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是膽大包天
初夏在後院的車庫裏等著。
尼娜臉色不善的走進來,丟了一件領口微低的魚尾裙給她,“穿上。”
吊帶的款式,長得能拖地。
“這也太暴露了吧?”初夏臉紅耳赤,並不接受。
“還想不想兼職?”尼娜皮笑肉不笑。
威脅成功,傻姑娘鑽進車子裏換上。
粉紫色的裙子,緊貼得能映出她所有的玲瓏曲線。
胸口剛好露出一點兒溝。
清風一吹進來,初夏立刻感覺身前涼嗖嗖的。
配上她被尼娜燙過的一次性波浪卷發,整一個妖嬈尤物。
可惜,個子不夠高。
這條裙子,本是為身高1米7的高挑女性設計的。
尼娜把手上的購物袋扔過去,“撿起來穿上。”
初夏打開腳邊的袋子,拿出鞋跟十厘米的坡跟羅馬鞋。
尼娜總算沒有做得太過分,給了她一雙新手也能駕馭的高跟鞋。
“你的書包呢?剛才還見你背著。”尼娜想起了她那個破破爛爛的白色雙肩包。
“在客廳裏。”初夏脫了高跟鞋,挽著裙角跑進大廳。
“您要它幹什麽?”初夏微笑著,把書包遞給她。
“在超市的時候,你的書包拉鏈一直開著,我就順手替你拉上了。”笑看少女飽帶感激的小臉,尼娜把拉鏈往下一滑,“當時,我看到你的書包裏有一個白色玉鐲。拿來配這條裙子剛好,你怎麽不戴上啊?”
“是假的,拿不出手。”少女撓著頭,羞澀的笑了笑。
假的?
明明是無價之寶,如今有錢都買不到!
尼娜心中冷笑,寒哥寵她寵成這樣,真他媽喪心病狂的用心!
“去夜店看一下而已,我為什麽也要換衣服?”後座上的初夏,渾身不自在。
她一會兒把領口往上提,一會兒又將裙子向下邊扯。
向來保守的女孩,感覺自己沒有穿衣服,她想戴一個麵具再出門。
煩躁開車的尼娜,似笑非笑的回頭看她,“這布料差著呢,要是你把它折騰壞了,我可沒有多餘的裙子給你換。”
膽戰心驚的初夏,馬上嚇得停止動作,局促不安的坐著。
看到尼娜的眼眶微微發紅,她想起這個小姐姐剛才哭過的事,不由得擔憂道,“您還好嗎?別太難過。”
漂亮的櫻粉色唇瓣頃刻間抿緊,尼娜一言不發。
人家心情不好著呢,初夏就識趣的閉嘴了。
五分鍾之後,她們來到一間市內最大的高級會所(詩夜)門口。
“尼總。”門童恭敬的招呼,去替她停好車子。
“等等,今晚這麽漂亮,跟姐姐合影一張。”尼娜笑裏藏刀,親昵的摟住尷尬站立的女孩。
來不及拒絕的初夏,就這麽被她的手機鏡頭捕捉到。
哢嚓一聲,兩人的合照定了格,存進尼娜的相冊裏。
“照片別外傳啊,我這樣子很奇怪的。”濃妝起來豔麗無比的女孩,羞澀的拉尼娜的肩膀哀求。
“好啊,絕對保密。”女人答得信誓坦坦,轉眼就把這張照片發給了還在吉隆坡的顧昕寒。
初夏一直好奇的打量周圍的陌生環境,對此一無所知。
五秒之後,男人回過來,詞意冷沉,【你想斷手?】
【哎喲喲!人家不是為了讓您老人家大飽眼福,才叫她這麽打扮的嗎?她聽說是穿給你看,不知道有多興奮呢,笑得可甜了。】
尼娜揮揮灑灑的一堆字,沒有一個是真的。
自己的兔子什麽樣的本性,顧昕寒當然一清二楚。
這女人肯定是危言聳聽,才能逼她就範。
顧昕寒把照片裏的尼娜p掉,男人換成了高大英俊的自己,才滿意的收進加密相冊裏。
(詩夜)這邊。
尼娜的笑容得體而優美,拉著別扭窘迫的初夏,水蛇腰一扭一扭的進去了。
身邊這個女人,初夏都要多看兩眼,更別提那些兩眼發直的男客戶了。
她模樣跟妝容已經夠完美的了,還穿著極其顯膚色的火紅色抹胸超短裙。
若是彎下腰,或者抬高一隻腳,她肯定春光外泄。
這麽點兒布料套在她前凸後翹的火辣嬌軀上,隨時走光啊。
寬敞熱鬧的大堂裏,尼娜穿著10厘米的細高跟,走路的速度絲毫不減,初夏差點跟不上。
“您慢一點兒,這是要去哪裏?”初夏小喘著懇求。
“去好地方哦。”尼娜始終含笑,跟路過的男人們談笑風生。
不少人趁勢捏她的臉頰一下,或者掐她的小蠻腰一把,她依舊笑臉不變,如魚得水的應酬著。
她就是一個尤物,狐狸精的最佳代表,專為交際而生。
她心甘情願的被人揩油,初夏看得目瞪口呆。
為了錢,這麽低聲下氣,值得嗎?
