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380.怎麽入的門

  我直到第二天上班路上，仍然被那群外來工，包括郭大爺他們的昨晚的動作，在腦子裏不斷回憶著，展現著，震驚著。


  對這些外來工來說，有個地方住，有飽飯吃，有工開，他們都覺得生活還能過。


  當然，像秦老二這種沒啥人性的，畢竟少。


  看我碰到的外來工裏麵，黑叔，慶國叔，後來的錢兵兵，老陸，杜妍，甚至葉叔等人，幾乎都是內心善良，熱鬧勞動，幹好自己的工作，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的人。


  這幾件事情下來，我已經對這個群體，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了。


  也許他們，沒多少學曆，沒有多少文化，沒多少高級技術和勞動力。


  但是，他們身上，卻有更多的閃光點，傳統百姓的優良傳統都在他們身上體現著。


  突然之間，我有一種是他們中的一員的自豪感出來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來花城的這段工作時間，從第一次的體育館事件後，至少在對待外來工的這件事情上，自己還是做得可圈可點的，沒有忘記，自己也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也是一個外來工。


  可惜，我沒有相機，洪大記也不在場，要不然，我肯定要把這個場麵拍照下來。


  這也許，將是我後來人生記憶的一個閃光點。


  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店裏的宛寧，她用她哥康寧剛好放在店裏的單片機，已經拍了好幾張下來的。


  後來，我們把它洗出來了。


  放大，裝裱好了起來，掛在了店裏，整整一麵牆。


  成為我們店裏，相當惹眼的一道風景線。


  也就是那時網絡還不是很發達，不然，憑這麽一手，這店，絕對能成為網紅店。


  後麵的很多年裏，我每年都會在家裏收拾一些舊的衣物放好。


  在冬季突然降溫的時候，我就把這些個東西放在後備箱裏，開著車，在大街上轉著，看到住在橋底下，大街上的那些冷得發抖，沒有準備應對突然降溫天氣的人時，我就把那些東西給他們用。


  也許這麽一點東西，不能改變他們的生活，但在今晚，他們至少不會被凍得很慘。


  回到辦公室，我打開電腦，迅速把舒大媽給我的具體數據填了上去。


  我看了一下，整個項目，包括場地外圍的幾個大廣告牌，還有場內的一些位置，總項目達到了200萬左右。


  但舒大媽很奇怪，報給我的是一個198萬這個總數字。


  我沒多想，先直接填上去，打出來，然後和昨天周桐處理好的標書資料放在了一起。


  今天是個全新的開始。


  因為我不僅僅要去投遞標書，還要第一次和那位蔣副處長認識。


  有可能的話，需要和他深入溝通一下。


  全方麵地了解這個人的喜好，以方便我更好地熟悉他和接近他，得到項目的詳細細節和數據。


  然而，我去到體育館辦公大樓時，連大門都沒讓進。


  那個保安，穿著打扮可專業了。


  像那種真正的警察似的。


  帽子，衣服，褲子，靴子，腰間還插著一根警棍。


  “您不能進去。”保安直接攔住了我。


  我眨了幾下眼：“為什麽啊？大哥？我來辦公啊。”


  “您沒預約！”保安相當職業，不管是誰來，攔住了誰，都您您您的稱呼著。


  攔歸攔，但至少在態度上，不能你抓小辮子。


  果然是牛比的職能部門啊。


  “需要有預約才能進去的。小夥子，不好意思啊。”保安一隻手像山一樣牢固地攔著我。


  說什麽都不讓我進。


  他怎麽就知道我沒有預約？


  這時，我看到有另一個人過來了，他直接對保安說了一下：“預約號是十九。”


  然後，他在本子上登記了一下個人身份信息，保安就直接讓他進去了。


  我看著這個人有些眼熟，趕緊叫住：“葉經理？”


  原來是葉天。


  他手裏拿著一個包包，我估計，裏麵肯定是標書什麽的。


  他詫異地看我一下：“咦，江寧？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到裏麵辦點事兒，這位大哥說我沒有預約，不讓我進去。”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天涯廣告的事，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和他競爭這個標的事，但我肯定不能這麽主動直白地告訴他吧？

  我看葉天有點想走的意思。


  在公司的時候，這小子，後來沒少給我下刀子。


  但是我那種內心其實討厭他，臉上也要擺出討厭他的那種沒有城府的人嗎？


  當然不是。


  “那個，葉經理，你和他說一下，我和你一起的，讓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明顯，他很猶豫，臉上有想拒絕的表情。


  我趕緊在他說話之前，接上一句：“葉經理，那個錢兵兵今天沒跟你一起來嗎？”


  葉天臉上抽了一下。


  我腦子轉得很快，現在的他，估計也就用錢兵兵這個話題，他才有點興趣了。


  “那小子，我找他好幾天，都沒找到他人，電話也不接。他姐都把我給埋怨死了。”


  “啊？不會吧？這小子，昨天還在我攤子上吃東西來著…”


  葉天臉上掙紮了一下：“那個，保安，這位是我和一起來的。給他登記一下，讓他進來吧。”


  保安崩了一下臉。


  您這樣合適嗎？這不是擺明了，剛剛才確定你們是一起來的！

  但葉天是預約好的，總不能這麽明顯地不給麵子吧？


  “那好，你登記一下資料吧。”


  保安總算沒有再為難我，登記了一下資料讓我進去了。


  “江寧，你說昨晚，錢兵兵這小子在你那裏？燒烤攤子上？”


  葉天要不是想知道一下錢兵兵這小子的信息，哪可能這麽快讓步幫我？

  我詫異了一下：“可不是嘛，他沒和你說嗎？”


  “他還真呆在你攤子上，當臨時工去了？”


  葉天就納悶極了。


  好好的準上市公司不呆，在公司，又有極硬的後台在，他居然直接甩手說不幹了？

  這他娘的，都啥破脾氣。


  “可不是嘛，他還幹得有滋有味的，天天樂不思蜀。”我笑著介紹著他的情況。


  葉天幫我進來，我總不能不給他一點信息吧。


  “那個，我要去一下招標辦。你先去辦你自己的事吧。然後，錢兵兵的事，晚上你回去了，你和他說一下，叫他回個電話給我，或是叫他和他姐打個電話，好吧？”


  嗯，我趕緊答應，這就是帶我進門的交換條件，我能不答應嗎？


  我一直看著他去的方向，在他後麵默默地跟著。


  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個辦公室，跟著他，當然是最方便的。


  就是，我得想個辦法，不讓他知道我也是去遞標書的才行。


  過早地暴露在對手麵前，容易被人當成靶子打的。


  也會讓剛剛才準備發展的天涯廣告過早地暴露而陷入競爭和排擠當中。


  穩住，低調地慢慢發育，才是我們現在的發展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