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討厭你,我恨你!
初夏沉默坐在沙發上良久,沈念安扮醜也逗不了她笑。
少年隻好拿出殺手鐧,“小夏,你看。”
初夏聞言回頭,眼中的花兒被笑容撐開,“什麽時候買的?”
“快吃。”沈念安將手中的草莓蛋糕遞過去。
她接住蛋糕,大快朵頤。
沈念安饒有興致的瞧她,她很快就解決完了這塊三寸的小蛋糕。
少女白嫩小手伸過來的三張粉色毛爺爺,讓他濃眉緊皺,“你什麽意思?”
“我不白吃你的,這些錢夠不夠你在蛋糕店付的款?”她細聲細氣,眼神有著疏離的倔強。
當一個人對你斤斤計較,說明她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沈念安唇寒齒白,胸口劇烈的起伏,毫不掩飾滿身的怒氣,“咱們認識那麽多年,親如兄妹,你跟我見外?那換作是顧叔叔呢?你吃他的,用他的,也要算得一清二楚?”
她咬唇沉默。
沈念安瞬間就明白了,諷刺的仰頭大笑,“哈哈!你心安理得用他的,對他獻身。我一點兒小殷勤,你就這麽見外。初夏!”
他的語氣驀然轉變,又急又冷,“你是不是喜歡顧叔叔?”
他了解她的個性,沒人能逼得了她一再墮落。
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除非,她對那個人心有所屬。
她的沉默,她蒼白臉龐一閃而過的難堪,都給了他答案。
沈念安怒極反笑,“你怎麽這樣不自愛?顧叔叔那麽花心,年紀還大你一輪.……”
“不用你管!”那層薄薄的遮羞窗戶紙被捅破,氣急敗壞的少女把他推出去。
大門反鎖,她一臉的淚水,仿佛聽不到沈念安妒恨不甘的踹門聲,“你開門!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兒比不上他?他目中無人,對女性又絕情。他哪裏像我善解人意?會哄女孩子?”
她不回應,坐著默默流淚。
沈念安也哭了。
他的情敵,赫然是那個人。
單是她不爭不鬧的默認態度,他就比不上顧昕寒在她心中的百分之一。
渾身有著一股火氣奔騰,沈念安咆哮著,憤怒著,衝去了顧氏大廈。
顧昕寒接到秘書apple的內線電話時,正在開會。
男人輕描淡寫的吩咐,“是我侄子,讓他上來。”
“可是,顧總,這孩子來勢洶洶,看著很生氣。”apple忐忑不安的握著電話,偷瞄走廊上暴怒如小獅子的美少年。
“沒事,我會開導他。”男人不以為然。
apple隻好指了指遠處的巨大會議室,“顧總在裏邊,您請進去吧。”
沈念安盛氣淩人,踹門跑入會議室。
室內的上百雙眼睛,見證了主席位置的矜貴男人,被沈念安一拳揍到不可一世的俊臉上。
少年第二拳又要攻擊過來,顧昕寒穩穩的握住。
“你瘋了?”他的聲音極淡,淡得結冰。
方圓十裏,冰凍三尺。
“你才瘋了!不知輩分,窺視我的妞兒!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顧昕寒,你丫的臭不要臉!”少年頭發飛揚,怒氣外泄。
在座的各位高層,興致勃勃的豎起耳朵。
他們聽到了很勁爆的八卦。
“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下星期你們再跟我匯報工作進度。”八卦的男豬腳開始下逐客令。
大家隻好惋惜的走人。
劍拔弩張的危險會議室,隻剩下沈念安跟顧昕寒。
後者坐在會議桌上,蹙眉抽起雪茄,“鬧夠了沒?還不滾回家寫作業?”
“哼!”沈念安雙手環胸,繞著他行走一圈,“老子比你白,比你年輕,比你討小女孩喜歡.……”
十分鍾之後,沈家二少爺坐電梯下樓。
所有人都看到他帥氣的左眼有一個可笑的黑眼圈,似乎被人打過。
優雅彈著揍過他一拳的指尖,顧大爺邊打電話,邊出了顧氏大廈。
“那丫頭在哪裏?”男人的語氣寒冷入骨。
話筒那頭的保鏢,發抖得結巴了一下,“您問袁小姐嗎?我看到她進了秋天百貨買衣服,她正要我請您過去呢。”
“不是問她。算了,我現在過去。”男人煩躁的關了機,臉上的戾氣一層又一層。
當他抵達秋天百貨的女裝專櫃時,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鷙氣息嚇到了他的現女友袁欣容。
胸大無腦的美人,很沒有眼色的小聲問,“寒哥,您怪我昨晚弄丟了你的打火機,到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她昨晚十點去他家,忙到淩晨六點半,才把城堡前院的落葉掃幹淨。
她以為,那個懲罰她做過了,他就既往不咎。
“生你的氣?”男人修長如玉的指節捏著她的漂亮下巴,磁性聲線甚為迷人,“怎麽可能?”
