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根本不是凶手!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麽那如此清楚沈念安父母的陳年舊事啊?”譚冉冉八卦的瞥著初夏。
她是聽說過蕭楚瑜的,很能幹的女企業家,全世界的飛,幫沈文聰料理家族生意。
“初中念書時,念安告訴我的啊。”初夏笑著解釋。
“你們那時候就很要好啦?他居然告訴你這些近乎秘密的事。”譚冉冉很驚奇,沈念安對她如此推心置腹。
“算是秘密嗎?不過是分手、懷孕、再複合的往事而已。”初夏不以為然。
一般的人,誰會把父母怎麽懷自己的羞人秘密告知異性?
沈念安對初夏的重視,讓譚冉冉心裏敲響警鈴。
溫婉賢淑的蕭楚瑜,是他的媽咪。
他從小受到品性柔軟的母親教導,愛屋及烏。
因此,他便找了初夏這類型的紅顏知己。
就連他暗戀的倪韻而,性子也是極其的溫柔如水。
想想她們,再對比自己的粗糙大咧咧,譚冉冉頓時若有所思。
“寶寶啊,你怎麽能出來了?我還沒有想到救你的辦法呢!”接到警局通知的秦茵,高興又納悶的趕過來。
“是念安父親的朋友顧先生,他幫我們找到了證據,證明我們三個人沒有罪。”初夏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以免她察覺自己認識顧昕寒。
秦茵高興的點頭,“你沒事就好,咱們等譚同學的家屬來接人了,就回家吧。”
她開了自家常年不用的寶馬過來,陪著譚冉冉一起等人。
譚冉冉他們離開了,初夏才坐上母親的車子。
她縮在後座上,想著自己平白無故的遭了這麽大的罪。
心中掛念得緊,初夏下午請了病假,並沒有告訴秦茵,大著膽子去了顧家。
開門的是戴榮,男人顯然吃了一驚,“嘿!現在的孩子都這麽壞嗎?好好的學不上,偷偷摸摸跑來別人的家裏!”
“戴叔叔,我……”少女很羞愧,解釋中午在酒店發生的一切,“這種情況下,我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凶手,根本沒心情上課。”
“哈!就算是這樣,你來寒哥的家,就能找到凶手了?”
戴榮當然知道,滿肚子的疑慮會讓初夏不請自來。
而前院裏正襟危坐的那位,假正經的模樣也是極其的欠揍。
初夏一眼看到他,立即飛奔進去,停在他坐著的漢白玉石凳旁邊,“顧叔叔,我想問你,如何知道酒店的天花板有貓膩。呃……你在看什麽?”
少女的好奇心,迅速被顧昕寒放在石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吸引。
電腦上回放著一段監控,是關於她當時所坐的廳堂的。
他難得不去工作,閑在家裏看監控錄像,是為了幫念安找出凶手嗎?
他對這個非親生的侄子真是好,她與有榮焉,沾了念安的光呢!
“你也看一看。”男人勾勾手指,示意初夏坐過來。
她好奇監控拍下什麽,壓根兒沒顧及什麽男女有別,與他坐在寬長的石凳上。
初夏目不轉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死盯著監控屏幕。
錄像采取的是快進模式,初夏從早上八點清潔阿姨進大廳打掃開始看。
男人斜眸睨著她清嫩稚氣的側臉,薄唇微勾。
十八歲的女孩子,來了大姨媽之後,女性魅力的蛻變,越發的明顯。
她還感覺不到,但是她的五官,已經朝秦茵年輕時的傾國傾城靠攏。
再過個一兩年,不知她會變得怎樣的美麗動人?
身側是男人清冽的麝香體味,混合著淡淡的煙草氣息,迷人又危險。
初夏隱隱約約的感應到了,她的心口怪異的加速跳躍,別扭的想要站起來,遠離他幾步。
男人那雙刻意揩油的修長大手,按住她圓潤軟柔的雪肩,低沉的聲線蠱惑人心,“專注一點兒,在查案呢。”
最後一個字節,猶如藝術家拉響大提琴一般,磁性而極具共鳴,性感得要死。
“哦,好的。”初夏的耳根子都紅透了,所有的不知所措都映入男人深邃的眼簾中。
他暗沉的上揚唇畔,帥氣盡顯。
呆頭鵝這不是開竅了麽?
懂得他的豐神俊朗,也知道背著他害羞了。
看到中午出事的片段,初夏不過用了十分鍾的時間。
初夏很疑惑,“進進出出的人,都沒有異樣啊。蜘蛛又不能綁在吊燈上太久,免得它們太餓了,物極必反,拉屎拉尿下來,讓人提前察覺。”
“誰讓你看大堂的監控了?”男人嗤笑一聲。
他健朗的身軀刻意往前傾了傾,貼在她的後背,宛若一塊巨大的烙鐵,燒得她渾身發燙。
“看這裏。”
他強而有力的頎長指尖,狀似無意的覆在她短小瑩嫩的手背上。
男人運籌帷幄,牽引著她驟然發抖滾燙的手指,推動鼠標,定格在廳堂對麵的客房裏。
好奇心大於羞澀,傻乎乎的小妮子根本沒心思挪開大灰狼的爪子。
她當時赴宴的大堂對麵,是一間敞開的客房。
席夢思就擺在客房的正中央,床尾坐著一個戴鴨舌帽的人。
這個渾身長袖長褲,還戴了墨鏡口罩的黑衣人,正在玩弄著手中的玩具槍。
初夏定定的看著電腦屏幕,十分的一頭霧水,“顧叔叔,你給我看這間客房的監控,難道是裏邊的人有什麽不妥嗎?”
