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北風當中的小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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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船長之後，康采恩便準備清點一下行李，迅速的返回到公元104年去，在那裏，還有一群站在寒風當中指揮土木修築的孩子，在等著他帶回足夠保暖的衣服。
不過他還沒有出發，就突兀的收到了另外一條消息，負責接送求無雙上下學的山貓部下，突然跑到他們的倉庫群裏來，在護送邱無雙回家的路上，發現了一群行蹤詭秘的跟蹤者。
康采恩聞言勃然大怒，立刻率領著倉庫裏的桑懌等人趕到了事發地點。
那些人還沒有察覺到被發現，所以還在跟隨著邱無雙，於是康采恩抓住機會，帶領著眾人直接撲了過去，七手八腳將他們打翻在地。
由於他們是遠遠的綴在邱無雙的後麵，所以打鬥的聲音隻是傳到了去無雙的耳朵裏，並沒有將肢體衝突直接展現在這個女孩的麵前。生活在這個混亂的香江裏，類似的況她當然是有所耳聞的，所以在聽到這些聲音之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立刻拔腿跑回了已經距離不遠的家中。
山貓做事向來仔細，他派出了三股相互獨立的人手來保護邱無雙，向康采恩報信的隻是其中一夥而已。其餘兩隻人手的順利的護送她回到了家中，並停留在附近逡巡了一段時間，才緩緩的離開這一地帶。
而在不遠的地方，康采恩的神們卻已經開始，他們手持著長短不一的棍棒，威嚇著那群被他們抓來的家夥，並且希望從他們的口中得到幕後指使的名字。
但詢問了好久一段時間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意思，這讓康采恩非常的憤怒。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卻突然傳來了警笛聲，這讓他不得不收起了繼續拷問的心思，反而直接打開穿越光門，將這群家夥直接塞到了越國根據地區，在那裏，古代的刑訊高手會幫他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當然，這個答案也隻有康采恩能夠聽得懂，因為古代越國人和後世香江人的語言文字差距都實在太大，倘若沒有康采恩這個翻譯，恐怕雙方根本無法實現交流。
所以他也不需要擔心，古代人會從這幾個人這裏得到一些他不希望古代人知道的消息。
更何況他很快也會回到樂活根據地去，在那裏著急足夠數量的士兵，參與到防範吳國太子夫差的進攻當中去。
至於在宋朝範圍內，已經廣泛宣傳開來的那個出兵計劃，由於還沒有得到朝廷的首肯，他也就不需要太早的進行準備。
反而是土木工程的水平，應當好好的錘煉一番，不定在前線戰場上就能派上什麽用處。要知道，在幾十年之後的西夏戰場上，有個叫做章章質夫的孩兒那個孩兒現年應該有六歲了純粹利用堡壘反擊戰術，將諾大的西夏國蠶食的幾近滅亡。
而縱觀鬆下百年戰爭時，在敵人前沿的核心地帶修築堡壘，也是他們常用的戰術。除了範仲淹的大順城之外，還有幾十年之後的平夏城等一係列圍繞著違章建築與西夏強拆隊的軍事行動。
所以在確認了邱無雙的安全之後，康采恩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到宋朝施工當中去。
如果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在他們家這群人踹到了越過時空之後，堂而皇之的躲過警察的事。
當時出於安全考慮，一眾人化整為零，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出。桑懌更是拉著康采恩的手，衝著街邊的玩具攤指指點點。康采恩竟然也十分配合的拍著手掌亂蹦亂跳，讓周圍看到這一幕的警察都忍不住過去摸了摸他的頭，以表示對這位朋友的戀。
這是警察們永遠都不會想到的是，這將是香江金融史上最大的一條巨鱷，他們剛剛摸的正是這條大鱷魚的腦袋。
