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就這麽喜歡他?
越野車折回初夏的跟前。
戴榮下了車,慢悠悠的靠近她,捏了捏她的嫩白小臉,惡劣一笑,“還能喘氣?”
“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視他,有氣無力的哼唧。
她的嗓音天生嬌柔,含上刻意的示弱之時,像極了在床事上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求饒聲。
聲聲嬌媚,勾人魂魄。
戴榮聽得一把老骨頭都酥麻了,心頭癢癢的。
他下意識的扭頭,瞧向越野車,想看看顧昕寒聽到這番話的反應。
副駕駛座上,卻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人去哪裏了?
“寒哥!”戴榮吃驚的大喊。
“疼!顧叔叔!”他身後的初夏,可憐巴巴的哀嚎起來。
戴榮急忙扭頭。
眉目冷凝的深沉男人,正緊緊的捏住初夏左臂上的紅腫之處,毫不憐香惜玉。
這塊饅頭似的傷口,是她三天前滾下山撞到的。
“覺得疼?”戴榮幸災樂禍的咧嘴。
“真的很疼嘛!”初夏使不出勁兒,沒法推開荼毒她的高貴狼爪。
男人聞言,再度加重力度。
她倒抽一口冷氣,疼得哇哇大叫,“顧叔叔,你要謀財害命嗎?”
“疼就對了,讓你多長長記性,不然還敢腦殘的隨便上賊車。”戴榮不僅不幫忙解圍,還落井下石的嘲笑她。
“我怎麽知道那是人販子的賊車?我隻是、隻是.……”少女聲音漸低,沒臉皮反駁,神色鬱鬱寡歡。
她隻是想盡快坐車子,去機場見念安最後一麵而已。
戴榮瞧了臉色更加暗沉的顧昕寒一眼,語氣凶巴巴,“喂!為了見沈念安,你連命都不想要了?你就這麽喜歡他?”
初夏的麵容僵硬,表情好難堪。
她暗戀念安,做得那麽明顯嗎?連戴叔叔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
“你根本不懂,什麽叫做喜歡.……”她的眼眶迅速發紅,悶悶不樂的扁著小嘴兒,把頭埋進蒼鬱的草叢中。
戴榮的嘴皮子劇烈抽搐,已經不忍心卻看一旁幾乎要殺人的陰鬱男人,“好好說話,別把人給氣壞了。”
“我又不是暗戀你們,說給你們聽,誰又能把我怎麽樣?”初夏渾然不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自顧自的低頭嘟噥,“那天我從人販子的手中逃開,身不由己的從山坡滾下來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那時候心裏想的,不是再見念安一麵,而是希望能活下來。人家去外地幸福快樂的過日子了,我在這裏自怨自艾也沒有用。”
她看開了,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更何況,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這番三觀很正的話,猶如雨後的清風,涼爽的滑過顧昕寒煩躁的心口,鬱結盡數消失。
他唇角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對初夏伸出大手,總算願意搭理她。
她順勢一握,借著他的大力站起來。
觀察著他的臉龐,初夏覺得他的心情看似還不錯,就大著膽子跟他發牢騷,“我摔下山的時候,那兩個人販子肯定還在到處找我。我出去的話,不會被他們抓住嗎?”
“抓不了你,他們也掉下山,當場摔死了。”戴榮意味深長的插嘴。
具體怎麽掉下去的,天知地知,他跟顧昕寒都知。
這兩個作惡多端的人販子,害得多少家庭骨肉分離?
丫的死有餘辜!
戴榮回憶起來,內心激起一片波瀾。
兩天前,大頭成的幾十個小弟奔波在山林的方圓百裏,四處找尋初夏。
他們無意間看到那兩個人販子在山腳打轉,嘴裏低罵著,“找到那個死丫頭,肯定要給她好看!”
