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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她終於心灰意冷

  司南溪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答應幫初夏轉學之後,他立刻跟她回家打包行李。


  家裏的大雞小雞,她拜托張氏兄弟每天來喂兩次。


  她走得依依不舍。


  但是一想到死纏爛打的沈念安,她又變得毅然決然。


  毫不起眼的普通麵包車,載著初夏和司南溪,行駛在郊外。


  眼看漸漸遠離A市,初夏憂傷的歎了一口氣。


  她身旁的司南溪,倒是饒有興致,翻起她手機裏的未讀短信。


  “小夏,我愛你。”


  “小夏,我錯了,原諒我。”


  “小夏,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


  司南溪隻讀了三條短信,臉色陣紅陣白的女孩已然奪回手機,清空了收件箱。


  “這麽抗拒他?據說你當初對他愛得死去活來呢。”司南溪忍不住發笑,頗為幸災樂禍。


  “誰還沒有腦子進水,所托非人的時候?”初夏氣呼呼,不甘示弱的擠兌他,“您明知言清樺小姐心有所屬,不一樣對她癡心不改?”


  “改了,物是人非。”男人斂去笑意,眉目嚴肅。


  初夏小心翼翼的觀察他,他的臉龐隻見平淡,並未惱怒。


  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她,態度變得輕聲細語,“您知道她死而複生的事了?”


  “不止,她晚上去顧家過夜幾次,我都一清二楚。”他說得少女神色慘淡,雙手止不住的發抖,難堪的雪白之色爬滿整張鵝蛋臉。


  他有心拿兩人的私密之事紮她的心,故而越說越打擊她,“這兩個家夥可真是恩愛啊,不管顧昕寒去哪裏,清樺立刻如影隨形。她再怎麽胡攪蠻纏,他都不會拒絕的。”


  初夏的嘴唇,抖出了一大片難過。


  可他拒絕過她的糾纏啊……還不止一次.……

  心神傷感,她需要找一件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情來做。


  因此,她選擇了睡覺。


  她這一睡,便是雷打不動的香甜狀態,自然聽不到司機跟司南溪的驚人交談。


  “司總,咱們在C市隻開設了一間小小的分公司,哪裏有C大的股份?您還騙這個小妞,說要去那兒開董事會議。”


  “沒有股份,我不會買?錢賺來幹什麽的?”司南溪雅笑反問。


  “賺來花的。”司機頓了頓,覺得很肉疼,“C大這幾年桃李滿天下,股份必定很值錢。估計得砸不少錢,您才能混進董事局了。”


  “就算砸幾個億,我也不在乎!”眉飛色舞的男人,隻在乎是否能跟自己的女孩兒朝夕相處。


  “幾個億,買一個破學校的零星股份。”司機一副他腦子進水的嫌棄語氣,“還不如直接把錢給這傻妞,既能讓她對你刮目相看,還會對你以身相許。”


  女人們,都是愛慕虛榮的吧?


  年輕氣盛的司機小哥,想法很天真。


  司南溪冷下了一張俊臉,“別拿她跟外麵的妖豔賤貨相提並論,她如果愛錢,還會千方百計逃離沈念安?”


  司機小哥被慫得啞口無言。
……

  轉學手續很順利,當天傍晚就辦好了。


  司南溪把初夏安排在司氏的公司頂樓。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璀璨而起。


  司氏五十層的高樓大廈,讓人情不自禁生出一覽眾山小的優越感。


  初夏沒什麽欣賞美景的心情,她坐在落地窗的後邊,茫然的凝視腳下的破爛書包。


  書包裏邊的書籍已經煥然一新,變成C大的教科書。


  司南溪磨好咖啡豆,泡了一杯香濃提神的咖啡給她。


  “謝謝您,辛苦了。”女孩軟聲軟氣的道謝。


  好乖,真懂禮貌,果然適合做他的賢內助。


  司南溪衝她讚許勾唇,“不讓你住酒店,是為你好。否則,你一旦用身份證登記入住信息,沈念安馬上就會來纏你。”


  少女握著溫熱杯子的小手一頓,耳根陡然升起的一抹紅暈,被垂落的烏黑長發覆蓋,“除了他……還有誰在找我?”