好的，這條鱷魚向來不喜歡咬人，倘若陽光充足，它隻會趴在河邊上曬太陽，就算是隻貓，或許也能戲耍於他，但如果是哪條不開眼的柴總咬了他的尾巴，那麽恭喜這位四條腿的犬科動物要去見馬克思了。
撇開這個的插曲不，康采恩回到大宋朝之後，立刻將他所攜帶的軍大衣派人送到了玉津園大學之中。負責在工地上指揮工人的那些孩子們，很快就收到了屬於他們的棉襖和軍大衣。
雖然這些衣物都是最的一號，但對於孩子們來，穿上之後還是顯得像是一條條鱷魚。
尤其是那些蓬鬆的棉襖，差點體型瘦的孩子們上總會出現漏風的況，以至於他們的家長不得不給孩子裹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襖，但這樣以來最外層的那層大棉襖，似乎也沒有穿的必要了，反正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球一樣的家夥，就連吃飯都顯得笨拙起來。
但是家長們還是很感念康采恩的安逸，雖然讓自家的孩得到工地上去誌輝那些滑不留手的工匠們，經常會遭人白眼和諷刺，甚至還有可能遇到人危險，但學校也派出了自己的保安隊，不但切實的保證了孩子們的安全，還能夠給孩子在生活上帶來不少幫助。
比如大部分孩子們都是在篝火旁指揮“戰鬥”的。而那些篝火除了保暖之外，還可以烘烤一些食物。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經常能夠得到烤羊腿之類的美味，並且還有三杯兩盞淡酒供他們驅趕晚來風急的寒冷。
當然，年幼的孩子們就沒有這麽好的酒食供應的，考慮到他們的腸胃，對蛋白質的消化吸收能力有限，所以，給他們搬過來的，基本上都是一碗碗騰騰的雞蛋湯。至於那些正在工地上忙碌的工人們，他們也有騰騰的西紅柿雞蛋湯可以喝，隻不過，他們沒有孩子沒那麽自由就是了也隻有到了飯點的時候，他們才會有這個待遇。
但是冬幹活總是容易餓的，至少他們需要食物來補充量抵禦寒冷，再加上他們的確在自尊心上受到了不的衝擊，畢竟誰都不願意被一群孩指揮著幹活，所以他們對那群孩子們便殊無敬意的揶揄起來，看著他們在軍大衣當中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綠色影，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個做好了的筒粽。
筒粽就是宋朝版本的粽子，當然，那群工人們可沒有吃掉這群孩子的意思，隻不過是表達他們的一種怨念罷了。
其實這個比喻也是很形象的，至少康采恩也覺得他們很像是粽子，尤其是在某位畫家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鬱金園大學，並將這一幕描繪下來之後，整個汴京城的居民們都覺得這群孩子像是筒粽了。
這位畫家是康定國重金請來的當代著名宗師。他的名字叫做薛大年。
但他的畫卻並不為康采恩所欣賞。
這個叫做燕文貴的家夥，無論是山水畫還是人物畫，都有著典型的中國畫的色彩，雖然後世的評價當中，他的畫作不再拘泥於一格，反而有著靈活多變的風采，但他無論怎樣變化，都還沒有超出中國畫的範疇。
而在康采恩的想象之中，這些可的孩子們，應該算是後世所謂的萌物，一團團的鎖在北風之中，帶來的應該是柔和的線條。
可是在燕文貴的畫作當中，這群孩子們的麵容模糊不清，雖然也是裹在一團標誌的綠色服裝裏麵，但因為燕文貴不習慣軍大衣的形製特色，所以對於此加以改造，這讓康采恩頗為不滿，那可是蘊藏著他頗多感激的東西，任何不經許能篡改，都必然會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可是康采恩現在寓居在家中。而那位燕文貴早就已經成了玉津園大學大眾的話題人物，要知道這位仁兄可是在圖畫院裏擔任過要職的人物，他的畫作在開封城之中，本來就是頗受讚揚的作品。能夠將他請到玉津園大學當中，康定國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
實在沒有辦法的康采恩，隻好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但他也知道，以他在書畫上麵的造詣，比起那位陳姨扯到六七十年的老家夥，差的恐怕不止十五六個光年那麽遠。
