大本事，基本上每次出站都會給戰友們添上一大堆麻煩，比如這一次他就是被抬著送回來的，但他們兩家也算是有了比較深厚的淵源。


  此時的慷慨，你想不到的是，這將會對他的未來政治生涯帶來諸多改變。但他現在可顧及不了未來發生的事情，因為他現在正和康定國一起饒有興致的討論著過去一年發生的大事。


  這些大事有的發生在他的集團內部，有的則發生在外部。打打殺殺的事情康定國是不怎麽喜歡的，所以他隻是簡單的聽了一下兒子的某些匯報。


  這是他們討論的重點，當然是那個他們熟悉的家鄉，二十世紀70年代的中國大陸地區，雖然已經離開那裏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當時的康定國毫無疑問是看到了重獲新生的希望，他原本是想要在那裏大展手腳的也好，把這十年來受到的各種憋屈原封不動的還回去讓世人看看他肯定過，絕對不是想象當中的那麽廢柴。


  可是最終他卻被卡才拐到了大宋時空，雖然同樣從事的是教育行業，同樣受到學生及其家長的熱愛追捧，但是在這裏所取得的一切成就終究不可能讓那些原先的同事和領導們指導，這樣一來，康建國總覺得那十年浩劫當中的痛苦，似乎缺少了一種能夠讓它緩慢消失的動力和借口。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他不關心一下祖國大陸的最新動態，那康采恩都會覺得他不正常了。


  也就是在前些他將山貓搜集來的某些信息交給了康定國，結果張定國立刻如饑似渴的閱讀了起來，看來裏麵有許多他關注的信息，甚至有很多東西都讓他產生了難以割舍的聯想，因此他還寫了不少類似讀書筆記的玩意兒。


  如今康采恩最想了解的就是這些記錄的內容，因為它是康定國最新心理動態的折射，對於掌握著集團科教領域的康定國來，他的心態是不是出現問題，將直接影響到集團的知識精英們是不是會和他一樣出現心理上的偏差。


  一旦發現這方麵的問題，康采恩甚至會果斷的采取措施，直接讓康定國回到1世紀去，以免他在宋朝產生什麽令人難以想象的詭異變化，如果讓他感到非常高興的是。康定國的心態似乎沒有康采恩想象的那樣誇張。


  或許是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教學崗位上，康俊國的心態慢慢的變得平和起來，如今的他即便是看到來自1世紀的新聞，也隻會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和他學術圈子之內的事情，這是它本來就有的習慣，也是大多數中國人都普遍存在的習慣。


  當然這大多數當中的大多數還是會在這兩者之外關心一下他們的業餘愛好的，比如年輕人們喜歡的詩歌和電影之類的玩意兒，也比如老年人們也有他們的戲劇和相聲。這即便到了1世紀，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轉變——最多也就是詩歌的頹廢風氣，慢慢的消失在了高等學府的校園之中。


  不過康定國這個家夥對他專業之外的事情很少問津。最多也就是被老丈人逼著練了一段時間的拳腳，不過這個家夥的武術造詣倒是不賴，再怎麽也是長著一副北方大漢的身板，耍起套路來那也是虎虎生風，隻可惜這家夥誌不在此，於是他的老丈人也就是康采恩的姥爺，隻好放棄了把女婿培養成接班人的想法。


  但是康定國後來在學術方麵的成就，其實也足夠為他老郗家揚眉吐氣的了，至少康采恩現在想要繼續在古代立足的話，恐怕少不了康定國的幫助。


  而他們兩人談及的第一件事情也和科學技術有關，隻不過這個技術與康定國現在所頻繁接觸的機械類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聯係，因為他來自高能物理界。


  幾年之前的時候，一個叫做丁肇中的華裔美國人發現了j粒子。巧合的是另外有一位科學家也和他做出了相同的貢獻，而且兩人還是各自獨立研究的。


  在普通人看來，丁肇中遇上這樣的事情，毫無疑問是被人給分走了一半的榮耀，但也有人覺得這是有人在第一時間幫他驗證了，他的發現是正確的，至少沒有人會再懷疑他撒謊。


  於是在1976年的年底，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給了這兩位科學家。而丁肇中也因此而成為了華夏國內非常關注的一位海外科學家。


  丁肇中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他聽自己的老家在關注他，便立刻與之取得了聯係，還認為老家應該派出一些物理學家，走出國門看一看世界物理學研究的前沿是什麽樣子的。


