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明明鬼神有也無—13
康采恩知道,卜吉這個人是很難抓到的。
底層的百姓,一般都有幾條讓那些高官厚祿的人們難以察覺的逃生通道。更何況街頭上已經有人散播出消息,這個叫做卜吉的人,就是那位江湖混混卜慶的兄長。
卜慶這個名字,康采恩當然不會陌生。畢竟上次他和邱無雙以及山貓遇險就是拜此人所賜。
然而此人逃命的本事,更是讓他記憶猶新,就連開封知府吳尊路,也沒能在事先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將其抓捕歸案。
這明他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方法或者途徑,而如果他將這個方法和途徑,傳授給他的兄長的話,那麽此時的卜吉肯定已經躲到了相當安全的地方。
不過聽他們兄弟兩人的感情並不好,甚至因為多年前的一樁舊事而分道揚鑣。所以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沒有什麽聯係,要不然有卜吉這麽個釘子在身邊,卜慶早就找到愛海康采恩的辦法了。
其實單就這一點而言,康采恩也是十分後怕的。
若是他們兩個沒有早年間的齟齬,恐怕自己的腦袋早就已經搬家了,話像他們這樣稀有的姓氏,其實他早就應該拍到兩人之間有什麽聯係的,更何況他們的名字還非常的吉慶。
是的,一個叫吉,一個叫慶,能不吉慶嗎?
話這麽明顯的隱患都沒有被提前發覺,也隻能他還是太過大意了。
不過這既是潛在的危險,也是錯過的機會,倘若寶劍能夠意識到這一點,或許他能夠根據卜吉的行動,找到卜慶的隱秘之地。
可惜如今的他們,恐怕都已經開始躲避風聲了,如今的局麵也變得對康采恩更加不利起來,敵暗我明,他能夠做出的選擇,也就隻剩下全麵的展現自己的實力,銀行讓他們找不到落腳之地,倘若有一兩個願意收留他們的家夥,然後將他們轉換為技能,用來對付自己,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所以,康采恩必須像眼鏡蛇一樣,張開自己的頸膨,哪怕身體裏懷揣著足夠致命的毒液,他也要拉開足夠的架勢。
因為毒液是用來決一死戰的,現在還不是讓它們出手的時候。
更何況,他也的確如同之前所的那樣,要借助錢莊的力量,做一件大事。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件大事占據了他太多的時間,以至於某些人的最新動態並沒有引起他的足夠重視。
這個人叫做趙宗樸,汝南郡王趙允讓的兒子。
在卜慶的家裏,吉慶兄弟正對坐在一盤圍棋之前。卜吉是這方麵的高手,在成為了汴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後,他也學會了附庸風雅。卜慶卻隻懂得一些基礎的規則而已,但也正因為如此,他下棋的套路十分讓人難以琢磨,所以自從這盤棋開始以來,雙方就一直在廝殺。雖然乍看上去沒有什麽成型的布局,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每一個角落裏都有他們相互廝殺的細節流露出來。
所以當趙宗樸這個人出現的時候,這批看上去像一團被隨意丟棄的石頭根本看不出任何規律,甚至趙宗樸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出,究竟誰占據著其麵上的優勢。
不過他這次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欣賞一盤對弈,而是帶來了他向著兩個人提供的建議。
“招惹康采恩,目前看來的確是個錯誤的決定,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當今官家也非常看好這個人。”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棋盤上傳了過來,趙宗樸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枚棋子落在了上麵,不過從蹦跳的那兩項來看,這顯然不是什麽正常的落子。
這讓他的觀察重點迅速的變化成了坐在麵前故作鎮定的兩個人,果然,他從卜吉顫抖的右手上看出了不少端倪。
“害怕了嗎?那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趙宗樸是少爺脾氣,話本來就毫無避忌,更不會踢這些看不上的泥腿子著想,故而話也就直接了一些。
可是這樣直接的話語,並沒有引來對方的不滿,反而引來了另外一旁卜慶的調侃。
“我兄長不是害怕,而是後怕。王爺有所不知,在您來之前,我們正在商量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計劃著如何將康采恩除掉。”
這下輪到趙宗樸膽戰心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不過來也難怪,因為之前自己家的安排,就是希望通過寶慶來給康采恩製造一點麻煩,不定這家夥在下手之後還會躲到自己那邊去,是一首報上一份功勞,外帶領上幾萬貫的酬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在康采恩身上還有做久的皇帝,必定會下令大肆追查,而另外一個更糟糕的假設是,這些個泥腿子事情做的不幹淨,留下了足夠致命的線索。倘若當今聖上順藤摸不定正好可以借此時機,鏟除他們這群仍然可能對兒子王偉造成威脅的近親宗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們家恐怕就要冒上很大的風險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卜慶剛才使用的是後怕一詞,如果自己來得再晚一些,以至於他們已經展開行動,那恐怕他所能選擇的,也就隻有斷尾求生一途了。
想到這裏的他,不禁語氣嚴厲起來:“還好你們兩個人沒有行動,要不然我給你們準備的最後一條活路,也派不上用場了。”
卜慶聞言之後,立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隻不過他並沒有將這絲慶幸,太過放縱的表現在臉上,反而是裝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問道:“不知王爺為我們兄弟二人帶來了怎樣的生路?”
趙宗樸不疑有他,直接大咧咧的道:“如今能夠從當今官家的震怒之下,將你們二人互助的,恐怕也就隻有我們汝南郡王府了。”
“所以王爺,您的意思是?”
“讓你大哥離開汴京城,到河北路去,回老家投奔王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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