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這人瘋了
“先生!您抱錯人了,我隻是來這裏做家政服務的!”初夏拚命的大喊,想掙脫身後男人的束縛。
他將她抱得更緊,張狂邪笑,“沒錯,抱的就是你。做家政能賺多少錢?來,我們上樓聊人生。聊和好了,我給你加幾百倍的工資。”
“您別這樣!”初夏忍不住哭了。
男人有口臭,背後噴來的氣息幾乎要熏死她。
她雙手胡亂的搖晃,不小心晃到褲兜裏薄薄的名片。
她的腦子靈光乍現,迅速摸出名片。
男人扯著她初夏的右手,猴急的往樓上帶。
她不再掙紮,抓緊時間撥了視頻通話。
她的手機一轉,鏡頭對準興致勃勃上樓的男人。
她又開始喊,“先生,您到底是誰?我隻是來這裏做清潔的,您認錯人了吧?”
“說了沒認錯,少廢話!”男人不耐煩的吼。
視頻另一頭的中年人,看清他的樣子,當即臉色巨變。
畫麵隨之被切斷。
初夏收好手機,希望中年人快點趕回來。
當看到充滿情趣用品的臥室,初夏的雙腿頓時軟了。
她用手緊緊的抓住房門的把手,死都不肯進去。
“讓你進來舒服,還敢反抗?”男人提著一根皮鞭,殺氣騰騰的走過來。
狠辣的一記鞭風,毫不留情的抽在初夏的左腿。
“啊!”她痛苦的慘叫一聲,皮開肉綻,鮮血滲出她淺藍色的九分褲。
血液的猩紅,躥到男人的眼中,他瘋狂的大笑。
初夏毛骨悚然,這個男人,顯然很不正常。
她兢懼的鬆手,轉身往樓下跑。
男人步步緊逼,獰笑如魔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還敢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先生,救命啊!這人瘋了,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卻要拿鞭子抽我!”初夏跑到大門,如願見到快步跑進來的中年人。
她瑟瑟發抖,躲到中年人的身後。
“少爺,夠了。她不是你那些砸錢就能屈能伸的拜金女朋友,她就是一個來打掃房子的臨時工而已。”中年人伸手一攔,握住男人揮來的鞭子。
“我管她是誰!既然她想逃,老子今天就不能放過她!”男人惡狠狠,扭曲的笑容看得人通體發寒。
這個人,似乎有精神分裂症!
初夏驚悚的看出來他的不對勁,因為他連中年人也一起打。
大門其實就打開著,可每當初夏跟中年人要跑過去,這個陷入癲狂的男人都能夠先一步堵著出口。
他們四處躥逃,狼狽不堪。
“先生,你家少爺有病。怎麽不事先告訴我啊?”被抽了兩鞭子,疼得要死的初夏忍不住哭了。
“我有暗示過你,是你非要接下這份工作。我以為你跟那些裝成家政人員的女人一樣,故意來這裏引起少爺的注意力。”中年人的後背受了不少的傷,導致他說話都要咬牙切齒。
“嗚嗚.……我不要死在這兒……我還有很多的事沒有做……”初夏跟著他躲避男人的追擊,邊哇哇大哭。
她還沒有將顧昕寒親手送進監獄,她現在無顏去下麵見媽咪的。
司南溪的女秘書,正在外邊的馬路冷眼旁觀。
司南溪派她暗中保護初夏,可她兩次都見死不救。
正如同倪韻而所說的,這女孩死了才好,免得禍害她家舉世無雙的優秀司總。
司總為了這個臭丫頭,得到什麽?
受傷又賠錢!
