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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白救你了

  左家的午飯,十分豐富,全是顧昕寒跟左亦的拿手好菜,可謂是滿漢全席。


  左爸爸嚐一口左亦所做的東坡肉,又啃一下出自顧昕寒之手的佛跳牆,滿足得嘴角直冒油,“瞧瞧阿寒這好廚藝,好腦子,難怪做什麽都高人一等。”


  “脾氣也高人一等。”梁嘉如受不了自家公公那麽誇獎,陰陽怪氣的哼唧一句。


  左爸爸的笑容僵硬幾秒,幹笑著對事不關己的顧昕寒搖頭,“你肯改一下這副目中無人的壞脾氣,就真的完美無瑕了。”


  “完美無瑕?那是不食人間煙火,沒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左亦煞風景的一句話,把聊天給堵死。


  左爸爸隻好沉默品嚐美食。


  吃著喝著,他又開始讚不絕口,“阿寒這廚藝真是沒得說,他做的飯菜,我能連續吃上一年。看看現在的世道,男的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你們這些女孩子呢?會做什麽?”


  “我會做粉蒸肉跟煮飯哦。”梁嘉如得意的嬉皮笑臉,指向驟然躺槍的初夏,“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呀,連米飯放多少水都不懂。”


  左爸爸被噎了一下,艱難的開口問,“.……真的?我家阿亦一個大男人,什麽菜都會做。你看著就像是賢妻良母那一款的,居然什麽都不會?”


  “會煮麵。”初夏滿臉通紅,弱弱的反駁一句,繼續低頭扒飯。


  她也想學做飯啊,可是沒人教她。


  “好吧,現在的世道變了。女孩子是用來寵的,不適合虐進廚房裏了。”左爸爸不由得感歎,自家三口都是大廚級別。


  接連十天之內,初夏不是在梁家品嚐左亦的精湛廚藝,就是去左家享受顧昕寒精心烹飪的美食。


  她在梁家什麽都不用做。


  可到了左家,她一旦吃完東西了,那堆碗筷盤子都得由她處理。


  這是顧昕寒點明讓她做的,誰勸說都無效。


  好吧,誰讓她吃了人家的白食?

  她總得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抵債。


  正月十一那天中午,梁嘉如依依不舍的把她跟左亦送上直升機。


  女人對她賦予極其神聖的任務,“你可要幫我看好他,別讓外麵的妖豔賤貨把他勾走。”


  左亦,“.……”


  初夏哭笑不得,“婚都訂了,你們也有了愛情的結晶,還擔心什麽?”


  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平地一聲驚雷,左亦被炸得跳起來,不可置信的盯著心愛的女人,“這是真的嗎?你懷孕了?怎麽不告訴我?”


  “嗯,孕期才十天,就沒想提前讓你知道。”梁嘉如難得的羞紅了小臉。


  正月初一那晚,他們毫無節製,什麽措施也沒做。


  沒想到,一晚上就達成了她的夢想。


  左亦欣喜若狂的抱著她,哈哈大笑的原地轉了一圈。


  放下嬌憨瞪自己的女人,他輕撫著她的平坦小肚子傻笑,“我要做爸爸了,馬上就能當爸爸了……”


  因為初夏不小心泄露了這個驚喜,男人高興得喜極而泣。


  她默默的看著這對相視傻笑的金童玉女,嘴角的微笑發自肺腑。


  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梁嘉如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討好的碰了碰男人的胳膊肘,“喂!我快畢業了,精力旺盛,可以讓左家三年抱倆。這是第一胎,你打算要女兒還是兒子?”


  “隨天意吧,女兒更好。我想給她紮辮子,給她穿粉嫩的蓬蓬裙。”左亦幸福的柔笑,憧憬起美好的未來。


  想不到,他沒有重男輕女的迂腐觀念。


  生怕生不出兒子的梁嘉如,總算如釋重負,“嗯,女兒最好像你,溫柔又可愛。”


  初夏聽得滿頭黑線,這種話不是應該由男方來說?


  “生一胎就得了,你別太辛苦。”左亦把她擁進懷裏。


  他雖然膚色黝黑,但是五官俊雅清柔,怎麽看都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和梁嘉如般配得很。


  這對俊男美女,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很可愛。


  就連旁觀者初夏,也期待起了他們孩子降臨的那一刻。
……

  寒假結束,初夏出門買開學需要的文具用品。


  為了節省幾塊錢,她去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老街購買。


  在那條舊得路邊監控器都壞了的街道上,她被人由後捂住嘴巴,硬生生的擄走了。


  她被五花大綁,雙眼蒙了黑布。


  坐在開得搖搖晃晃的麵包車裏,她不知道自己要被人抓到哪裏去。


  車子顛簸了良久,她幾乎要昏厥之際,終於停車了。


  聽著押走她的腳步聲,這群壞人數量不少於五人。


  他們極其狡猾,說話都是用變聲器。


  她的嘴巴被膠布封著,嗚嗚咽咽,完全說不出話。


  “顧昕寒的新歡,確定是她?”


