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北子靖,我們單挑!
「適可而止」
四個字像把刀一樣扎進沈若溪心口。
余佩思重傷,因他交代,她徹夜守著就怕出現意外來不及處理。
現在,要她適可而止?
沈若溪狠狠一擦眼淚,抬手指著北子靖鼻間:「北子靖你給我出來,我們單挑!」
北子靖靜靜看著她近乎發狂的表情,好半響,他開口:「愚蠢。」
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他受傷了。
而且,他怎麼可能跟她動手。
雖然這兩個字聲音很小,可沈若溪還是清晰的聽見了。
「出來!」沈若溪寸步不讓,火氣更大。
北子靖蹙了蹙眉:「沈若溪,你發什麼神經?」
「誰在跟你發神經?老子在下戰書!我若贏了,你以後愛給誰喂葯就給誰喂葯,不止是喂葯,睡她們都行,我要有丁點爭風吃醋,我是你孫子!」
北子靖一言不發,但她這話不太對吧?
她打贏了還能由著他?
沈若溪狠狠吸一口氣:「你若贏了,離婚!」
北子靖知道離婚什麼意思。
現在也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若是不想離婚,就讓她揍一頓。
北子靖沉默了好久,「你若沒事就去睡,別在這裡胡攪蠻纏。」
沈若溪一怔,兇狠的表情蕩然無存,只剩下一臉的錯愕和不知該如何反應的無助。
她為什麼要提這種條件跟他單挑呢?
因為她想,若他對余佩思好是必然的呢?
如果是出於什麼原因……
比如,余佩思也是宮城錦的人,她是卧底,她需要取得他的信任,他需要將計就計,給她信任……
沈若溪氣勢洶洶指著北子靖的手也像是被什麼緩緩抽掉了力氣,慢慢的慢慢的,軟了下來。
好像是她想的太周到了,連不存在的事情都給想象到了。
他把余佩思接到他們的房間來,他給余佩思喂葯,根本就不存在別有用心。
好久,沈若溪才開口。
「喂完葯來書房,我去你書房等你,有些話我需要跟你說清楚。」
說清楚,可她自己現在心頭都亂的很。
她都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北子靖今天突然有這樣的舉動,突然跟她說那種話。
「本王沒空。」這次北子靖回答的極快。
沈若溪身體微僵,沉默了片刻道:「沒空就直接離婚。」
迎上他的視線,沈若溪沒有半分退卻,她是認真的。
北子靖眉頭擰著,對視了好久,他終於開口:「走。」
將葯碗隨手放在軟塌上,也沒管湯藥灑了出來,余佩思手忙腳亂的清理,他起身抬腳便走。
沈若溪跟在他後頭去書房,一路魂不守舍的。
到了書房,北子靖煩躁的往書案前椅子上一坐,視線落在她身上,等著她開口。
沈若溪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心情平靜些,迎上他的目光,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余佩思?」
「那是本王師傅的女兒。」北子靖回答的極快。
「傅依依還是傅城主的養女呢,沒見你對她那麼體貼?我又不蠢,回答問題別避重就輕。」
北子靖眸子眯了眯,他待傅依依不好,那是因為傅依依從見到她就對她有敵意,之後還想殺了她。
「不喜歡。」他要是對余佩思有意思,兩人認識了那麼久,余佩思早就是他府上的女主人了。
沈若溪點點頭,其實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點頭表示她聽到了。
可得到他的回答,才發現這麼問了也沒有意義。她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就算不喜歡,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改變。
這些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的事情,已經在她心口上捅過了。
沈若溪走過去,到了點冷茶水在硯台裡頭磨墨:「你寫休書,或者我下堂。」
北子靖眉頭一擰,手背上青筋一跳,抬手按住她的手:「沈若溪,你適可而止!」
又是適可而止,她就不懂她到底幹了什麼得適可而止。
她一把抽出手:「你這雙手不久前抱過余佩思吧?別碰到我,我嫌消毒太麻煩。」
她的話很難聽,北子靖瞬間怒道極點,狠狠的看著她:「本王沒怪你,你竟然要下堂?沈若溪,你覺得本王少了你會死嗎?」
沈若溪聞言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有誰少了誰會死,我少了你也活的下去!」
一開口又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又出來了:「余佩思算什麼玩意兒,我憑什麼要把仙石這麼珍貴的東西給她用?!」
她手頭的仙石雖然多,可再多都是只出不進的,用完了就沒有了!
她這麼大聲的吼,北子靖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啪」的一掌拍桌而起:「那麼珍貴的東西,你不照樣給七十三用了嗎!」
想起這事兒北子靖就窩火!
他以為她只是不想七十三死而已,他都沒有殺七十三了,可是,她竟然給七十三療傷,用的還是彌足珍貴的仙石!
沈若溪聞言卻懵了:「我把仙石給七十三用?」
她什麼時候把仙石給七十三用了?
她就給沈國公用了而已。
北子靖冷冷看著她一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表情,嗤笑一聲:「裝不知道?沈若溪,本王是不懂醫理,你當本王愚蠢嗎?」
他這種表情,沈若溪看著扎心。
「收起你的嘲諷,給我把話說清楚!」沈若溪惡聲惡氣,兇巴巴的吼回去。
北子靖臉色很難看,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把經過說了:「本王去地牢見過七十三,幾天前才被嚴刑拷打,現在傷勢已經好了。若非仙石,能好這麼快?」
雖說七十三沒有透露分毫,雖說他盤問了地牢侍衛,沈若溪沒有來過也沒有派人來過。
可就算是這樣,能掩蓋七十三傷勢康復迅速的事實嗎?
沈若溪靜默了幾秒才道:「我的裝仙石的盒子被人動過,仙石被人偷了。」
北子靖看著她,沒有開口。
「看什麼?老子有必要騙你嗎?你說你不蠢,你不蠢誰蠢?大二B!」沈若溪張口就罵,唾沫星子都彪北子靖臉上了。
他心底的火氣好似也平靜下來了,淡淡伸手摸了把臉上的唾沫:「外人無法隨意出入上心院,更別說是我們的卧房。」
「我還沒來得及盤問侍衛你就……」沈若溪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呸!別跟老子我們,老子噁心!」
北子靖現在倒是老實了,她惡聲惡氣的,他也沒見怒火。不過,他平靜了,她恐怕……很久都無法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