現場留下初夏掉落的布鞋,他們就知道了,這兩人口中的丫頭,就是榮哥讓人四處查找的正主。
戴榮從未看過那樣失去理智的顧昕寒。
他殺氣騰騰的拿了一支仿真槍,就嚇得那兩人乖乖跳崖了。
“人販子摔死了嗎?真是大快人心!”初夏開心的拍手叫好。
人販子死了之後,被路過的村民發現,大家坐著牛車去一百裏外的小鎮報警。
這件事情挺轟動的。
那時候,重傷的初夏還沒有蘇醒,並不知曉此事。
張家兄弟覺得這不是什麽有趣的新聞,自然沒有告訴她。
越野車的門打開,初夏被顧昕寒扯進後座。
他常年健身,力氣極大。
他還沒用多大的勁兒,初夏的小腦袋就撞到了車窗。
可憐兮兮的她傷上加傷,後腦勺起了個小包,“輕點兒……顧叔叔,我疼……”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戴榮,聽得邪火上升,俊臉紅出了旖旎的色彩,“誰讓你說這種話?”
媽地!就跟放浪的外圍女在欲拒還迎一樣。
“我是真的很疼,讓他溫柔一下,這句話哪裏不妥了?”初夏揉著後腦勺埋怨。
“白癡!”戴榮又不能明說,不由得瞪著她哼笑。
初夏不甘示弱的瞪過去。
這兩個叔叔好沒人情味,一點兒也不愛護弱小。
老吳發動車子,剛行駛幾秒,一隻山羊闖過前麵的馬路。
老吳連忙刹車。
尚未係上安全帶的初夏,那張清柔可愛的小臉就這麽撞上了顧昕寒的大腿以上。
曖昧而敏感的部位,被少女帶著清雅桂花香氣的呼吸包圍,讓他熱血沸騰。
同樣的場景,不一樣的心境,兩人感覺截然不同。
撞到他的初夏尷尬極了,慌忙抬頭。
男人濃鬱得仿佛彌漫著煙霧的桃花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麵無表情,但是臉色透著淡淡的紅潮。
他.……生氣了嗎?
老吳沒發現這邊的異樣,等山羊過了馬路,車子重新行駛。
“顧叔叔,你別這麽小氣。我第一次遇見你,也是這麽撞你,都沒見你對我發火。”少女小心翼翼的開口。
“哈!”戴榮歎為觀止的揚眉。
丫的跟這個小白癡,原來是這麽認識的?
真是一段孽緣!
“那時候,你丫的就有感覺了?”戴榮回頭壞笑,用兩人才能聽懂的話問顧昕寒。
男人的眼底有如煙花爆發,絢麗的光輝隻維持了一秒。
戴榮都沒看見他如何出手,激發他內心邪火的傻姑娘已被他按在大腿上,大手劈裏啪啦的往她腰部以下的的挺翹之處招呼。
“疼啊!顧叔叔,你幹嘛打我?”初夏疼得厲害。
“做錯事,家長不該教訓孩子?”他的手速放輕,可還是痛得初夏眉眼緊皺。
“我做錯什麽?我是故意撞你的嗎?”被他占了大便宜的傻姑娘,俏生生的大眼睛憤怒的瞪視他。
“這車子不止你一個人,為什麽就你撞到我?”惡趣味得逞的男人,不打反問。
“因為我不係安全帶嘛。”初夏忿忿不平。
她費勁的直起身子,正要跟他據理力爭,眼睛觸及窗外,那些一閃而過的陌生道路,讓她大吃一驚。
“這不是回村子的路!顧叔叔,我們要去哪裏?”
看夠了戲的戴榮,涼涼的諷刺她,“回A市!怎麽?你還想去那個破地方玩?”
“不是!我還沒有跟收留我的張家兩兄弟道別,怎麽能一走了之?”初夏爬起來,抓住男人的衣角,“顧叔叔,你讓司機大叔開車回他們家,好不好?”