  “沒錯,這幾個月來,她經常去顧家過夜,顧昕寒也老是進入她的家,逗留好久才離開。”


  “能玩上幾個月,還不膩歪,顧昕寒對她看來是真愛啊。”


  “哈哈!那咱們這次可算是抓對人了!用她來換姓顧的一雙手,穩賺不賠!”


  這一群笑聲陰涼的男人,嘻嘻哈哈,所說的話讓初夏冷汗直流。


  “唔唔.……”她拚命的搖頭,想出聲否認。


  不是的!她連一個玩物都比不上,他們抓錯人了!

  她內心歇斯底裏,擋不住男人們興致勃勃的去布置陷阱。


  從他們得意洋洋的通話之中,初夏得知自己身處一間小木屋之中。


  屋子四周的樹上掛著毒氣彈,隻要人的雙腳一踩在地上,就會觸發機關。


  毒氣彈落地爆炸,聞到氣味的人,大腦會被迅速侵蝕,變成植物人。


  初夏毛骨悚然的聽著這些人的陰謀詭計。


  “哈哈,就算姓顧的躲過毒氣彈,大門口還有一條毒蛇等著他。隻要他一開門,這條饑餓已久的蛇就會撲向他。”


  其中一人炫耀的嚷嚷著,絲毫不怕初夏聽見。


  她和這些人的手腳,都塗了令毒蛇望而卻步的可怕藥膏。


  可顧昕寒不同,他如果來了,會遭到埋伏。


  這些人太歹毒了,居然改變讓他殘疾的初衷,改為要他的命。


  初夏擔憂了幾秒,又自嘲的否決心中的不安想法。


  顧昕寒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把生命看得比什麽都重。


  高貴如他,怎麽可能理會她這個外人的死活?


  想得有點多,初夏苦笑著搖頭。


  她的手機忽然被奪走。


  其中一人從通訊錄找出顧昕寒的號碼,興奮的撥打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都無人接聽。


  “靠!他還是不是你男人?你打給他,他居然不接!”撥電話的人,罵咧咧的踢了初夏一腳。


  不接才好。


  再如何恨他,她也不希望他以這樣的方式喪命。


  撥號還差一秒,便自動關閉的時刻,屏幕顯示對方已接聽。


  “打來煩我,你想找死?”揚聲器裏的低沉男聲,帶著那個人特有的倨傲。


  初夏的心口一緊,想不到他會接聽。


  “哈哈!十分鍾之內,你不趕過來救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她真的會死!”握手機的歹徒,笑得狂妄極了。


  “你綁架了她?”聲音毫無波動的男人,仿佛在問(你今天買菜了嗎?)


  “對,地址是市郊北部豆角山半山腰的小木屋!”歹徒說完,便要掛斷。


  “她的死,與我何關?”男人冷淡的一聲反問。


  歹徒們一陣愕然。


  拿手機說話的人,麵容開始露出猙獰之色,“媽地!你不怕我們真的弄死她?”


  “隨便你們。”淡漠如冰的男人,毫不留戀的率先掐掉通話。


  這陽光燦爛的25度天氣,初夏忽然好冷。


  一股越來越大的寒風,從她的四肢鑽進來,攀升至她的心口。


  她的腦子,也冷得狂風呼嘯。


  她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歹徒們對她拳打腳踢,她宛若毫無生命力的木偶,一點疼痛的知覺也沒有。


  雖然知道會是那樣的結果,可真正從那個男人冰冷無情的嘴裏說出來,她仍舊無法釋懷。


  她不期待他會救她,卻以為他多少會猶豫幾秒,再提出拒絕。


  想不到,他毫不猶豫的就把她丟在這裏了。


  是她骨子犯賤了吧?居然覺得她對於他,多少會有一點不同的。


  “媽地!跟蹤這個白癡幾天,好不容易逮到她四周無人,抓住了她!結果,顧昕寒根本不買賬,白忙活這麽多天了!”


  “浪費咱們這麽多時間跟金錢,踢死她!”


  一群人越罵越凶,加諸在少女身上的傷處不計其數。


  他們有兩次踢到了她的臉上,踩壞了一厘米的布條。


  他們不知曉初夏透過布條這狹小的縫隙,看清楚了他們的樣子。


  不知被他們打了多久,她疼極了,即將奄奄一息。


  眼眶漸漸迷離昏厥之際,她仿佛看到了一架直升機衝破屋頂的瓦片,往裏邊強行降落。


  機艙裏除了駕駛員,還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以及冷傲靜坐的顧昕寒。


  男人穿著藏青色的睡袍,腳上套著同色係的棉拖。


  米白色的棉質短襪裹著小麥色腳踝,讓他的氣質慵懶又居家。


  初夏眼神一陣恍惚,自嘲的想,她是做夢了吧?