小洋樓裏,中年人抽空安慰初夏一句,“別擔心,咱們再撐十分鍾,會有人來治少爺的。”
“怎麽撐?”跟著他跑到天台的初夏,絕望透頂。
這房子附近都是尚未竣工的工地,沒有鄰居聽見他們的求助聲。
最近太熱,工地暫時停工幾天,附近空無一人,沒人看見他們的困境。
初夏被男人步步緊逼,腳下一滑,竟是摔到天台與二樓之間的水管上。
水管的寬度僅有十厘米,勉強能站住一個人。
“先生,幫幫我.……”初夏哭哭啼啼的抓著天台邊緣的欄杆,濃濃的恐懼讓她抖如篩糠。
死亡隻在一念之差,她的雙腿在打著擺。
“你……撐住……”中年人驚嚇的程度,比她好不了多少,軟著雙腿朝她走過去。
少爺平常最多打人,不至於要人命。
今天,這女孩忤逆了他,把他的嗜血殘暴一次性勾出來。
然而,有一道瘋狂的身影比中年人更快,先一步抵達了初夏的頭頂之上。
“啊!”初夏一看到這個瘋子,右手一哆嗦,就抓了空。
重心不穩,導致她腳步一滑。
她淩亂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往下跌去。
是直接死翹翹,還是半身不遂?
這個選擇題,在於老天爺。
她悲哀的閉上眼。
“小姐!”中年人淒厲的嘶喊。
“嘭!”初夏竟是落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
除了頭有些疼,她整體還算適應。
她不敢置信的睜眼,自己竟是掉在一輛大卡車露天車庫裏。
車庫之內,放滿了柔軟無比的上等蠶絲被。
被子的材質跟款式,充滿了極致奢華和高雅。
初夏如墜雲裏霧裏,整個人的腦子也是軟綿綿的。
車頭的門打開,走出來的赫然是顧昕寒。
他顯然還不知道車後邊掉了什麽進來,蹙眉與天台上的瘋子仰視,“湯少,我難得帶幾床上等被單給你,想跟你談昨天那筆生意。你就這麽回報我?”
他的不怒自威,深深的震懾了瘋子。
瘋子迅速變成正常人,跑下來陪笑,連連擺手,“誤會,沒有的事,就是掉了一隻小貓進來。還不快下來?小貓!”
他扭頭衝車後麵吼。
聽見顧昕寒聲音的初夏,本來已經驚住。
男人的話,讓她回神又恐慌。
“下來!老子在跟你說話,沒聽見啊?”瘋子凶惡的抬腳踹車門。
初夏不敢下去。
中年人此刻趕了過來,他爬上去,對初夏小聲說,“沒事了,你可以下去。我家少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顧先生。他來了,少爺也會恢複正常。”
初夏這才放心的爬下去。
“是你弄髒了我的被子?”顧昕寒目光薄涼,高高在上的姿態,儼然當她是一個陌生人。
麵對仇人,初夏沒有以往的卑微,反而伶牙俐齒,“我也不想,是這位先生追我,要殺我,我才掉下樓,跌到被子上的。”
她說得若無其事,內心卻充滿了後怕。
如果沒有這些被子,她現在還能安然無恙?
“老子剛才發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瘋子把過錯撇得一幹二淨,轉過頭,張狂的對中年人說,“李叔,給她十萬塊,打發她走。”
他這麽大言不慚,顧昕寒則雙手環胸的看戲。
初夏不堪受辱,氣得手指都在發抖,“樓上樓下都有監控,錄下了你的醜態。你敢否認?”
“監控?你說這個?”瘋子去書房抱來一台筆記本電腦,當著初夏的麵,刪除了今天的監控錄像。
拍拍手,他叉腰狂笑,“證據呢?口說無憑,你以為警察會相信你的謊話連篇?敢到處去嚼舌根,老子找人滅了你,信不信?”
他有恃無恐的反咬初夏一口。
弱小無助的少女都氣哭了,“你有錢,能為所欲為。我的命,難道就不值錢了嗎?”
“值啊,再給你加十萬,夠不夠讓你閉嘴?”瘋子舔著嘴唇鄙夷道,“還不知足?我的女朋友,每個月的包養費,也不過二十萬。”
“你!”初夏一整天都在重複失去自尊的折磨。
她怒得渾身燥紅,想親耳聽到他的一聲道歉。
左右為難的中年人,卻字字珠璣,都戳到了她的軟肋,“你缺錢,省吃儉用的話,這二十萬能讓你衣食無憂幾年。”
衣食無憂……
初夏緊緊的咬著雪白的下唇,難堪的垂下屈辱的潰敗腦袋。
二十萬.……
她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家裏嗷嗷待哺的兩隻小母雞,為各種必須的昂貴開銷。
命都要餓沒了,骨氣還重要嗎?