兩人進了電梯,直奔五樓的某個VIP包廂。
大如皇宮的廣闊包廂裏,吵吵嚷嚷的聚集了30多個男女。
有喝酒劃拳的,有拿著話筒鬼嚎叫對唱的,也有抱在一起親吻的。
男的年紀普遍在四十歲左右,女的大都20出頭,明顯不是情侶。
那麽,她們就是陪酒女郎了。
初夏渾身冒出雞皮疙瘩,對眼前的畫麵很不適應。
她想起幾個月前,自己被客人灌酒的可怕經曆了。
她的眼神露出怯弱,瑟縮的往敞開的門口退了一步。
立刻,就有男人發現了她的異樣,大笑出聲,“喲!這裏有一個裝純的小妹妹!”
“來都來了,不就是想賺快錢?欲擒故縱演給誰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不客氣的嘲笑出聲。
“裝純是裝得挺像的,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過來,陪我喝幾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狼爪倏然摸向初夏。
左掌沾上這人的恐怖氣息,初夏就急急的扯開後退。
“媽地!出來玩,又不是不給錢,你丫的躲什麽?”中年人要過去抓她。
“張總生氣了哦。”剛才出聲奚落的女孩,吃吃的低笑。
聞言,大家都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初夏麵色蒼白,帶著哭腔求助尼娜,“尼娜姐姐。”
讓初夏丟夠人了,尼娜才當起和事佬,“張總別生氣,這個妹妹不是咱們會所裏端茶遞水的公主,不兼職陪酒的。”
說完了,她拿起某位公主遞過來的口紅,專心致誌的給初夏的唇瓣描了一圈,“瞧你嚇得口紅顏色都淡了,我再幫你補補哦。”
雙唇經過加工,令少女的容貌更加的豔麗明亮。
不少男人看過來,眼裏泛著狼光。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麵生的,以為是娜娜帶過來陪咱們的呢。”張總自討沒趣的撇撇嘴,下一秒不死心的湊到初夏的麵前,“隻喝酒聊天,一小時五百塊,幹不幹?”
少女惶惶不安,摟緊了亭亭玉立的尼娜。
“靠!這年頭,怎麽可能有這麽純的?多少錢,你開個數,哥哥今晚帶你出去兜風。”另一個胖男人,也起了獵豔的猥瑣心思。
“李總,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這孩子單純,你們可別嚇壞她了。”尼娜陪著笑,輕聲細語的說著。
按照平常,尼娜帶不相幹的人進來,最多打一下招呼就立即走人。
現在,嗬嗬.……
在座的成功人士們,各個都是人精。
他們得出結論了,這女的無關緊要,尼娜不會盡心維護。
於是,一個男人把她推出去,“娜娜,咱們在你的場子裏唱唱歌而已,能出什麽大事?快去忙活吧,我們隻是想跟她聊聊天。”
這是合法經營的高級娛樂場所,不存在齷齪的交易。
不過,有些客人若是跟公主聊天聊好了,出去繼續深入交流,就是另一回事了。
包廂的門被反鎖上,初夏出不去了。
“姐姐!尼娜姐姐,別丟下我!”她驚惶的大喊求救。
門外,尼娜裝腔作勢的敲門,“你們別這樣,她真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不是這裏的人,尼娜會帶她進來?
沒人信,也不理睬她。
裏邊音樂聲喧嘩如鬧市,蓋住了初夏的淒厲哭喊。
尼娜還是能聽到的,可她選擇性的無視。
哼!她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帶初夏來這個包廂!
這裏,裝了任何人都找不到的隱秘監控設備。
等那個臭丫頭的衣服被剝得差不多了,尼娜再帶記者扛著攝像機進去。
既能敲詐在場的所有富商一大筆巨款,又可以讓初夏身敗名裂。
將她跟男人們衣衫不整的親密照片匿名給顧昕寒,看看有感情潔癖的他,還會不會要這個臭丫頭。
想得太美好,尼娜妖豔的紅唇勾出一縷陰冷之笑,恰巧被路過的司南溪捕捉到。
女人的臉色驟然一沉,轉過身。
司南溪本是要去某間包廂,跟合作夥伴聚會。
這會兒,他卻停步不前,饒有興致的盯著尼娜,“娜姐是遇到了什麽好事?笑得這麽猥瑣。”
“不關你的事,好狗不擋道,滾開!”她一揮手,就被這男人穩穩的抓住。
他的力度,重如泰山。
僅學過兩年空手道的尼娜,又怎麽掙脫得了這個5歲練拳至今的精瘦男人?