  司南溪很認真的想了想,一拍額頭,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還真是有,另外一個人也在找你。”


  “是誰?”聲調變了些許,源於初夏的焦急驚喜。


  她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是左亦。”司南溪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出乎意料的答案,頓時讓她眼中的神采黯淡。


  “沒有了嗎?”她還不肯死心,執著的尋求一個答案。


  “還有戴榮。”司南溪銳利如鋒芒的瞳眸,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她。


  她心神渾噩,目光自然渙散,豈會看出他情緒上的不對勁?

  “沒了嗎?”她低低一喚,不甘心的期盼。


  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何一定要苦苦哀求,某個根本不可能聽到的答案。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總是這麽的愚昧固執。


  “你還希望有誰找你?”司南溪反唇相譏,表情罕見的露出嘲弄之色。


  她愕然回神,看出了他臉上毫不掩飾的一縷怒火。


  “我……”她難堪的咬唇,迷惘而不知所措。


  男人心底妒火中燒,轉過了身,強壓著怒氣,不對她發火,“我去洗澡。”


  他需要用冰水,冷靜一下體內的燥熱怒火。


  他知道她跟顧昕寒有過一段往事。


  他不在她的麵前提,是給她極大的尊重。


  可她並不珍惜,還在執迷不悟人家會對她另眼相看。


  他的一句“洗澡”,簡直是驚世駭俗,少女都嚇呆了。


  “您為什麽要在這裏洗澡?您不會還想留下來夜宿吧?不是說好了,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住?我都說了,願意每個月交房租的啊!”初夏的嘴巴一張開,便是一陣劈裏啪啦,思路清晰無比。


  頂樓就是一個巨大的歐式別墅,自帶露天花園跟泳池。


  雖然這裏有二十多個豪華房間,可初夏並不希望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


  司南溪收起身上的怒氣,對她和顏悅色的胡說八道,“這是我的私人地盤,我不在這裏住,卻每天都消耗水電。還有.……”


  他忽然彎腰,對窘迫臉紅的她挖苦一笑,“哪天你忘了帶書本去上學,需要跑上來開門。各個樓層都是工作的員工,看到你跟進入自己家門一樣嫻熟。他們會不會把你當賊報警?”


  想到那個可怕又丟人的場景,初夏隻好噤聲。


  成功唬住這隻膽小的兔子,司南溪的態度更加溫和,“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有困難可以相互照應。這兒房間多,你睡最左邊,我睡最右邊。每晚房門反鎖,我還能撬開門打你不成?”


  初夏被他調侃得臉紅耳赤。


  轉念一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她不好意思的撓頭,“麻煩您了,為了幫我打掩護,自己也得住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小房子裏。”


  從雜誌上刊登的照片看來,這裏確實是司南溪所有住處之中,最小的一棟。


  一個人住而已,居然能把世界各地的住所都建造得比一所高中還廣闊,他圖什麽?

  不知不覺,初夏把這句話問出口。


  “圖開心啊!”他皮了這一句,成功把少女逗笑。


  司南溪洗完了澡,初夏才拿著幹淨衣服進浴室。


  等她淋去一身黏膩,發絲濕漉漉的出來時,司南溪就坐在客廳的藏青色沙發上看報紙。


  初夏正拿毛巾擦拭頭發呢,見狀,動作登時一頓,“您還沒有出去啊?”


  “出去哪裏?”仰視披頭散發的白裙少女,司南溪覺得自己看到了仙女。


  她可不就是上天派來洗滌他髒汙心靈的仙子?

