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配不上他
山林別墅區門口。
保安瞧著麵前的初夏,無奈中帶了微微的煩躁,“小姐,你怎麽又來了?”
卑微到塵埃的渺小少女,猛然下跪,“我找他,求求您了.……”
保安嚇了一大跳,麵色猶豫,“可你沒有通行證.……”
“求你通融這一次.……他昨天肯見我,今天也不會拒絕的.……”
鬥大的淚水,自她惶然慘白的小臉流下,我見猶憐。
她眼中的哀切,深深感染了不忍睹視的保安。
他關了大門的監控器三秒,給沒有刷卡的少女放行。
她一邊流淚,一邊啞聲感謝的跑開。
夜色已深,天空的月兒彎如鐮刀。
絕望無助的少女,在這千刀萬剮當中奄奄一息,吃力按下門鈴。
一個陌生的保姆來開門,吃了一驚,“小姐,你想找誰?.……你不可以亂闖進去!”
保姆的大喊,止在沙發上幽然看過來的冷酷男人眼中。
滿目淒惶的初夏,仵在金碧輝煌的客廳裏,倒沒有遭到驅逐。
“顧先生,我的活幹完了,我先回去了。”保姆察言觀色的離開。
低眸漠視的男人,繼續玩著手上的鋼珠。
兩顆冰冷黝黑的珠子,被他隨意玩轉,發出的咣當聲震耳欲聾。
已被這轉珠的雷聲擊敗的頹靡少女,冷汗淋漓的挪步過去。
“來自取其辱,又不說話?”他吐息如鐵,字字釘在她不堪一擊的脆弱臉皮上。
她傷痕累累,他反而意氣風發。
陰冷一笑,男人單手抓起腳邊的兔子,朝她的身上丟過去。
她眸色驚駭的一抖,惶惶然接住兔子,放回地上。
對她視若無睹,他上了二樓的主臥,穿上薄薄的黑色西裝,似是要外出。
“你去哪裏?”初夏攔在主臥的門口,不讓他踏出腳步。
“我的事,輪得到你來管?”他氣勢如虹,咄咄逼人的身影覆滅她。
她抖如篩糠,遭到諷刺的臉龐掛不住,青一陣白一陣。
眼前的男人,是老虎,是猛獸。
而她,卻是不知廉恥上門求辱的螻蟻。
清涼的夜風中,夾雜了少女懦弱柔軟的發顫字節,“我、我又遇到困難了……”
“又想從我身上刮走多少萬?”他扯了外套,不耐的丟回床上,高冷挺拔的身軀坐到了門邊的偌大沙發裏。
他絲毫沒有拐彎抹角,如此正麵羞辱她。
她難堪,倔強的忍著哭泣。
每吐出一個字,都用盡了她的所有力氣,“5……千萬……”
“昨天的十倍金額,又想憑一個吻就拿走?”他的瞳眸,充斥了燈光的迷離與高冷。
他的雙眼仰望她,光影錯綜迷離,冷得她無處可逃。
她薄而稀少的自尊,被他一眼踩碎。
“我、我可以回報給你更多……”她哽咽彎腰,兩片唇瓣抿出了生無可戀的雪白色彩。
“哦?”他拭目以待的揚眉。
那具令無數男人熱血沸騰的妖嬈嬌軀,坐上他冷硬的錚錚鐵骨。
兩行清淚滑落眼眶,是任人擺布的無奈,令她看起來分外迷人。
“隻是做到這樣?”惡魔薄情的薄唇,邪妄的勾起。
“不、不止.……”極致的絕望,給了她勇氣。
她機械的掀開唇瓣,貼近炙熱卻也絕情的他。
緩緩低頭而下……
她滿臉濡濕的淚痕,他絲毫看不到,隻是冷漠享受她為他寬衣解帶。
“念安又欠別人的錢?”他邊問,邊嗤之以鼻的盯她。
她解開衣扣的雙手一頓,火熱的汗水潺潺而出,濕了她心虛恐懼的後背。
她咬緊牙關,“對。”
為了她心愛的男孩兒,她絲毫沒有提及倪韻而才是罪魁禍首。
“為他做到這個份上,你倒是癡情。”他說得清淡,笑得譏諷,目光散發著愈加冷嗤的寒氣。
她伸出顫巍巍的雙手,堵住他總是吐出讓她痛不欲生之語的薄唇。
他冷然推開她,整理衣服,轉身去床上拿外套,“要玩,就玩到底。沒有你,我一樣能出去找別的女人。”
玩到底,就是真槍實彈……
她四麵楚歌,忍不住哭了,精致的麵容淒涼而美麗,“這樣還不行嗎?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五千萬,我能包養一個女人一年。”他並不溫柔的寒涼指尖,捏著女孩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
“別走!我願意!我全都給你!”破罐子破摔的女孩,由後拉住了他。
兩具體力懸殊的身軀,齊齊倒在了床上。
她嚎啕大哭,始終沒勇氣進行下一步。
“不會自己動手?你沒跟念安做過?”他的羞辱,得寸進尺。
她哭得更加厲害,不願意讓他看去她的所有狼狽。
她關了所有的燈。
顫顫巍巍的為兩人寬衣解帶,她咬緊牙關,視死如歸的彎下腰。
象征貞潔的第一次,頃刻間破滅了。
她疼得撕心裂肺.……
這個夜晚,還在繼續。
她的折磨,卻剛剛開始。
……
淩晨六點半,左亦開車載著睡眼惺忪的女醫生,急衝進了城堡。
前院裏,悠然喂兔子的男人,容光煥發,哪裏有半分受傷的跡象?