男人順勢一拉她的小身板,就變成她坐在他大腿上的曖昧姿勢。
他舔了舔幹燥的薄唇,喉結滑動幾下,意猶未盡的瞧了她半天。
他那氣勢如虹的眼神,像極了一隻準備吃人的大老虎,在琢磨著該如何享用她。
“臥槽!惡心!”戴榮沒眼看,嫌棄的把頭轉回去,眼不見為淨。
“好不好?顧叔叔?”初夏掙脫男人的束縛,規矩的坐回原位,得寸進尺的提要求。
她不怕他,反而覺得他今天非常的好說話。
“老吳,掉頭。”
已經將車子開出三裏遠的老吳,“.……顧總,導航儀好像壞了。咱們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勉強能繼續直行回A市。掉頭去找原來經過的陌生小路,我就不太記得了。”
“那怎麽辦啊?我不能食言,說好了讓他們在家裏等我。”初夏哭喪著臉。
“老吳,你掉頭,我告訴你怎麽走。”顧昕寒說得輕描淡寫。
老吳隻好照辦。
“顧叔叔,你以前來過這裏嗎?”初夏的臉色轉為驚喜。
這裏山路十八彎,樹木叢生,每條路看著都差不多。
“沒有。”他說得倒是雲淡風輕。
“那麽.……”初夏欲言又止,對返回的行程充滿了憂慮。
十分鍾以後——
越野車停在一處小溪的旁邊。
“我都說了,車子該往右邊走,你非讓司機大叔開向左邊!看吧,都把咱們困在這裏了!”車子裏充斥著少女清脆如銀鈴的埋怨聲。
“小白癡,你還有臉提?”戴榮氣惱的嚷嚷聲,不絕於耳,“剛才老子讓老吳聽你的,結果差點把車開進沼澤地裏!”
“那也好過顧叔叔的胡亂指點,叫司機大叔一路開到懸崖峭壁的前麵。”初夏把矛頭指向另一位事不關己的大爺。
媽呀!一想起車子再往前開一米,他們就葬身萬丈深淵,初夏就渾身冒出後怕的冷汗來。
自從發生那件糗事,已經不怎麽理人的顧昕寒,冷不丁被她往心口捅了一刀。
男人冷著生人勿近的俊臉,伸手給了她光潔的額頭一個爆栗。
“做錯事就打人,你不講理!”少女氣呼呼,不怎麽怕他了,還敢對他大呼小叫。
看在男人的眼中,是另一番情趣,很誘人。
他微揚的唇角,有著似笑非笑的邪惡弧度。
徹底的把她弄上一回,這個想法,需要盡快落實了。
渾然不覺自己被人臆想的女孩,像隻牢籠困獸般的焦慮不安,“怎麽辦啊?現在都下午了,再這麽折騰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回村子裏?”
“白癡,信號彈是用來做什麽的?”戴榮鄙視她的小題大做。
他下了車,從尾箱拿出一個信號彈,用打火機點燃發射。
五光十色的煙霧,呈(榮)字形狀的飛上半空。
那些還在四處找尋初夏下落的小混混看到了,立刻開著吉普車趕過來。
“榮哥,找兄弟們有什麽事?”
“咦!這丫妞兒找到了啊?”
“丫的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需要你這麽興師動眾的找三天三夜?”
“榮哥最近品味下降啊,看女人的眼光有待加強!”
二十多個小混混嘰嘰喳喳的圍過來,每個人的胸口都貼著一張初夏的生活照。
他們怎麽用言語嫌棄初夏的,她不想管。
但是人手一張她的照片,這就讓她炸毛了。
“這是我社交圈裏的相片,放在加密相冊內的!我媽咪都沒有看到過,誰把它打印出來的?”少女紅著小臉,咬牙切齒。
用黑客技術入侵她的相冊的罪魁禍首顧大爺,第一時間若有若無的瞥向戴榮。
初夏受到他的誤導,隨即對戴榮出聲責備,“戴叔叔,做人要有下限。你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隨處散發我的相片,讓我很難堪的。”
戴榮的心裏,“臥槽.……臥槽……”
關他鳥事?
偷她照片的,不是他!
讓大頭成派人找她的,更不是他!
這蠢妞兒還沒有達到禍國殃民的絕色級別,讓人為她赴湯蹈火。
氣到極致,戴榮嘴裏蹦出一句陰陽怪氣的嘲笑,“寒哥,你的審美觀真是全天下獨一無二。”
獨一無二的奇葩。
好好的溫柔解語花他不要,非得天天給這個白癡收拾爛攤子!
對於戴榮的挖苦,男人無動於衷,隻是冷淡淡的看了一眼看不起他妞兒的小混混。
眾人被那雙極具震懾力的厲眸盯著,漫天的寒氣侵蝕骨髓,讓他們不寒而栗。
這位大爺真是惹不得。
別人嘲笑榮哥的女人,他老人家居然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