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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我媽咪不要我了

  初夏蘇醒時,天色已黑。


  發帶在睡夢中滑落,導致她披頭散發,有些不適應。


  照了照衣櫃的鏡子,她愣了愣,停下梳頭的動作。


  “嘴巴好腫啊,像兩根香腸一樣。”她嘟噥著,伸手摩挲。


  推門進來的男人,聽著這樣的話,瞧著她傻氣卻也撩人的手勢。


  那性感突出的喉結,滑動兩秒。


  繼而,薄唇暢快的微揚。


  那是吃素多年的猛獸,破天荒開葷之後,才能夠呈現出的笑容,邪氣凜然。


  初夏看他視線直勾勾的飄過來,並未生出被覬覦的防備,反而害羞的低下頭,“你怎麽門也不敲一下,就推進來啊?我的頭發亂糟糟的,醜死了,還見不得人。”


  她很少在外人的麵前,把頭發放下來。


  第一次見他,她也是如此的醜陋模樣。


  她細小的嗓子窘迫無力,軟綿綿的,猶如羽毛撓他的身心。


  他低沉的笑出聲,“還好。”


  沒有趁機挖苦,讓她難堪。


  他簡短內斂的態度,給予了兩個字的評價。


  齊腰的烏黑秀發,又直又濃密。


  她沒有當下女孩酷愛染發的壞習慣,黑白分明,幹幹淨淨,如同她這個人。


  還好?那就是很不錯的意思嘍?


  初夏頓時沾沾自喜,“顧叔叔,你最近好好說話哦。是不是因為交了女朋友,所以特別會哄女孩子了啊?”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冰沉沉的氣氛,泰山壓頂一樣,初夏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濕漉漉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莫名其妙的仰視這個臉上寫著(你找抽)的陰鷙男人。


  她沒有說錯話吧?她剛才明明是在誇他善解人意。


  他.……怎麽又開始生她的氣了?


  看這個白癡一臉莫名其妙的呆茫模樣,必然不懂他在氣什麽。


  “呼。”涼薄的唇角吐出一口無可奈何的濁氣,男人奪過她手中的和田玉梳子。


  看他這個架勢,似乎是——


  “你要給我梳頭嗎?”


  初夏的一句好奇詢問,男人的臉色總算有所緩解。


  他那顆高冷的腦袋點了一下,拿起軟潤如少女肌膚的梳子。


  初夏半信半疑,“你到底會不會啊?”


  他挑眉勾唇,以實際行動來證明。


  一個大男人,竟然懂得梳妝打扮的小程序,她爹地都不會操作的。


  是以,難怪初夏會驚訝。


  他梳頭的手法嫻熟無比,還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找來兩條米白色的發帶,饒有興致的給她編起了兩根麻花辮。


  初夏更加震驚了,忍不住嘴賤,“一看你這些爐火純青的操作,不知道是給女孩子演練過多少次的結果哦……”


  不知死活的心裏話一脫口而出,頭皮發麻的初夏,就再次感受到了什麽叫殺人般的可怕氣場。


  梳子往床上一扔,麻花辮已經弄好的傲嬌男人,坐到門邊的小沙發生悶氣。


  喲喲!


  看他雙手環胸,冷赤赤的直視著她,分明是要她滾過去安慰他一番。


  “你今天好莫名其妙,我被家人打,隻是哭得久了一些,可都沒有你這麽生氣。”初夏縮手縮腳的,挪步到他的麵前。


  真的很受不了,他三番五次的甩臉色給他看。


  清脆甜美的女聲,嘟嘟噥噥,多少撫慰了他煩躁不耐的心。


  大手一扯,男人把她推到身旁坐下。


  她清瘦白嫩的下巴,被他薄涼修長的指尖挑起。


  她被迫與他直視,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可以完全看得到他完美無瑕的皮膚。


  相對於的,初夏擠過一顆痘痘的紅色鼻尖,也丟人的呈現給他觀摩。


  她睡覺時,左臉被他抹了藥膏,紅腫的掌心已然消失,恢複了往常的白皙平坦。


  “就不能說一句我喜歡聽的?”他沉沉淡淡的聲線,凝固了一圈若有若無的幽暗。


  “什麽啊?我剛才在誇你,暗指你為言清樺小姐姐梳過好多次頭,手法才能這麽熟練。這不是好話麽?你怎麽會不愛聽呢?”初夏無意的辯駁,卻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眼底的幽暗,更加深厚,仿佛最後一絲明亮的晚霞落下,天際隻有望不到邊的黑暗之夜。


  這樣的他,沉凝寡言,甚至.……還有一些暗淡。


  初夏後知後覺,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因為我提起你逝去的前女友,所以你不開心嗎?”


  “嗯。”他答得倒是幹脆,不過身上的冰冷已經有所融化。


  “我提一下而已,也不行嗎?”初夏有些生氣了。


  “別人可以提,你不行。”他麵無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現女友總是提他的前女友,除了讓他難堪,觸景生情,還有別的好處?


  “為什麽啊?”初夏的聲音低了下去,心中的委屈攀升到了天際,“因為我很醜,很笨,家裏又窮。不能讓你利用,隻會讓你丟人。所以,你覺得我提起你心愛的人,都是一種侮辱和褻瀆?”