“您為什麽打電話給我,叫我帶醫生過來?您身子沒事啊。”左亦迷惑了。
“左先生,受傷的應該是女性。”明察秋毫的女醫生,指著丟在玄關處的一隻白布鞋,微笑上了二樓。
女性?這布鞋子好眼熟,仿佛似曾相識。
左亦求知欲極強的跟上去。
縱然是見過各種傷病大場麵的女醫生,看到主臥裏奄奄一息的少女,仍是愣了一下。
這孩子渾身都是淤痕,怎麽會傷得這麽重?
她眼疾手快的關門,及時擋住了左亦跑進去的腳步。
左亦架不住濃濃的好奇心,在外麵徘徊了十幾分鍾,厚重的深褐色房門才緩緩開啟。
“太過分了,這女孩子還是第一次,顧先生下手怎麽就不知道輕重?隱蔽處撕裂的傷口足足五厘米深!”女醫生背著醫藥箱,憤憤不平的走出來,嘴裏還在數落,“若非人家半夜發了燒,他是不是都沒打算給人家找醫生?”
左亦的眼角餘光,瞧見床上氣若遊絲的初夏,愕然驚叫,“初小姐!怎麽是你?”
第一次?
她不是早就跟顧總同居了嗎……
為什麽她今天才失去.……?
他們每天出雙入對,隨時隨地接吻。
左亦一直以為,那是兩人親密的次數多了,才能做到旁若無人的無恥地步。
心念震驚的左亦,身後猛地傳來冷冰冰的絕情男聲,“下手的是她。”
左亦更加駭然。
女醫生的表情嘲笑而鄙夷,看得床上的女孩臉色雪白。
她丟人了,墮落了。
一夕之間,她失去了所有.……
室內的萎靡氣味,是如此的明顯,成熟男人左亦怎麽聞不出來?
內服外敷的藥,女醫生都放了床頭櫃,也交代過初夏如何服用。
女醫生不想在這個惡心的地方待下去,收了左亦的診金,便唯恐避之不及的快步離去。
“怎麽回事?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自甘墮落?”左亦走進去,幾乎想搖晃疼得無法言語的傷痛女孩咆哮一通。
她渙散無神的瞳眸,隻顧著在床邊的冷凝男人,啞聲提醒,“答應我的,你不要忘記。”
“忘不了。”顧昕寒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答應你什麽?你有什麽事求他?”左亦感覺很不好的怒問。
她收回哭了一夜的紅腫杏眸,緩緩的閉上,低聲下氣的低低道,“左先生,我的手機在客廳裏。能幫我打給老師請假嗎?我今天上不了學.……”
她自甘墮落丟失的第一次,沒有甜蜜,隻有瘡痍屈辱的疼痛。
“好!”左亦跑出去。
她無力牽起的唇角,被她咬出了血跡。
空曠冰冷的主臥裏,隻有淡薄無情的空氣聽見了她的哽咽抽泣。
這哭聲,撕心裂肺,帶著無限的委屈,說不出的癡戀。
她心愛的男孩,命運總算被她保住了,沒有誤入歧途。
……
中午放學,沈念安收到消息跑去初家。
剛被左亦送回來的少女,便聽到了開門聲。
她不好奇,也沒有起身看一下的意思。
她家徒四壁,最寶貴的貞操也沒有了,還能有什麽讓人偷盜?
周身升騰著滔天火氣的沈念安,進門就直奔少女的閨房。
“初夏!你要不要臉?都被顧叔叔那樣拋棄了,昨晚又跑去他家睡!”
他的咆哮聲一停止,一個軟綿綿的枕頭,便被初夏奮力擲過來,正中他的下巴。
沈念安皮膚不疼,疼的是那顆關懷她的心,“做錯事還敢打人!你發什麽瘋?”
渾身酸疼的她,掙紮著爬起來,赤紅充血的臉龐彌漫著衝天怒火,歇斯底裏的衝他揮拳大吼,“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罵我,詆毀我!就你不可以!”
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昨晚為你失去了什麽!
“對,我沒質問你的資格。”少年的氣焰頓然消散,隻剩下自嘲和落寞,“你跟我絕交了嘛,我怎麽有臉管你的閑事?”
他彎腰駝背,一臉失落,緩緩的挪動又僵又冷的雙腿。
“念……”她心疼又輕柔的呼喚,最終還是止在了腫痛發酸的喉嚨中。
頃刻間,她淚如泉湧。
讓他就此誤會吧,冷落她吧。
本就不是一路人,這麽髒的她,配不上他。
夏日炙熱,誰的心田寒涼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