不過他也並非全無辦法。孩子們在學習土木基礎的時候，也是學習過簡單的圖紙製作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寫畫畫的差事，更何況他還知道，學校裏開設的可不光隻有土木基礎這一門課程，電視有類似美術基礎這樣專門教習作畫的選修課。
未來隻不過是選修，但還是有不少孩子展現出了這方麵的驚人賦。於是康采恩便和他們一起，將那幅場景裏的粽子們重新畫了出來，這次是用他們玉津園的作畫特色創作出來的。
簡單的幾組曲線，象征著凜冽呼號的北風。軍大衣的特色雖然也被省略，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堅毅不屈的粽子影。幾條粗細不一的褐色紋路，更是展現出了粽子葉的風采，圓圓的體曲線加上短短的手指，都彰顯出幾分憨態可鞠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會產生會心一笑的衝動。
就是這樣的幾張畫作，被張貼在了幾所學校的門口附近，孩子們在路過的時候，也是爭相跑過去圍觀。或許是畫得太有特色了，以至於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開封城裏的廣泛討論，就連住在城外的康定國也很快聽到了消息。
不久之後，禦景園大學裏的那些文化牆上，就出現了這些作品的跟風之徒。其中有幾幅明顯出自行家裏手，至少基本功方麵要比康采恩等人出彩多了。
就連那些在工地上忙碌的粽子們，偶爾也會跑過來圍觀一下他們的文藝形象，雖然根本無法辨識出來哪個是自己，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的爭相討論著。
後來康采恩幹脆放出話去，每一個為了玉津園大學和大宋建設作出貢獻的人，他們都會把他相關事跡畫成畫作張貼在牆上，在供世人瞻仰的同時，也會銘記他們對時代的貢獻。
孩子們還不懂得給時代貢獻這樣沉重的獎勵究竟意味著什麽？但他們總算能夠意識到，這是康采恩在表揚他們，於是一個個便做得更加賣力起來，以至於康定國有時候不得不親自前往工地，將這一個個粽子抱回家裏去。
玉津園大學的家屬區並沒有什麽深宅大院，但卻有一群喜歡逗孩子的老頭。
前些因為病極度惡化而險些掛掉的石延年，如今也居住在這裏負責學校的管理事務，當然，瑣碎雜事都是底下人去做的，他隻負責出謀劃策而已。
不過哄孩子這種事，是不需要有任何精神負擔的。更何況他原本就豪放不羈，便更容易和這群孩子們玩到一起，再加上有個素來幽默詼諧的石中立，以至於讓家屬區很快就成為了孩子們所欣然向往的地方。
不過這裏終究是大學，與他們那的院落還有著不的距離，他們平時也隻有上農業基礎課的時候，才會被拉到這裏來嬉戲玩耍。
但每一次，他們都會得到盛的歡迎。石延年還經常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來與這群孩子們分享，當然那些酒後來都被石中立喝掉了，沒有一滴落到孩子們的口中，不過他對孩子們的疼也從此可見一斑。
隻是這次孩子們的來訪與以往有所不同，而今他們可是作為建設者的工程深受表彰的。所以就連石中立這個家夥的臉上，也難免增添了幾分肅穆。就連康定國見到之後，您多少得有些不太適應。
好在機筒果汁擺出來之後，那張臉就再也繃不住了，孩子們當然抱起果汁開懷暢飲，就連石延年那個酒徒，也似乎換了口味一般嚐起了新鮮事物。
果汁中已以橙汁最受大家歡迎，酸甜的滋味不僅能讓人開胃，還仿佛擁有調動思維的能力，於是石中立便開始有了更多的段子。
他那些沒有過濾好的白酒，因為糧食查一查的原因而顯得泛黃，所以被稱之為馬尿，那麽這些橙汁，不應該被稱之為驢尿了。
這話惹得孩子們哈哈大笑，有幾個沒有喝過橙汁的，還真以為這是驢尿，於是吵著嚷著要給他們弄些個新鮮的橘子來，他們要自己榨果汁。
這話又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時光也在這笑聲當中，慢慢的遠去，凝結成了一幅美好的畫卷。
可是這幅畫卷正在遭受著西夏人的威脅，而遠方的那些衛戍者們，此刻也正做著積極的準備。隻是不知道對麵的人什麽時候才會發覺他們的進攻，而來自汴京的援助又會在什麽時候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