  他甘願為了她,從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大她這麽多,得積德行善,活到108年。


  那樣,等她百年終老,他便能跟她同年同月同日投胎,來生做一對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他要霸占她整個童年,做她下一世的唯一男人。


  “出去喝酒,或者跟女孩子約會啊。”初夏被他問得啞然失笑。


  “我不隨便喝酒,也不可能跟故意接近我的愛慕虛榮之輩逛街。”他說得極其認真,卻也是實話。


  初夏被他的話刺激,忍不住起了對比之心。


  那個男人,真是跟司南溪截然相反啊!

  同樣是人,為什麽人家卻如此潔身自好?


  罷了罷了,她已經遠離他,他估計都回新加坡了。


  那麽,她再想著他,豈非自討苦吃?

  等初夏擦幹頭發,夜色不算太深。


  十點鍾,還是挺早的。


  可她明天要去新學校報道,不能睡得太晚。


  關房門之前,初夏對還在客廳裏看報紙的司南溪開口,“司先生,我晚上睡覺前,會放幾首歌來聽,有助於睡眠。我的耳機壞了,怕音樂聲太大,會吵到您閱讀。”


  “沒事,你所住的那間客房隔音。”


  司南溪的欺騙,讓他聽到了她以往每晚都聽的幾首睡眠之歌。


  張智霖的《怎會如此》、葉倩文的《曾經心痛》、周慧敏的《癡心換情深》.……

  全部是90年代初的經典歌曲,那時候她父母還沒有談戀愛呢。


  這孩子聽的歌,竟然比司南溪還老,真是有趣。


  他戴上了耳機,手機搜索初夏喜愛的曲目,細細聆聽。


  樂聲太美,歌詞很深情。


  他聽得心馳神往,都想馬上和她談戀愛了。


  一門之隔,心境與以往天壤之別的初夏,卻聽得淚流滿麵。


  陌生的城市,冰冷空寂的室內,漆黑得讓她孤獨落魄。


  沈念安以為她躲得遠遠的,不可能在距離A市不遠的C市。


  自然的,那個人也會這麽想吧?


  不,他才不會關心她的死活!


  他對她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甚至不肯幫她這個不大的忙!

  她還年輕,卻已經被他傷得遍體鱗傷。


  她終於心灰意冷。


  就像是不合身的牛仔褲,破了,褲頭鬆垮了,哪怕不能再買新的,也不可能留著它礙眼。


  這一晚,她失了眠。
……

  早上六點半,初夏聽著外邊廚房的忙碌聲,便知道司南溪已然醒了。


  揉了揉略微紅腫的雙眼,她洗漱之後,去廚房幫忙,“早安。”


  司南溪正在剁豬肉,頭也不抬的吩咐,“早安,流理台上的白菜,幫我洗一下。”


  知道她不願意好吃懶做,他主動找點兒小事給她做。


  少女欣然照辦,“早餐吃什麽?”


  “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外加炸醬麵,好不好?”


  “非常好。”太巧了,都是初夏愛吃的。


  她幫忙洗菜洗碗筷,司南溪負責掌勺。


  兩人分工合作,像是一對夫唱婦隨的夫妻。


  當時,如果忽略掉她那雙明顯哭過的紅腫大眼,這氣氛會更好。


  司南溪當然知曉她哭泣的原因,卻還要體貼的睜眼瞎,“昨晚睡得不好嗎?熬夜得眼睛都腫了。”


  “是啊。”她笑容平靜的撒謊,“初來乍到,隻認家裏的床跟枕頭,我一時之間不適應,自然睡不著。”


  吃餃子的動作一頓,司南溪若有所思,發了一條短信。


  吃飽喝足,初夏又自發的去洗碗。


  司南溪倚著廚房的門框,凝視那道忙碌的小身影,“這麽賢淑?做家務的事,交給中午過來忙活的新傭人就行了,你不用親力親為。”