初夏沉默的接過中年人給她的蛇皮袋。
一袋子的百元現金,沉甸甸的,充實了她困窘空虛的心口。
“女人就是這麽賤!為了錢,什麽氣都能受!別看了,顧總,咱們進去談生意啊!”瘋子要拉顧昕寒進屋。
“湯少先進去。”男人不為所動,清淡淡的腔調,“她弄髒了我送你的被子,我得索取賠償。”
“哈哈!讓她多賠一點兒!”瘋子大笑著,與中年人進屋。
初夏的眼前,被巨大的黑影覆蓋。
俊朗男人一靠近她,便帶來攝人魂魄的幽沉氣息。
“錢是我的,你休想搶走。”初夏把蛇皮袋抱得極緊,開始伶牙俐齒的攻擊,“我聽李叔說,他家少爺平常不來這裏。那個瘋子今天約你談生意,才前往此處。如果你不答應他在這兒碰麵,我現在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掃地,什麽事也沒有。”
“你的牙尖嘴利,在我這裏一無是處。室內監控被摧毀,路邊的攝像機卻錄下你掉在我車頂的畫麵。你弄髒了我的天價被子,是事實。”男人三言兩語便擊潰了她。
她崩潰的低吼,“你想分多少錢?”
“五五分。”他雲淡風輕的勾唇。
“你好狠!”初夏噴火的眸子,要將他燒得灰飛煙滅。
“再多嘴,你4我6。”他淡淡勾起的薄唇爬滿狂肆,似乎在笑,又仿佛沒有。
“顧昕寒!你!”初夏氣急敗壞,伸出一隻手指著他。
“原來你想自己拿3成,我占7成。”他這次真的笑出聲,卻陰冷如冰山。
初夏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不敢再隨意開口。
他能送給合作夥伴的被子,自然價格不菲。
真要初夏賠償的話,她無能無力。
破財免災,初夏肉疼的將袋子裏的人民幣分為十份。
她自己取走三分,剩餘的全歸顧昕寒。
臨走前,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恨意出聲,“為什麽這麽針對我?這二十萬,對我很重要,對你根本隻是九牛一毛。”
“看著你痛苦,我才舒服。”男人張狂的薄唇,在她的臉上噴出魔鬼的火焰。
見她唇齒寒冷,不停的打著顫,他的笑意便顯露出一分,卻是淬了毒的恐怖,“穿著迷彩服,裝小偷在我的屋子裏翻箱倒櫃。很好玩?”
初夏拎著變輕不少的蛇皮袋,拔腿就跑,不願再麵對他的挖苦嘲諷。
再跟他獨處,她怕他說出更多的秘密。
說出她背著他,偷偷做的各種蠢事。
那些蠢事,是為了找尋他的犯罪證據。
如今,卻被他拿來當笑話消遣。
初夏細思極恐,甚至害怕他哪天興致來了,跟旁人提起她這些犯罪過程。
去家政公司拿回身份證,初夏無論如何也不敢胡亂打工了。
再亂來,她真的要小命不保。
這次飛來橫禍,卻也得到一筆意外之財。
6萬塊,能撐好幾個月。
她足夠等到成年,領取媽咪的遺產。
李叔打來電話,連連道歉。
“算了,您不用一直道歉。我隻想知道,您家少爺下次見到我,還會不會殺我?”初夏始終心有餘悸。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少爺不再有機會跟你獨處,便不會殺你。他雖然私生活不檢點,對女人殘暴。不過,那隻是針對願意做他女朋友的人。”
初夏這才徹底的放心。
生活一下子有了保障,初夏的自尊心有增無減,便不願意接受沈家的援助。
蕭楚瑜派傭人帶來的食物,初夏都送回了沈家的大門外。
“孩子,多一個人多一碗飯的小事,你怎麽會拒絕?這不算幫忙啊。”蕭楚瑜找到她,很不解的問。
“沈伯母,我無意間在我媽咪的床底找到幾萬塊現金。我有錢生活了,就不能再依賴別人。”
怕蕭楚瑜不信,初夏拿出了那一袋子的人民幣。
蕭楚瑜總算安心,回去跟沈念安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