“你再仔細看看。”男人趁她沒抵觸,俊臉貼到她的肩膀處。
聞一把清新的桂花香氣,他的喉嚨壓抑的滑動幾下,眸色火熱。
在大門口抽完煙的戴榮,一轉頭,就看到這異常辣眼睛的一幕。
“臥槽!丫的一本正經耍流氓啊?”戴榮低聲斥罵,惡寒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眼不見為淨,戴榮索性關門走人,懶得進來飽受荼毒。
顧昕寒調出一個電腦軟件,插進酒店的監控錄像裏,再打開客房的那一段。
視線一下子變得高清,遠距離的畫麵被他用高科技放大了一百倍。
於是,初夏驚悚無比的看到了,那個黑衣人手中的槍射出一條又一條的透明絲線。
線的頂端,直接打在吊燈的邊緣。
每條絲線上,都有十幾條小得肉眼看不清的蜘蛛。
這個人打絲線上去時,客人們正準備用餐,初夏三人也剛坐到椅子上。
“太可怕了!這個人好陰險!”初夏心有餘悸的拍著大胸脯,拍得身後男人的氣息一刻比一刻急促。
她想,顧叔叔聽了她的話,也深有同感了吧?
瞧,他都氣得呼吸起伏不定了。
凶手眾目睽睽之下投毒陷害,人又不在現場。
警察自然要懷疑她跟念安、冉冉。
“不過,顧叔叔,這些蜘蛛被絲線綁著,無法動彈。那它們還怎麽釋放毒液呢?”初夏提出問題的所在。
她這麽問,是因為警察說了,這種稀有的袖珍型毒蜘蛛,依靠手舞足蹈,才能散發出帶毒的體液。
“這種蜘蛛嗜血,大堂對麵的客房裏,傳出血腥味的話,它們會怎麽樣?”男人清淡淡的笑問。
聞到喜歡的血腥味,蜘蛛們會興奮異常。
它們不停的扭動身子,企圖掙脫絲線的束縛。
如此一來,毒液就散發出來了,悄無聲息的低落進初夏那一桌的食物裏。
那人大功告成,再用力一扯絲線,把蜘蛛們從對麵撤回來。
犯罪痕跡,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抹掉了。
初夏細思極恐,“太喪心病狂了,我們跟這個人無冤無仇,對方卻如此害我們!三條人命啊,他於心何忍?”
男人的笑容漸漸轉冷,於此時接了一個電話。
“魚兒上鉤了?.……紅燒還是清蒸?”男人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當然是刮了魚鱗,再隨客人處置啊。”
他悠然的掛斷電話。
初夏聽得一頭霧水,隱約覺得他說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釣魚、宰魚。
“顧叔叔……”少女欲言又止,想向他征詢答案。
“我有事出去,沒空送你,出去記得關門。”他拍了拍她瘦削的小肩膀,竟是很放心的拿著車鑰匙離家了。
初夏受寵若驚,衝他的背影喊,“你、你不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家的值錢物品盜竊一空啊?”
男人悠悠的笑,語意耐人尋味,“我的東西,還需要你偷?”
自從這隻傻兔子偷走了他的心,他的一切就全部是她的了。
未來的顧家主母,想要什麽,隨便她拿。
初夏誤解得很徹底。
她鬱悶的坐下來,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真是看不起人!覺得我膽子小,不會偷別人的東西是吧?”
算了,知道凶手是今天坐在客房裏的人,她才沒功夫留在這裏發呆呢!
她得趕緊去警局報案才行!
等警察去酒店調查取證時,竟然發現登記入住的那個男客人,身份證是假的,相片甚至是P在證件裏。
線索的蹤跡戛然而止,讓警察們異常的火大。
一人憤怒的質問前台接待,“既然是不存在的人,身份證自然是無效的,不能通過酒店前台的驗證係統!那你們今天是怎麽讓那個人登記入住的?你是不是跟對方是同夥?”
難怪那個人進了客房,就全副武裝,擺明了不想讓人認出來!
“警察同誌,冤枉啊!”前台接待嚇得哭哭啼啼,“今天中午,那個客人一如既往的戴著口罩進來住宿。剛好係統出了問題,無法刷臉驗證。我們看他是熟人,就破例的沒有登記。”
“熟人?這個人每次來,都戴著口罩嗎?”初夏抓住問題的重點。
“是啊,這個人是男的,又矮又瘦,住在附近的出租房裏。每當他跟女朋友吵架,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羞於見人。所以他每次過來,都要戴口罩。當然了,登記身份證信息時,他也會摘下口罩,給我們看他的臉。確實是同一個人,身份證也沒有作假。今天他一直咳嗽,說是感染了風寒,我就沒有讓他除去口罩。”
頓了頓,前台接待哭著繼續解釋,“我當時有質疑過,他的身份證為什麽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他咳嗽著說,用的是女朋友姐夫的身份證。他自己的被女朋友偷走了,找不到。我哪裏想得到,?這一次的粗心大意,就釀造出了那麽大的命案!”
事不宜遲,警察問了她那個人的租住地址,趕過去抓人。
看到對方,初夏十分失望。
客房監控裏的人,左臂有一顆紅痣,這個人的兩隻手白白淨淨,根本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