“說得對,娜姐確實不該擋我。借過一下,我要去看你處心積慮擋著的這個包廂,裏邊有什麽好玩的東西。”男人風雅一笑,說得意味深長。
“沒什麽好玩的,你快滾。”尼娜麵不改色的仰視他。
“嗬!表麵越淡定,內心越心虛。這句話,還是你爹地教我的呢。”司南溪也沒有怎麽使勁,輕輕一扭,尼娜阻擋他的右手就脫臼了。
尼娜疼得唇齒發白,大量的冷汗,彌漫在她的防水妝容上。
“現在,可以讓路了嗎?”司南溪笑得與世無爭,眸底的冰冷卻深濃恐怖。
尼娜不寒而栗,卻不為所動。
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司南溪收起了笑麵虎的假笑,聲音溫柔如惡魔,“大家也是初中就認識的老朋友了,交情那麽深,不如買一送一,娜姐的左手我也一並卸了.……”
“阿偉!”尼娜惱怒的打斷他,低頭衝著脖頸戴著的對講機大喊。
五秒後,負責場子所有事宜的阿偉,從容不迫的從電梯出來,走向她,“娜姐,什麽事?”
“拿備用鑰匙,給老娘把這扇門打開。”尼娜咬牙切齒的命令。
“什麽?”阿偉驚愕。
他剛才看過走廊的監控,知道娜姐帶了一個陌生女人進去,又親自守在門外,擺明不想讓外人進入。
可她現在為何出爾反爾?
“哪來的為什麽?老娘讓你做,你就照辦!”左手的劇烈疼痛,讓尼娜急不可耐,踩了阿偉一腳。
細長的高跟鞋,踩在他柔軟的手工皮鞋上,痛感也很明顯的。
阿偉臉色沉凝的掏出備用鑰匙。
“給我吧,我幫娜姐打開。”司南溪慢條斯理的奪過,動作優雅的插進鑰匙孔裏,像是插在尼娜的胸口,這份煎熬能要了她的命。
雕龍畫鳳的米白色廂門,被人由外打開,裏麵玩得正盡興的男人們全都愣住。
下一秒,有人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撬門進來,掃了咱們的興致?”
“王八羔子司某,不好意思擾大家的興致。”說得低聲下氣的白襯衫男人,雅笑著闊步而入。
是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商場笑麵虎司南溪!恐怖程度不亞於冷麵閻羅顧昕寒!
大家被他笑裏藏刀的可怕神態嚇住,皆是毛骨悚然。
“司先生,我、我喝多了,說錯了話。”剛才出言不遜的中年人,陪笑著自打耳光。
“聽說有些人喝醉酒了,會去街頭跳脫衣舞。宋總,您會這樣嗎?”男人清澈的丹鳳眼,盛滿了好奇跟無辜。
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宋總生無可戀。
他聲音哽咽,緩緩點頭,“會。”
“那麽,請開始您的表演。”司南溪禮貌的做了一個讓他快滾的手勢。
男人又哭又笑,邊脫衣服,邊跑出去。
被他事後報複,比跳脫衣舞還要恐怖千萬倍。
原本被壓在沙發上的初夏,瞪大了眼睛。
她呆滯的看著這個從天而降,不知是好人還是惡魔的雅致男人。
“嚇傻了嗎?寶貝兒,我約了你在A7包廂,你怎麽跑來A1這裏了?”男人閑庭信步的走過去,停在她的麵前。
突然低下頭,他吻住少女的唇角一下,風華絕代的一笑,“瞧你一身的酒味,裙子都濕了。在場的叔叔伯伯們,對你真好啊,全都來對你敬酒了。”
一番話石破天驚,眾人嚇得屁滾尿流。
他們紛紛嚷著,邊脫衣服邊跑出去,“好熱,我也要跳舞!”
剩下的十幾個嬌媚女孩,司南溪麵對她們,笑得更加的清雅迷人,“小姐姐們各個天姿國色,月入過萬太少了。我有個好地方,能日進鬥金,你們要不要去?”
“去……”女孩們哭喪著小臉,惶然的啞聲點頭,顯然害怕至極。
初夏不懂,她們在害怕什麽。
想到她們剛才冷眼旁觀自己被十幾個大叔灌酒,見死不救,初夏就對連滾帶爬離去的她們,起不了任何同情心。
門外,站著臉色極其難看的尼娜。
“謝謝您的幫忙。我都說了,我不是陪酒公主,那些人還不相信。”初夏感激的對司南溪道謝。
“誤打誤撞而已。”司南溪意味深長的勾唇。
她既然說不是,尼娜還把她往狼窩裏塞。
這個女人,居心叵測啊。
真是膽大包天,不怕顧昕寒事後找她算賬?
不明白自己被尼娜設計的初夏,傻乎乎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對她勉強一笑,“我沒事了,您不要擔心。”
“她當然不擔心,因為我要送你回家了啊。”司南溪笑意淺雅,順勢拉住了初夏的衣角。
“司南溪!”尼娜沉下了整張臉。
“怎麽?娜姐要邀請我去逛街?”男人敷衍的問著,右手極其深意的指向南邊,馬來西亞的方向。
尼娜的唇角,扭曲抽筋了一秒,隨即換上媚笑,“我沒空啊,要看生意呢。”她轉過頭,對身旁的初夏虛假彎唇,“司先生可是大好人,讓他開車送你回去,我再放心不過了。”
“那麽再見了,尼姐姐。”不明所以的少女,笑容真誠的對她揮手道別。
司南溪帶著她即將到嘴的鴨子,施施然離去。
尼娜忽然陰冷一笑。
好戲,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