  男人起伏跌宕的胸腔,迸發出來的,除了怒火,還是怒火!


  “閉嘴!”腔調加重,他這次的氣生得很恐怖,氣勢如修羅惡煞。


  讓她別提,她還敢在老虎的頭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拔毛。


  少女不堪一擊的柔弱小身板,被他吼得瑟瑟發抖。


  難堪的抿起慘淡無色的唇瓣,她眼眶發紅的起身。


  媽咪討厭她,他們也嫌棄她。


  那好,她滾就是了,以後再也不會來麻煩他們。


  穿著帆布鞋的女孩,走路悄無聲息。


  沉浸在怒氣情緒中的男人回過神來,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左亦!”他一聲怒吼。


  客廳裏,隨即回響著左亦醇厚溫潤的腔調,“別喊了,人沒有離開多遠。這孩子踉踉蹌蹌的走出去,哭個不停,又是摔倒,又是撞到路邊的樹,看著怪可憐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挖苦完,左亦毫不意外的看到,麵前閃過一股黑色漩渦。


  “砰!”大門轟然打開,又重重的摔上。
……

  初夏的書包裏,有初次來城堡時,左亦交給她的VIP通行證。


  她抖抖縮縮的揣在掌心裏,在無邊無際的住宅區裏遊蕩,巡邏的保安見了,就沒有對她進行查問。


  這個女孩,來過山林別墅區好多次。


  這裏,隻住了四戶財富衝天的知名大人物。


  她來自哪一家,是人家的女兒,還是與戶主有見不得人的某種關係,所有保安都不得而知。


  見到她摔倒,哭著爬起來,保安大叔看不下去了,給了她一塊創可貼。


  “嗚嗚!謝謝!謝謝您!”飽受冷落的孩子,驟然被陌生人施舍援手,她哭得更加的厲害。


  “都快八點鍾了,回家吧。小區裏雖然人不多,可是樹林很濃密,保不準有蛇蟲鼠蟻。你在外麵遊蕩,容易被咬到。”保安大叔也有女兒,就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嗚嗚.……我沒有家。我媽咪不要我了,他們都不要我了……”哭聲撕心裂肺,惶然無助的少女跪在地上,悲傷讓她淚流成河。


  保安大叔聞言,一聲歎息。


  他蹲下來,正要扶起她,順便問她怎麽會來這裏的?

  一股狂猛的重力驟然侵襲,將他擲向身後的大樹,撞得他頭冒金星,疼極了。


  “你幹什麽打人啊?全天下就屬你這個人最過分了!”少女憤怒的推開顧昕寒,雙臂張開,母雞護小雞一樣擋在保安大叔的麵前。


  男人充耳不聞,冷冷掀開淡情的薄唇,“大晚上的跑出來,跟別人說你沒有家?”


  “我沒有家,這個難道不是事實嗎?”初夏下壓的嘴角,抿出濃鬱的傷感。


  “還不滾回去?”他不耐煩的催促,擰緊的桃眸死盯著她滲出幾滴雪珠的左腿,心底劃過一絲難受。


  “那是你的家,關我什麽事啊?你別這麽理直氣壯的使喚我!”初夏摸著手裏輕輕的、溫暖的創可貼,覺得它重如泰山。


  “需要我用請的?”他的語氣還是很惡劣。


  “不需要,跟您非親非故!”初夏也是氣哼哼,火大得不行。


  母親加諸在她身上的委屈,這一秒全部噴發,她逮誰諷刺誰。


  “跟我回去。”態度強硬的男人,開始去牽她的手。


  “我不!偏不!你的性格喜怒無常,老是這麽欺負我,受夠你了!”初夏的掙紮,於事無補,隻會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緩慢爬起來的保安大叔,從一開始的一頭霧水,到似懂非懂。


  他震驚了。


  據聞顧昕寒兩個月不找女朋友了,外界都在傳他金屋藏嬌,故而收斂了風花雪月的性子。


  沒想到,對方竟是這個默默無名的女孩子。


  她才多大啊?就這麽愛慕虛榮……

  保安的表情一出現錯愕,男人冷厲如冰山的眸子,就穿透了他的身心,擲地有聲,“你今晚看到了什麽?”


  保安大叔在這裏工作二十年,見過各種各樣的絕色佳人,被金主趕出此處。


  他善解人意的搖頭,“我例行巡邏,隻看到顧先生出來散步。”


  一句話輕描淡寫的保證話語,直接把初夏屏蔽了。


  初夏吃驚而羞憤,可還是不得不央求他,“大叔,你幫我個忙。你把他推開我要離開這裏。”


  保安不為所動。


  滿意勾唇的男人,從隨身攜帶的支票本,簽名撕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剛才讓你摔倒,給你醫藥費補償。”


  保安隻是摔了一下,其實什麽事也沒有。


  這筆錢,實則是封口費。


  他心領神會,接過支票,隨即走人。


  不管初夏怎麽叫,都無法讓他回頭。


  興許,這女孩願意跟顧昕寒在一起的呢?

  若兩人隻是在鬧脾氣,他真的幫忙了,那女孩事後怪他怎麽辦?

  他有兩個剛念高中的女兒要養,花銷太大。


  什麽尊嚴,都沒有金錢來得重要。


  哪怕是顧昕寒的砸錢侮辱,他也照收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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