  “這點兒小事,我都能做好,請傭人多浪費錢啊。”少女說得理所應當,一心為他著想。


  還沒有嫁進司家,就這麽精打細算,果然持家有道。


  “好,那我打給助理,讓他不用去家政公司雇人了。”司南溪忍著撫摸她可愛小腦袋的衝動,愉悅彎唇。


  一瞬間,初夏看到了萬丈光芒環繞著他。


  如此天人之姿,還進得廚房出得廳堂。


  將來,必定有一個優秀如言清樺的小姐姐出現,才配得上他吧?……

  C大離初夏的住所不遠,開車3分鍾,步行15分鍾。


  距離校門一百米處,司南溪便停車放下她,交給她一張飯卡,“你中午跟傍晚就在食堂打飯吃,不用回司氏大廈,免得被我的員工看到。”


  初夏點點頭,“我平時需要午休.……”


  “宿舍床位緊張,你擠不進去了。我在教師公寓裏挪出一間狹小的休息室,你中午放學後,跟輔導員去看看,滿不滿意?”


  “滿意,不用看也非常滿意。”初夏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兩人本就不熟,他卻事事為她提前打點。


  他做到這個份上,她怎麽可能對他挑刺?


  新班級讓初夏很陌生,整個早上都沉默寡言。


  除了朗誦跟回答老師的問題,坐立不安的她不曾開過口。


  同學們誤會了,以為這是一個傲慢不理人的冰山美人,就不願意搭理她。


  無人打擾,初夏一個人倒也自由自在。


  放了學,輔導員主動過來找初夏,帶她去熟悉一下休息室。


  休息室本是雜物房,在公寓的三樓,這一層住的都是單身的女老師。


  一張彈簧小床,加上一張茶幾和小板凳,窗外種著一排湘妃竹。


  微風吹進來,帶來了屬於夏天的活躍氣息。


  休息室的環境狹窄而清幽,司南溪有心如此安排。


  假如他弄得太華麗,這孩子反而起疑心,不肯入住。


  送走輔導員,初夏再看一眼休息室,才步伐輕快的出門。


  她要去食堂打飯。


  從公寓出去,需要穿過一處綠意盎然的校園,才能到達食堂。


  初夏剛走了一半的路程,隨即發現兩個極其高大的黑影,坐在校園中的石凳上。


  “顧總,我不懂。C大擴建幾棟教學樓,這麽小的工程,顧氏也肯接手?還需要您親自過來考察場地?”左亦咬著香軟的饅頭,邊吃邊發問。


  就著食堂裏買來的饅頭和豆漿,黑色西裝的俊酷男人,啃得津津有味,“聽過因小失大麽?反之亦然。”


  左亦何其聰慧,含笑點頭,“我懂了。C大這個工程毫無利潤可圖,但是它名聲在外,培育了眾多出類拔萃的政界精英。顧氏旗下的地產公司,把他們的教學樓建得挑不出一點瑕疵,這些回母校參加竣工儀式的精英,必定對顧氏讚不絕口。他們本身自帶話題流量,在記者的攝像機麵前口頭誇一句,抵得上咱們花巨資在媒體上投無數個廣告。”


  左亦分析著,卻不想見到這位大爺挑眉得意的欠揍樣子,便轉過頭。


  繼而,四目對視。


  他朝呆滯停留兩人身後的校服女孩驚叫,“初小姐,你怎麽來了這裏念書?我收到的消息,明明說你去了國外!難怪,我拜托阿榮也找不到你,你竟然沒有離開很遠!”


  初夏手中的食盒,空蕩蕩的掉落,一如她空得寂寥的心。


  “你沒有這麽大的能耐,突然轉學來別的城市。誰幫了你?對方是否可信?”左亦對她得情況關心極了。


  她不能暴露司南溪。


  他跟這兩人水火不容。


  初夏轉身欲走,身後卻如芒在背。


  冷冽又透著一絲怒氣的低沉男聲,無法躲避的撞進她的耳朵裏,“喜歡跟我們對著幹的,還能有誰?”


  “司南溪!”左亦惱怒的大罵,“那家夥不是好人,你怎麽會去投奔他?”


  “你們胡說!”初夏也怒了,“司先生人很好的!”


  他無條件幫她那麽多。


  他不像眼前這個倨傲冷情的男人,每幫她一次,她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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