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死而後已！
事實上，藍天在下意識遠離厲血的同時，亦與暮申拉開了兩步距離，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要知道，域主的力量儲備可是極為恐怖的，而且以對方貴為大聖弟子的身份，所學的恢復性秘法或者神通，不用想也知道，但凡只要有一丁點力量都不可能無法恢復，而暮申師兄卻一直殺得對方形神俱滅，可見他當時有多麼暴力……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不是厲血，而是一向溫和的暮申啊.……
「沒想到，暮申師兄還有這麼兇殘的一面。」藍天面色古怪道。
這真的刷新了他對暮申一貫的印象。
「我的外號是血屠夫，你可知，在很久很久以前，暮申師兄的外號是什麼？」厲血極為罕見的面帶笑容道。
還是帶著揶揄的笑容你敢信？！
看著厲血的笑容，藍天感覺自己的三觀都重新刷新了一遍.……
「師兄的外號是什麼？」
「血魔！」
「血魔？」
「當時師兄將對方轟殺了無數次，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自然都染上了對方的鮮血，嗯，特別是他最後面帶微笑，伸出舌頭將嘴角那帶著些許肉沫的鮮血舔盡的那個場景，嘖嘖，真是令人永生難忘！」
「.……停停停，厲血師兄，這些細節就不用詳細描述了！」腦海中聯想出的清晰場景令藍天渾身寒毛直豎，急忙出言打斷道。
他也算是手裡有著數之不盡亡魂的人了，算上絕天宇宙的那場大屠殺，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中的修鍊者不計其數，但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如此虐殺過對手，哪怕是想象，都有些不寒而慄。
「好了厲血，不要再提了。」暮申見厲血越說越起勁，閃過一抹愧疚的神情，面色也愈發尷尬，強行接話道，「所以那次交流會結束后，火聖盛怒之下便直接對我出手了，而師尊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兩位大聖便打了起來，最終若不是一位資歷極深的大聖居中調停，師尊他老人家說不定真會吃下一個大虧，畢竟，師尊的修為比之那火聖還是多有不如的。」
「所以，火神道場與咱們羽之道場便成了世仇？」藍天露出瞭然之色。
也是，暮申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火聖最得意的弟子以如此殘忍的方式虐殺，雙方這要是還不結仇，那才叫見鬼了。
「嗯……此後每一屆咱們的人只要參加交流會，都會被火神道場的人刻意針對，不僅要先當著整個南部星海的面極盡羞辱，最後更是無一例外被虐殺！」說到這裡，暮申的臉色有些發白，冷厲中帶著強烈的愧疚。
「而偏偏，除了厲血師弟參會的那一屆，咱們每一次都不如對方……算下來，咱們羽之道場已經有四十八位師弟永遠留在交流會場之中了.……」
「怪不得.……」這一刻，藍天恍然大悟。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羽聖在發現自己的天賦后，會表現出如此異常的熱切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暮申這個大師兄對羽之道場的人會好到那麼不像話的程度。
原來癥結在這裡！
「所以，現在你知道師尊為何對你，嗯，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全捧在手心裡了吧。」厲血也有些傷感地點了點頭，「可惜，即便是我當初那一屆，也就僅僅只能保證在對方手裡不吃虧，但還無法做到能夠壓制對方，更別提教訓對方了……」
「不得不承認，火神道場出來的人，的確是不凡.……」
「這一屆，靠你了.……」
厲血感慨道，雖然他在師弟們面前一直表現得極為嚴酷，甚至可以說達到了殘酷的地步，但其實，他真的是為了他們好。
都是自家人，他再殘酷也還有一些分寸，而火神道場的修鍊者們可沒有……
「懂了。」藍天極為鄭重地點了點頭，「其實兩位師兄就算不說，師弟我也看出了師尊一直對我參加此次交流會期許甚高，之前還有些疑惑，現在卻是全明白了。」
「看來這次師弟我不僅要為師尊爭一口氣，也要為了我羽之道場此前枉死在火神道場那些人手中的師兄們，討回一些公道！」
「好！」顯然這件事情已經觸碰到了暮申內心最深處的傷疤，聽到藍天的話后，他顯得異常激動，重重地拍了拍藍天的肩膀，期待中甚至帶著一些懇求，「藍天師弟，只要你能為師尊出這一口氣，只要你能為那些枉死的師弟們討回公道，彌補一些為兄所釀成的大錯，此後但凡師弟有命，為兄莫敢不從，死而後已！」
「師兄如此說話，就與師弟生分了。」藍天笑了笑，眼裡閃過一抹異色，重重點頭道：「大話不敢說，但此次師弟必當竭盡全力！」
嗯，這也算是為了我以後的背叛，提前做出一些補償吧……
他心裡暗暗嘆息著，兩難之意，愈發難以壓制。
說真的，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羽之道場了。
至於暮申當年的過錯，誰又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雖然確實有些過了，但他也得到了教訓，羽之道場更是為此死了這麼多人，無論怎麼算都能夠扯平了。
況且，此番為了讓自己全力以赴，他一個隨時隨地可以踏入大尊的大能甚至可以對自己說出「莫敢不從，死而後已」這種話來，可見他這些年內心受到了多少煎熬。
這句話的含金量，真的太高太高了！
「諸位肅靜！」終於，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遍四野，也打斷了藍天幾人的談話。
這是此次的東道主，鹿一道場的主人，鹿一大聖。
「請諸位參會者做好最後準備，本屆南部星海交流會即將正式開啟！」
「相信初選的規則諸位參會者早已知曉，不過為了交流會形式的完整性，很抱歉，本聖還是要再次宣讀一遍。」
下方頓時非常給面子的響起了一些笑聲，即便眾人都來自大勢力，但大聖的幽默，絕大部分修鍊者平常還是感受不到的。
藍天也不由從沉重的情緒中跳了出來，莞爾不已。
初選的規則每屆交流會都是一樣的，這鹿一大聖卻非要浪費這個時間，顯然玩笑的意義更大一些，也有著幾分緩解場中緊張氣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