  那個向來優雅得體的男人,不會不修邊幅的邋遢出門。


  他顯露在外界的,永遠是衣著整齊,西裝革履的精英形象。


  可那兩個出手如雷的保鏢,被打得滿地找牙的歹徒們,一再表明這不是做夢。


  盤踞在門板頂部的毒蛇,見到兩個大活物,吐著猩紅的血信子,嘶嘶的朝他們飛過來。


  其中一名保鏢從腰部掏出一把匕首,飛擲過去,正中毒蛇的致命七寸。


  毒蛇被釘在牆壁上,睜大凝滿恨意的雙眼,死不瞑目。


  接過駕駛員遞來的一杯大紅袍,優雅俊朗的男人悠悠品味著。


  喝完了香醇的極品茶水,他和駕駛員拿起防毒麵具戴上,指向大門口,“打得差不多就行了。門外樹上的毒氣彈,歸還給他們享受。”


  遍體鱗傷,無法動彈的一眾歹徒,聞言臉色大變。


  保鏢們接過顧昕寒丟出來的防毒麵具,給彼此和初夏戴上。


  接著,透過敞開的木門,他們兩人丟垃圾似的,把那些歹徒丟了出去。


  “嘭嘭嘭!”


  伴隨這五人的落地聲,十幾枚毒氣彈也砸到了地上。


  門外頓時一片烏煙瘴氣。


  等煙霧消散了,那五人也徹底成了植物人。


  顧昕寒看也不看他們的慘狀。


  保鏢把初夏拖進機艙裏,放在冷酷男人的腳邊,直升機便盤旋上天空,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木屋四周都是荒山野嶺,監控設備完全沒有,保鏢也抹去了他們來過此處的任何痕跡。


  警方事後接到路過的旅遊者報案,也查不出那五個人是怎麽變成植物人的。
……

  顧家城堡。


  初夏趴在沙發上,忍著各種疼痛,被女醫生翻來覆去的用酒精消毒擦拭傷口。


  為了方便上藥包紮傷口,她僅穿著小衣物。


  如果在場的僅有這名女醫生,她感覺還不算太尷尬。


  可顧昕寒也站在一旁,全程圍觀她的窘態。


  女醫生看出了她的臉紅耳赤,不禁好笑的提醒一句,“顧先生在一旁圍觀,人家小姑娘害羞了。”


  她的話,起不到半分作用。


  男人根本沒走開。


  女醫生留下一堆瓶瓶罐罐,收了顧昕寒的診金,才欲言又止的走開。


  老實說,她很好奇這兩人的關係。


  如果這女孩跟大名鼎鼎的顧氏掌門人毫無瓜葛,他怎麽會看她幾乎一絲不掛的私密樣子?


  若是兩人關係密切,他又豈會一聲不吭,一句安慰也不肯給予?


  “325元,你的醫藥費。”男人修長的指尖捏著薄薄的醫藥單,麵無表情的看背對自己穿衣服的初夏。


  臉上的羞窘紅霞頓然消散,初夏才恍然大悟他停留這麽久的緣故。


  原來,他一直等著收這筆錢。


  她難堪又心情複雜。


  她以為他見死不救,他卻親自趕過去了。


  她被他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時候,他又對她斤斤計較。


  “給你整數,350塊!”她幾乎是賭氣似的,飛快的丟了三張人民幣進他的掌心裏。


  她想逃開,遠離這個讓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被他擋住路,她的表情是迷惘又難受的。


  “救了你,沒一句感謝?”男人挑起她泫然欲泣的尖瘦下巴,冷笑著給予刁難。


  “謝謝!”她負氣的大聲喊著。


  他害死了她媽咪,還想讓她出言感激!


  真是過分!


  他依然沒有鬆手,反而饒有興致的繼續激怒她,“說得這麽敷衍,不夠誠意。”


  她放輕聲音,“謝謝.……”


  他還是不滿意,“有氣無力的,你當我是蒼蠅,說這麽小聲,聽得到你說什麽?”


  不管她換什麽樣的感謝語氣,他都能挑出刺來。


  她沒轍,最後急哭了。


  “哭就對了,你不是一向動不動就哭鼻子?”他冷情的給予挖苦。


  “你混蛋!”她氣得原地跺腳。


  “罵自己的恩人做混蛋,白救你了。”


  她的哭聲不減反增,嘶吼的聲音透出滿滿的恨意,“你這個人沒心沒肺,草菅人命!給我這個受害者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我對你放下仇恨?沒門!我詛咒你,一輩子孤獨終老,遇不到真愛!唔.……”


  她的嘴巴猛地被堵住,無法呼吸。


  她被他吻得渾身無力,思緒混混沌沌之間,身上一涼。


  這個無恥狂妄的混蛋,就在這座隨時有人闖進來的客廳裏,強行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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