  剛好他手中也有這樣一個機會，那就是德國漢堡實驗室的一個項目。


  於是他邀請中國方麵派出十位物理學家參與到這其中來。


  1978年1月的時候，華夏方麵七拚八湊了十位物理學家，並把他們送到了德國漢堡，這就是山貓所掌握到的一條重要的即時消息。


  而在康采恩後來的印象當中，這是位物理學家的貢獻，應該不，好像是在某個加速器的設計方麵作出了突出貢獻。


  如果不是有這份貢獻的話，康采恩是不可能記住這十個人的，更不可能記住丁肇中這個名字，因為上輩子的時候她們和前沿物理學並沒有什麽聯係。


  搞金融的最忌諱的就是和前沿物理學沾邊，所有前沿的東西都是騙人的，因為他們不可能立刻轉化為生產力，也就不可能順利的進入市場轉化為經濟效益，在這種背景之下，誰要是把錢投進這裏麵，那他很有可能是抱著對人類文明的熱愛而做出的慈善之舉。


  雖然上輩子的時候康采恩也曾經做過類似的慈善行為，但是他這一次可不會讚助丁肇中所在的那個計劃，一來那不是華夏方麵領導的，二來丁肇中也隻是在那邊參與工作而已，他的另外一個工作地點是麻省理工，對於這樣的頂尖科學家來，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再平常不過，他們經常會有到4個工作地點，同時指導幾家企業的研發工作，這在後來幾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康采恩也有誌於科學研究，但他更想做的還是商業投機，科研的主要意義對他而言仍然是轉化為市場和經濟上的效益。至於為人民帶來福祉這樣的基本訴求，對她而言那是經地義的事情，因為不滿足人類需要的東西，那就是沒有市場的，雖然在這個滿足的過程當中也會讓貪心的人類出現各種各樣奇怪的衍生需求，進而催化出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行業但那些東西在異化的過程當中，就越來越脫離科學進入文化的範疇了。


  反正康采恩不準備在那些人人都可以古到的行業裏繼續生存，他要做的就是別人鼓搗不了他卻能鼓搗的行當。


  至於為什麽他卻能鼓搗，那當然是因為他在以前的金融投資過程當中並非常關注科技企業的發展，他了解後來幾十年之間那些科技企業的基本軌跡和讓他們一舉成名的主要成就，其中包括大量的藥品企業和科技企業。


  醫藥將會是康強在未來投資和研發的重點領域。這主要是為了應和他在古代的發展需要，而科技方麵的東西，康采恩則隻是純粹的為了投資而已雖然那些東西也可以在古代發揮一定的作用，但是越是先進的東西在運轉的時候就越需要先進的配套措施，而古代落後的生產力顯然無法提供先進的配套設施。


  所以康采恩的戰略思想非常簡單，那就是先向捷利康這樣的藥企下手，然後再慢慢的收拾微軟這樣的科技企業，至於他現在布局的那些文化企業，差不多也就像是短線股票一樣，是用來在短期內迅速獲得大量利潤的。


  至於丁肇中所在的高能物理學或者前沿物理學的未來，他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卻不準備在那其中牽扯過深。


  無論是未來的弦理論，還是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最終確定，都將與它抗衡，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


  或許他將會在其中貢獻一丁點的力量，以獲得那微不足道的聲望，方便他找來各種各樣的人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對於已經知道後來謎底的人來，想要讓他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已經很困難了，40年之後的物理學能夠帶給康采恩怎樣的世界觀答案，他上輩子就已經很清楚了，現在也還沒有忘記。


  因此，想讓康采恩帶著這樣的答案重新參加到物理學解密的過程當中去，他是打死也不願意的。


  當然這些東西他是不會告訴康建國的，因為康定國對這些東西顯然是充滿興趣的，至少他也並不知道40年之後的物理學究竟能夠在多大程度上刷新人類對於宇宙的認識。


  但關於生物化學的東西，倒也是他非常感興趣的，雖然他在這方麵的基礎比較薄弱，但他認識好幾位在國內也在有成就的此類人物。


  而如今國內正在發生的改變，讓他覺得有希望能夠把這些人弄到自己的跟前來工作，至於國內在發生什麽改變，康采恩為他帶來的那份情報上也已經寫的相當清楚了。


  “鄧副主席既然已經恢複工作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到大陸去投資創業了？”


  這是康定國寫在記錄上的一段話，而康采恩對這句話也深有感觸，倘若能為祖國未來40年的變化添磚加瓦，那他即便是在生死之後，估計也會感到與有榮焉。


  為此，他確實應該好好的計劃一下了。或許在香江的某些原始積累，也該加速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