他的目光悠然轉到樓下,看到在挑選衣服的初夏,一絲冷芒頓然滋生眼底。
他不動聲色。
極度迷戀他的女人,聞言頓時心花怒放。
踮起腳尖,袁欣容想親吻他的臉龐。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他忽然錯開了身子。
踩著十厘米細高跟鞋的女人,就撲了個空。
她一時站不穩,狠狠的往地上摔去,鼻青臉腫。
“受傷了?快去醫院上藥,購物的賬單劃到我的名下。”男人臨走之前的一句施舍,讓她欣喜若狂。
這個冷峻如冰山的男人啊,就是這點兒讓人無法抗拒。
他對女性出手太大方了。
再多的疼痛也無所謂了,袁欣容脫下高跟鞋,光腳出入各個奢侈品專櫃,開心的大買特買。
……
顧昕寒並沒有離開商場,他去了下邊的二樓。
那裏,經營著價格適中的學生品牌。
初夏試了2件打三折的長款大衣。
同款不同色,她選了耐髒的黑色和寶藍色。
款式有點兒土,畢竟是三年前的庫存了,否則不會這麽便宜。
付好款,初夏接過購物袋。
導購的白眼,她視而不見。
三百塊錢買兩件大衣,她覺得很劃算,才不需要理會別人的鄙夷。
她推開玻璃門,看到不遠處迎麵走來的顧昕寒,她霎時間慌亂無措。
茫然逃竄之中,她竟然跑進了走廊盡頭的女廁裏。
關上廁所的門,初夏大氣都不敢出。
空曠無人的豪華衛生間裏,少女臉色陣青陣白,最厚轉為羞恥的火紅。
心口撲通撲通的狂跳,她非常的忐忑不安。
他.……剛才沒看見她吧?
兩人碰了麵,她跟他過往的記憶便開始排山倒海,在她的思緒裏奔騰咆哮。
左等右等,她聽不到外頭有一絲響動。
抱著他已經遠離商場的想法,初夏放心的開了門。
冷不丁的,一張硬朗如花崗岩的陰鷙俊臉,寒氣逼人的衝進她的眼底。
他!竟然一直站在外麵!
臉色白得透明,花容失色的少女把門往裏邊拉。
顧昕寒強勢擠了進來,一腳踹關上門,把尖叫恐懼的她逼到了洗手台麵前。
“慫恿沈念安來打我,挑撥我們叔侄倆的關係。欠收拾的女孩,你的心這麽黑?”他冰沉沉的沉朗嗓音,一開口就是王炸。
初夏被炸得魂飛魄散,焦急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對他打量,“念安打你?”
還好,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傷口。
連初夏也想不通,對他的關心從何而來。
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再對他癡心妄想。
她卻始終控製不住,在意他的一言一語。
她倔強的自尊心,促使她對他大吼,“受傷的是念安吧?你這個凶手,還好意思來興師問罪!”
“不隻是問罪,你還要受罰。”
就在這個照出兩人所有表情的明亮洗手台麵前,他將她蠻纏抵住.……
“我們沒瓜葛了,你不可以再對我做那種事!”她哭著抗拒,他低喘著行刑。
她越是不配合,他越是神魂顛倒。
咬著潔白的後槽牙,男人額頭一滴性感的熱汗落在她羞憤潮紅的肩膀處,喘息聲沙啞撩人,“簽了我兩年的合約,還有七個月,我可以繼續行使享受的權利。”
“我不要!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走開!”她哭,她的嘴巴隨即被堵住。
她被拉進熟悉又難堪的感官世界,被迫跟他攀上極樂天堂的頂端。
她的身子軟如泥團,剛剛承受了一回。
意猶未盡的他,又把戰場轉移到了門板後邊。
“你別太過分!這裏隨時有人會進來!”她哭著劇烈搖頭。
“沒人敢進來。”他低哼一聲,繼續逼著她一起覆雨翻雲。
打從他緊隨初夏蒞臨洗手間,商場保安部的人員就關了衛生間裏的監控器。
他們一進去,便有工作人員在門口掛上(維修中)的免打擾牌子。
商場為顧氏旗下所有,保安們見過他陪這女孩來這裏購物過無數次,自然知道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老板要就地風流,他們當然要做好保密措施。
……
樓上的洗手間人滿為患,袁欣容隻好下來找地方洗手。
等她踩著剛購買來的拖鞋,拎著大包小包過來時,自然看到了維修的提示牌子。
真是倒黴!
女人心裏懊惱的罵了一聲,轉過身。
她還沒有朝來時的方向走,洗手間陡然傳來一聲稚嫩少女的尖叫。
“顧昕寒,你混蛋!嗚嗚,我不要了,不要了!”
