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葬禮

  瞧見他這模樣,顧長安什麽也沒說,隻是從一旁拿出了自己的針袋。


  “醫者父母心,你也說了,這毒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發作的,如果我在現在轉頭離開的話,未免有些太過於無情無義。”


  夏遊避過了顧長安的手,“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什麽嗎?我都已經跟你說了,趕緊離開這裏,否則等一下我就要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正當他在這兒心中百般糾結,以及用理智強行控製著自己行為的時候,忽然覺得大腦傳來了一陣清明。


  再抬頭一看,便見顧長安手中的銀針正紮在了他的穴位之上。


  “我真的不是一個庸醫,這一次解藥之所以做成這樣,也是因為一個誤會。”


  “既然是我自己犯下的錯誤,那我自然會彌補,所以你先不要著急。”


  “盡全力的放鬆你的心情,我會給你以針灸之術治療,接下來究竟會怎麽發展就聽天由命了。”


  顧長安表情帶著些許嚴肅,在說話的同時,她手下也沒有停止,那銀針頭準穴位之後便幹脆利索地紮了進去。


  瞧見她這認真的模樣,夏遊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有些愣神,不知不覺地就安靜了下去。


  過了好半晌之後,夏遊眼神略帶著些許驚奇,興許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毒性發作這麽快就會結束,而且還當真被顧長安給壓製住了。


  此時他早就已經是大汗淋漓,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切身的體會到剛才的那一刻鍾之間,他究竟經曆了多麽難忍的事情。


  自打中了這個毒之後,每次毒發對於夏遊來說都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在確定自己真的沒事了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暗自用功調息了一下,沒成想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了。


  “沒成想你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剛才的事情我是不會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毒發,救我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顧長安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微微點了點頭,“沒沒錯,宮主,你說的對。”


  本來以為依照著她牙尖嘴利的模樣,當然是會反駁自己,沒成想還順著自己說了這麽一句。


  這就是夏遊想要的結果,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隱隱有些許不滿。


  “你是不是一早懷恨在心,所以想著要報複本宮主,我看剛才的那個媚藥也是你故意下的,若非如此的話,為何會在本宮主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它才突然毒發?”


  聽到他這話,顧長安隻覺得心頭十分的願望。


  “您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可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吧?”


  “之前我都已經給你提前打好預防針了,而且也百般叮囑了你,這解藥並不一定就當真,能夠治好你的病。”


  “可我哪曾想它會跟你體內的藥物對衝……”


  夏遊直接抬手止住了她的話,“我看你還是不要解釋了,你如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該不會你是想著我,在跟你有了那一層關係之後就不舍得殺你了吧?”


  他心情逐漸恢複了平靜之後,又恢複了往日那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一個挺身坐起來之後,便掐住了顧長安的脖子,但這一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用力,反倒是在輕柔的摩挲著。


  可他這個舉動卻比上一次狠狠的掐著顧長安的脖子,更讓她覺得有幾分害怕。


  ……


  京城。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兩日,本來這屍體在找回來了之後,怎麽著也得放七天的。


  可莫秋宛確實一刻也按耐不住了,自打再將這個屍體運回來了之後,她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都在做噩夢。


  也就是仗著自己如今腹中還有一個胎兒的緣故,所以莫秋宛才提前將這葬禮準備了好幾日。


  反正現在顧長安也死了,沈歸廷也不在那這個丞相府就是由她做主。


  穆烈勤府上,在得知顧長安葬禮要舉辦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去通知了張漫月。


  邁步進屋子的時候便見這還是大白天,可她這屋子卻昏暗不堪。


  已經一連好幾日了,張漫月不跟任何人說話,除了基本的吃飯之外,也不做任何的事情。


  她就好像是一具失去了魂魄的屍體,雖然還活著能夠行走,但卻沒有絲毫作為人的跡象了。


  瞧見她這樣子,穆烈勤隻覺得無比的心痛。


  他邁步走過去,半跪在了張漫月麵前,“你到底是怎麽了?能不能恢複之前那個樣子?”


  “如果你心裏頭屬實覺得有些過不去的話,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但就是別像現在這樣不言不語。”


  “你可以折磨我,但是不能夠折磨你自己。”


  “今天我過來是告訴你,顧長安的葬禮要去辦了,之前你不是說她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一位知己嗎?”


  “既如此的話,今天是她的葬禮,你不想去見她最後一麵?”


  穆烈勤聲音極度的溫柔,聽起來就像是裹了蜜糖,可對麵的那個人卻仍舊是無動於衷。


  穆烈勤覺得張漫月好像在看著他,又好像是在看著遙遠的遠方,遠到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看到張漫月這副活死人的樣子,他不由得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狠狠的扯出了張漫月的手腕,“我讓你跟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如果你不按照著我說的話做的話,到時候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他的威脅之語,張漫月仍舊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穆烈勤直接將她推倒,便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張漫月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穆烈勤低垂著頭在她的脖頸。


  所以他自然沒有看到一滴淚順張漫月的眼角滑入了發鬢。


  穆烈勤起初不過是想借著這個行為來激怒她,讓她跟自己說話,就算是把自己將自己推開也好。


  可他斷然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做出了此等羞辱她的舉動,張漫月卻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個行為毫無疑問的是徹底的激怒了穆烈勤,他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一切仿佛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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