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逃出掌控
看著顧長安乞求的雙目,可憐巴巴像是一隻小兔子。穆承燁撩撥著她的呆毛,還在笑著:“想要朕陪同你一起?”
顧長安點頭,穆承燁輕笑了聲,摸了摸她的腦袋答應道:“走吧!”
禦膳廚離前殿有些距離,顧長安和穆承燁共同走著,顧長安偷瞧了一眼穆承燁:“殿下不去前殿真的好嗎?”
“有太後在。”穆承燁微聲說道。
顧長安自然是也想到了這點,不過她覺得如果有人發現她和穆承燁走得極近,穆承燁又因她變成了昏庸的君主,她可擔待不起。
缺席這麽一會兒,估摸著前殿內哄亂一堂了。
她瞥了眼穆承燁,想著這他怎麽絲毫不在意,好似他不是皇上一般。男人的心思太難猜,顧長安猜不透小聲歎了一口氣。
如顧長安所想,前殿內的確亂了。
起因是張漫月向太後提出要和穆烈勤和離一事,這事讓在座的各位頻生言語。穆烈勤甚至直接從位上站了起來,衝著太後道:“萬萬不可。”
“太後,本王與張漫月已有一年的夫妻之情,難舍難分,這時候和離恐是有損皇室顏麵。”
穆烈勤沒想到張漫月會在這個日子提和離,張漫月顯得漫不經心,即便他一直狠瞪著張漫月絲毫不讓她眸色掀起半分波瀾。
她那麽平淡,安靜地說出這番話。
好像這兩年在一起的時光完全和她無關一樣,穆烈勤氣得臉色通紅,雙眉倒豎似是變成了關爺。
太後在座看了眼穆烈勤,她明白張漫月和離的緣由。穆烈勤的妾室眾多,寵妾滅妻這些就不說了。
重點是張漫月說過,穆烈勤殺死了張漫月的父親。張漫月是個烈性子,她不甘於屈居男人身下,身為忠門虎將,她子倨傲氣,天生骨子裏帶著一股清冷。
這種清冷就像毒蛇一樣,伺機而動,所以別看張漫月總是笑,但笑裏藏刀也不是一個隨意拿捏的女人。
但若說天下能降得住張漫月的男子,也隻有穆烈勤。
如何說呢?穆烈勤也是她的孫兒,他從小就能看出穆烈勤是一種陰狠毒辣的性格,手段也極其殘忍。
當年穆烈勤有幾次曾屠滿了一個村子,隻因那村戶有人罵穆烈勤是個奸佞。
獨獨他這個奸佞一直待在朝堂沒人拿他有任何辦法,當年穆烈勤為了一己私利想吞噬朝堂占據皇位,欲要鏟除張家這一大門戶。
張漫月的父親在領兵去往邊塞的路上,被穆烈勤襲擊。最後死在了邊塞,張漫月並不知曉其父是穆烈勤所害。
因為沒有證據,穆承燁隻能把張漫月的父親葬到皇陵以作愧疚。
可後來張漫月朱雀拋繡球,穆烈勤輕功接球鬧至京城,成為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那日張漫月跑到她跟前說,她愛上了穆烈勤。
隻依稀記得是中秋,張漫月第一次露出女子愛慕男子的表情,她摸著張漫月絲滑的雅青發絲,有些無奈。
父親的死,她沒告訴過張漫月是誰所害。
而她又愛上了殺父仇人,她想阻止這段姻緣,可無巧不成拙,正值張家被其餘旁族圍攻,張家有落勢之疑。
由此,太後隻能把張漫月許配給穆烈勤。
大婚那日,張漫月得知了這個事情。想到張漫月怨他,恨他,質問她為何要隱瞞。
太後沒辦法,這件事始終是皇室醜聞,她若說了,穆承燁的皇位坐上也是如坐針氈。
兩年,張漫月還是忍不住了。
看著張漫月已經沒有當初那般稚氣的模樣,她垂下眼簾,總有些愧疚。
“哀家做不了主,等殿下來,就殿下來做主吧!”太後拂袖說道。
張漫月眼眸裏逐漸隱下失落之色,她坐回位置。穆烈勤拽起她的手,把她從位置上扯到殿外。
張漫月看著他暴怒地瞪著自己,絲毫不失勢氣。
“張漫月你是不是瘋了!”穆烈勤拽著她的手,惡狠狠道。
張漫月瞥了他一眼,像是隨意支配的玩偶絲毫沒有生氣,語氣平淡:“和離,對你對我都好。”
“有什麽好的!你不是說要殺了本王嗎?現在提和離,時機未到啊!”穆烈勤有些癲狂。
張漫月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掌控,穆烈勤卻把她堵在牆後,紅漆柱子撐著張漫月的腰肢,她垂下透著冷光的眸子。
“我現在隻想逃離你!”
穆烈勤笑了起來,眸宇變得狠厲,像是洪水猛獸蟄伏在內。他湊近張漫月,薄唇微啟:“你想逃,本王絕不願。”
“除非你殺了本王!”
“你明明知道我恨你,為什麽要一直跟你恨你的女人在一起。你屋內那些鶯鶯燕燕哪一個不比我好,穆烈勤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張漫月低下姿態,渴求的目光看著穆烈勤。
穆烈勤熊熊怒火欲要溢出,眼底的冷意盡數跑出:“張漫月你就這麽想離開本王嗎?”
她咬著牙關,淚水汪汪不甘與倔強都藏在眼簾中。她瞪著自己,狠狠道:“穆烈勤你為什麽就不肯放過我呢?”
“阿爹被你殺死了,我還要做你的妻子受盡羞辱,我張漫月已經受夠了!”
“本王不可能會讓穆承燁同意和離……”穆烈勤在她耳畔斯斯低語。
話落,穆烈勤甩開他的手離去。
走的方向並不是殿內,而張漫月軟下身子抱著腿大哭。她喜歡穆烈勤,喜歡到明知是穆烈勤害的她沒了父親,陳家落沒仍對他心存希冀。
才沒有在穆烈勤躺在她身旁時拿出枕頭下藏著的匕首,刺進他的胸口。
才沒有在他的飯菜裏下過毒,她覺得在等等……可是到現在張漫月不敢在等了,她對穆烈勤的恨意已經填滿了胸腔。
隻怕有一日會親手殺了他,可那一天太遠,遠到她現在都不知道該到什麽時候。張漫月想逃離,隻有這樣她可以忘記這些,做自己的想做的事。
可穆烈勤那樣的人,怎麽會同意呢?
張漫月勉強笑了笑,這樣的男子她還有什麽期許嗎?
張漫月收拾了心情,朝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