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獸
“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浮現出極大的不安。
緋紅色的淡薄光罩不斷地波動著，好似有大量微小的粒子在轟擊。
一陣連綿的像汽笛又像是風吟的詭異嘶吼，穿過奧克福德號厚厚的艙壁響起在眾人的耳旁。
“阿爾傑農船長，你需要對此事作出解釋。你說過保證大家的安全！”
一個性急的巫師跳了起來，臉上隱隱帶著不善。
阿爾傑農兩眼一瞪，一股猶如實質的威亞衝擊過去。性急的巫師悶哼一聲，吃了點小虧。
“哼，不自量力！”
阿爾傑農輕哼一聲，一個銀白色的圓盤出現。手指靈活地舞動，伴隨著淡淡的光華，一幅清晰地圖像出現在眼前。
海風呼呼的刮著，帶來豐沛的雨水。
天地之間一片昏暗，隻有在電閃之時才能窺見一秒模糊的畫麵。
寬闊的甲板之上，雨水積聚的水流前麵，一條粗長油膩的觸手緩緩的蠕動。
攀過船舷，捆住桅杆，用力一扯……吱呀澀耳的聲音響起，奧克福德號海船猛的一陣晃動。
“嘭嘭嘭嘭……”
肉體撞擊船艙的聲音響起，大量的旅客猝不及防之下摔在地上。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嘴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畫麵拉向遠方。
可以看到波濤洶湧的海船旁，一個巨大的章魚似的怪物緊緊束縛住奧克福德號。
……
“啊！”
看到這詭異的場景，眾人都吃了一驚。
個別膽小的巫師甚至驚叫出聲，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巫師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斷的禱告，“偉大的海獸隗葉娜，雨夜之中的主宰，請平息您的怒火、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阿爾傑農臉色鐵青，抬起一腳將巫師甲踹倒在地上。嗬斥“你這個懦弱的家夥，丟盡了巫師的臉麵！”
“你竟然敢向邪神祈禱，你背離了世界的意誌！”
說著拿出一把巨大的魔杖，澎湃的魔力湧動就要將巫師甲滅殺在麵前。
隻是砰地一聲響，粗長的觸手抽打在海船上。眾人立足不穩，身體猛地晃動。
阿爾傑農抓住銀白色的圓盤，一番操作猛如虎。
“各部門注意，啟動防禦程序！”
“打開元素熔爐，磁力激光炮開始充能！”
以阿爾傑農的身體為中心，十幾個亮白的屏幕突兀的出現。
畫麵裏大量的水手緊張的操作著，煉金海船的船艙深處、龐大的元素熔爐快速運轉。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熔爐發出橘紅色的光芒。洶湧的能量流沿著管道傳輸，一道道亮白色閃電在奧克福德號表麵閃現。
“劈裏啪啦……嗚嗚……”
巨獸吃痛之下發出嘶鳴，粗長的觸手鬆開海船。
嘩嘩嘩的海水翻騰，巨大的漩渦撕扯著煉金海船。
阿爾傑農拚盡全力瞄準目標，灼熱、耀眼的光束擊中翻滾的巨獸。
“嗚吼！”
巨獸發出悲鳴，身上出現一個通透的孔洞。身體猛地下潛，鑽進深深的海底消失不見。
……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
緋紅色空間中的十幾名巫師，相互顧忌之下都沒有采取行動。沉默的看著船長阿爾傑農擊退海獸隗葉娜。
“哈哈，我們死定了！”
“海獸隗葉娜還會回來，暴怒的祗將會掀起滔天巨浪。隻有獻祭全船的凡人，才能平息隗葉娜的怒火。”
巫師甲趴在地上，臉色扭曲的說著。驚慌失措的表情，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巫師。
“係統，調出所有關於海獸隗葉娜的資料。”
布魯斯在心中暗暗說著，臉上的表情越加濃重。
環顧四周發現大多人都沉默著，隻是神情凝重的能滴出水來。如果不是在雨夜，不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上，這些巫師怕是要早早逃離了吧。
“嘟！海獸隗葉娜資料整理完畢，請契約者及時查看。”
淡淡的係統提示音響起，大量的知識出現在布魯斯的腦海。
海獸隗葉娜是深海中的一種巨獸，常常受到沿海土著民的祭祀。因為吞噬了大量異世界的能量，身體發生了恐怖的異變。
章魚似的軀體上有著大量的觸手，在觸手的頂端是一顆顆圓睜的眼睛，有著千眼之眼的稱號。改變天氣、駕馭海水、召喚風暴，是隗葉娜的本能力量。
隗葉娜的智力並不高，海船是它最喜歡的玩具。受異世界邪惡能量的影響，隻有甜美的靈魂才能平息它的憤怒。
“這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邪神啊！”
布魯斯暗暗思索，就看到船長阿爾傑農鐵青著臉，澀聲開口。
“海獸隗葉娜負傷逃離，必然還會返回報複，大家有什麽辦法嗎？”
沉默，還是沉默，空氣中靜的都能聽見汗水掉落的聲音。
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巫師乙悶聲說著；“我們支付了魔石，你需要保護我們的安全。”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難道要我們花錢保護自己嗎？”
“事先聲明，我可不想和海獸隗葉娜發生戰鬥。”
質疑聲此起彼伏。
雖然早就知道雨夜容易發生詭異的事情，但是當災難來臨眾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巫師其實是一群非常唯我的群體。災難麵前，凡人還是巫師都沒有多少區別。
船長阿爾傑農神情俞加苦澀，但是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當時不果斷采取措施，奧克福德號傾覆是必然的結果。
“我不會強迫大家做什麽，但是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為了自己的生命，希望大家互相配合。”
“如果能夠抗住隗葉娜的報複，我自己做主發給大家每人500枚魔石。”
阿爾傑農真的是大出血了。
奧克福德號是自己家族的財富來源，無論如何都不能損失在這裏。
同時心中浮起疑問，“這可是家族幾代人測定的航道，安全有著保證。怎麽會突然遭到海獸隗葉娜的襲擊呢？”
在場的巫師雖然心中有著抵觸，但是形式比人強，難道不抵抗等死嗎？在無垠的大海之上，憑借著少量的法術又能逃到哪裏呢？況且有這麽多的巫師在一起，未必沒有成功的希望。
沉默一會，眾人無奈地同意。
隨著海獸隗葉娜的離開，風雨逐漸消散、夜空變得晴朗起來。巫師們抓住難得的機會返回船艙冥想，為將來的戰鬥養精蓄銳。
布魯斯卻緩緩踱步，來到了甲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