“你要的,你不安分守己的壞嘴巴,永遠口是心非。”
低沉沉的男聲,摧枯拉朽的擊垮了袁欣容的癡戀之心。
她剛剛交往一個星期的心愛男人啊.……
那個主動找上她,讓她做他的女朋友的高貴男人啊.……
他前腳剛寬慰她,後腳就在離她最近的地方風流快活……
他猴急得甚至來不及去賓館,就在這個隨時有人走進去的公共場所跟人家胡作非為.……
袁欣容跟他在一起,最多能親一下他的臉龐。
昨天,她才可以去他家過夜。
可是,他罰她整晚掃地。
等她掃地到大天亮,他就送她走。
他說,他對女人沒什麽衝動,不會隨便碰對方,他需要細水長流的愛情。
袁欣容笑著回應,說她可以等。
結果……一切到頭來隻是一個笑話。
袁欣容蒼白如雪的耳邊,諷刺的激蕩著少女又哭又罵的憤怒之聲,“你總是這樣,你隻知道逼我!我討厭你,我恨你!”
男人狂傲的冷笑打擊,“除了說,你還會什麽?還不如我做的實際。”
越來越重的羞人聲響,讓袁欣容渾身氣如篩糠,嫉恨得頭頂冒煙。
她膽大包天,掀開了門縫的一角。
洗手間內的春光,看得她臉紅耳赤。
靠在最裏邊牆壁上的絕美少女,白襯衫很整齊,隻是裙擺被微微撩起。
無力的她身子一上一下,雙眼迷離潮紅的半眯著。
她的雙手環著狂肆行凶的男人的修長脖頸,才不至於掉下去。
男人同樣衣裳整齊,側對著門口,動作此起彼伏。
他們都有所顧忌,怕被針孔攝像頭偷拍,是以還穿著衣服。
表麵上看來,兩人是沒什麽問題。
可是,少女修長的雙腿纏繞的位置.……
說他們在以這種姿態純聊天,誰會相信?
他這張臉,就是他正在做原始之事的最佳鐵證。
被他折騰得披頭散發的嬌喘少女,模樣非常稚嫩,看起來十足的高中生模樣。
外界傳言,他不找未成年女朋友的。
他道貌岸然,表裏不一!
袁欣容對這個女孩,可是印象深刻啊。
昨晚,她跟顧昕寒開車出去購物。
結果,他突然說他的打火機不見了,言明是跟她吃宵夜結賬時弄丟的。
袁欣容當時很自責,立即去附近的品牌店買了一個昂貴的打火機,補償給他。
她買到了東西,那男人卻驅車離開了原處。
她打電話問了位置,他說自己在一戶人家的門口。
她踩著根本走不了幾步路的細高跟鞋,硬是磨了半個小時的水泡,雙腳疼痛難忍的找到他。
那時候,他不就是在跟這個女孩的家門口,跟對方遙遙相望?
他真會演戲啊,把這女孩當成陌生人無視。
結果,今天一轉身,他就跟人家廝混上了!
搶別人男朋友的壞丫頭,應該受到懲罰!
袁欣容拿起手機,對著兩人,飛快的拍了幾張合照。
收好手機離去,她的唇角始終掛著陰冷的笑意。
當天,在洗手間胡鬧了將近兩個小時,初夏才重獲自由。
雙腳著地的那一刻,她險些摔倒,酸軟有無力。
她無法走路,扶著牆壁喘息。
她目赤欲裂,哭喊著怒視係好皮帶出門的挪傲男人,“顧昕寒,你不是人!你混蛋,我恨你一輩子!”
男人沉步折回,捏她臉頰的指節用了一分力,疼得她白了整張臉,“不好聽的話,少讓它入我的耳朵。除非,你想受到多倍懲治。”
他不知節製的懲治,總是能讓她死去活來。
她很不甘,咬牙丟了一包紙巾向他的臉。
沒砸中他,出手用力過度的她反而跌倒了。
“這次縱容你,下次再對我丟東西,絕對收拾你。”冷酷無情的男人,漠視地上狼狽不堪的她,施施然離去。
她望著地板上絕望淒涼的自己,哀切的嗚嗚出聲。
她的一條賤命,注定這麽淒苦嗎?
她為什麽要招惹這個魔鬼?為什麽要愛上沒心沒肺的他?!……
離開商場的初夏,怎麽也想不到。
當天晚上,她的淒苦忽然放大了一千倍。
三張她跟男人在洗手間巫山雲雨的可怕照片,開始在網絡瘋狂流傳。
男人的臉部打了馬賽克,衣服也被塗色掩蓋,保護得很徹底。
而作為女豬腳的初夏,整張臉的五官,著清晰的印在照片裏。
那些驚世駭俗的照片裏,畫質清晰得包括她手上有幾顆痣,臉上有幾顆黑頭,都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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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是一個普通女生的豔照,不會反響如此大。
可她是國內名氣數一數二的A大高材生,還是該校的無冕校花。
她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兒,讓她備受矚目,注定將她一件小小的錯事弄得巨大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