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抄家
“慎王會不會誇大厥詞了?”顧長安笑著盤坐他對麵,微頓道:“這京城還是穆承燁的,你到底不過是個小小的王爺。”
“謀殺朝臣命婦,王爺也不怕人頭落地。”
穆烈勤笑了,突地如罌栗一般冷豔的眸光直轉而下,道:“顧長安你倒是個嘴硬的,不過這才有趣。”
說著,穆烈勤拿起一顆白子在手裏把玩:“本王猜丞相夫人定是在想讓顧辭生前來救你。”
顧長安猛地抬起臉,瞳孔震顫:“你把阿生怎麽了?”
“怎麽了?倒是沒怎麽,他一個天機閣的閣主,還尚有一口氣在。”穆烈勤微垂著眸宇,餘光輕瞟向暗處的顧辭生。
顧辭生冷冷看了眼穆烈勤,目光落在了別處。
“你這個瘋子,那顧辭生還未及冠你便對他下手!”顧長安凶芒露出,拍案怒氣衝衝道。
許是參雜了擔憂,顧長安靈動的眼睛彌上了層霧氣。
穆烈勤冷漠的看著,嘴角微勾:“對啊,本王就是個瘋子。不過啊,有些人比本王還瘋,他不僅殺人放火還裝成小羊羔的模樣,騙取姑娘的信任。”
“你說這種瘋子和本王相比,誰更可怕?”
顧長安總覺得這話好似矛頭指向了一人,她沒細想淡淡:“自然是那個裝成羊羔的。”
“是啊……顧長安你這腦子還算是通透,在這魚龍混雜可千萬別真瞎了眼,看錯了人呐……”他說著,瘋癲大笑起來。
顧長安:“……”
說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話,顧長安有些無語,她掀起眼尾看向穆烈勤:“你到底要幹什麽?”
“先下棋,本王慢慢告訴你。”
話末,一片枯葉落地整座京城掀起了波瀾壯闊。
……
幾行人來到了顧家,卻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士兵在顧家屋內來回進出,歐陽文拉住一個官兵道:“怎麽回事?”
“這你都不知道,誒!聽說這顧憲南貪汙腐敗的證據遞到了皇上手裏,殿下龍庭大怒,直接便要抄了顧家。”
歐陽文搖頭喃喃:“不可能的,掌院那麽好的女子怎麽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
“你別看那顧長安做了那麽多善事,說不定就是等東窗事發之後好有後路可走。”那官兵譏諷道。
歐陽文一把推開了那官兵,狠狠道:“你懂什麽?顧長安捐獻賑災銀的時候你可出過一筆,顧長安開辦紈絝學府,培育京都的才子的時候你莫不是在屋內堂而皇之睡著大覺?”
“你可知道顧長安所做的藥材救治了多少百姓,滴水之恩還當湧泉相報呢?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聽信讒言便是覺得顧長安做遍了壞事。”
話音剛落,那官兵一腳踢飛歐陽文淬了一口唾沫:“呸!窮酸書生……”
“你怎麽動手打人啊!”有人撈著歐陽文喊道。
更有甚者看不下去和官兵打了起來,顧府前很快擠滿了人群。
指指點點和言論紛地砸在了顧家,一時之間顧家風雨飄零。
這一架打得把督察院的人引來了,張玉臨看著這種場麵目光微冷看著歐陽文:“你在做什麽?”
歐陽文氣得麵色通紅,指著那群官兵道:“那群官兵先動的手……”
“現在不說這些的時候,顧家的事你現在還不要插手。”張玉臨看了眼那官兵,低聲對歐陽文道。
歐陽文推開了張玉臨,看著張玉臨道:“我不插手?張督察你現在是好大的官威,當時顧長安幫你的時候你莫不是全忘在腦後了。”
“不插手難道等著掌院徹底被毀了嗎?”
張玉臨冷看了眼歐陽文示意身後的官兵將歐陽文押下去,眾學子一時之間鬧成了一團。
禦書房,穆承燁捏著眉心,萬沒想到有人一紙奏折遞了上來,全部都是顧家貪汙腐敗的種種證據。
他若閑置不管,便是偏袒了顧家。所以才讓官兵去抄顧家,等了這麽久也不見顧長安來殿前說請。
他沉沉看著窗欞,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在這個節骨眼上顧家生亂,顧長安也消失不見了。穆烈勤是想要徹底鏟除顧家,他擔憂之色愈來愈濃烈。
穆承燁叫上小德子換上便衣準備偷偷出宮,還未走出禦書房便是看到了宋雅安前來覲見。她作完揖,盯著穆承燁道:“殿下這是要去哪?”
他撇了眼宋雅安:“雅妃,這幾日禁足是忘了嗎?朕要去哪難道還要過問給你?”
宋雅安低著臉霎時淚花連連道:“殿下怎麽如此想雅安,雅安不過是想陪著殿下。”
“不必,有些事朕自己親力親為就好。”穆承燁冷冷拒絕道。
宋雅安依舊癡纏道:“現在顧家沒落,殿下萬不可思及舊情去再接觸顧家,省得引火上身呐……”
穆承燁臉色變暗,冷聲道:“雅妃,你不讓朕出宮莫非這些事有你的功勞?顧家忽然之間成為眾矢之的,不會是雅妃所為吧!”
“殿下,怎麽可能會是妾身。妾身隻是為了您著想,您莫要怪罪妾身……”宋雅安拽著穆承燁的袖子道。
雲紋錦繡被他扯的皺起,穆承燁蹙眉甩開了宋雅安道:“雅妃,顧長安突然不見要是和你有關。”
“朕定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後悔!”
話落,穆承燁決然離去。
宋雅安看著穆承燁的背影慢慢站起,眼角噙著淚花。她狠心抹去,看向一側的婢女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慎王那邊說,娘娘安心顧長安現在已經被拘禁起來了。”婢女躬身道。
宋雅安嗤了聲,目光沉沉道:“顧長安就算是天大的本事,如今也插翅難飛。咱們隻要靜靜的看戲,等著顧家門庭冷落就好。”
婢女不敢搭話,宋雅安抬起十指搭在婢女的手上:“去太後哪裏瞧瞧。”
“太後這幾日不是不讓娘娘禁足思過嗎?”婢女小心翼翼道。
不知這話哪裏尋了錯處,宋雅安朝婢女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禁足?思過?你當本宮真會聽了那老東西的話?”
“反正她也病入膏肓,隻不過是吊著藥才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