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祭壇
布魯斯輕輕舒了一口氣，略顯疲憊的走進大廳裏麵。
暗淡的光芒，從屋頂的天窗照入。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麵，反射出迷離的色彩。
大廳最前方是建造精致的祭壇，一共有九層。
底座呈正方形，用白色玉石鋪設。依次往上是體積略小，有著赤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的石塊。最上麵一層則是透明的水晶，晶瑩澄澈。
祭壇風格獨特，好似前世的瑪雅金字塔。表麵描繪著繁複、抽象的圖案，閃爍著一道道清晰的靈光。
一顆澄澈的水晶球漂浮在祭壇上麵，水晶球裏麵封印著一個虛幻、朦朧的世界。
“啪嗒……啪嗒！”
空曠的大廳裏麵，回響著布魯斯沉重的腳步聲。
雖然用放風箏的戰鬥方式，滅殺了血肉傀儡。但是布魯斯的靈覺隱隱警示，好似存在著未知的危險。
“會是什麽呢？”
布魯斯心中暗暗疑問。忽然感覺腳下莫名的一顫，一塊大理石地板磚沉陷下去。
“糟糕！”布魯斯心中一驚。
大廳兩側的牆壁猛地變幻，露出大量的細密孔洞。一股股森冷、鋒利的能量射線，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在空中交織成嚴密的羅網，向著大廳內的入侵者罩去。
布魯斯撲倒在地，躲過身體上方的幾道能量射線。然後翻身一滾，避開側方森冷的光芒。手中的魔杖輕輕揮動，爆裂的火球迎上身體前方襲來的射線……一番操作化解致死的危險。
嚴密的羅網中，布魯斯時而彎腰低頭，時而雙腿蹬直，時而屁股向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走出能量射線構築的羅網，來到大廳內的祭壇前。
一股清晰、急切的呼喚從祭壇上的水晶球裏麵傳來。
受此影響，布魯斯肉體內的血液好似沸騰。殷紅色的血流中浮現出朦朧的紫色光輝，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開肉體的阻隔，進入澄澈的水晶球裏麵。
隻是虛無混沌、陰暗空寂，一個小小的氣泡在其中沉浮。
氣泡內一顆金色的種子靜靜地漂浮著，細長的根係紮進腳下虛幻的土地，一呼一吸間引發原力的潮汐。
好似覺察到美味的食物，金色的種子發出陣陣波動。翠綠色的光華浮現，將布魯斯肉體內的躁動鎮壓下去。
“嘟！契約者受到未知精神影響，肉體產生惡性反應。”
“嘟！啟動應激反應程序……”
“嘟！已驅除！”
淡淡的係統提示音響起在耳旁，布魯斯神色凝重得到看著眼前的水晶球。澄澈的水晶裏麵是朦朧的氣泡，氣泡裏麵有著小塊的土地。天圓地方，灰色的土地上有著一棟迷你的高塔。
在祭壇的旁邊有一個石碑，石碑上用希格利爾文寫著要求。
“遠來的人啊，自然之主的後裔！”
“血脈的牽引，讓你我在此相遇。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動，後來者注定繼承主的榮光！”
“將猩紅的血液灑落，交給水晶球判定。適選者進入其中，得到無盡的光輝；失敗者跌落塵泥，在深淵中苦苦掙紮……”
冰冷的字體帶著滲人的寒意，讓布魯斯心中陣陣發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裏有什麽自然之主的血脈！不過心中傳來世界樹種子的意念，讓布魯斯將血液灑在水晶球上。
“(⊙o⊙)…”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布魯斯和世界樹本是一體、共存共亡。略微沉吟便割破手掌，殷紅的血液流出滴在水晶球上。
“嗡”的一聲輕響，一道光芒閃過將布魯斯卷進朦朧的氣泡中。
天旋地轉之後，布魯斯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棟古樸的高塔內。
……
禁地，遺跡。
青黑色的牆壁上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五個學徒神色緊張的走在長長的通道內。
剛剛遭遇嗜血蝙蝠的襲擊，眾人的狀態都不怎麽好。鼻中喘著粗氣，身上的黑色鬥篷破爛不堪，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縈繞在身體周圍。
“隊長，還有沒有解毒藥劑，給我一管。”
一個學徒捂著胸腹間的巨大傷口，神色痛苦的說道。
嗜血蝙蝠是一種群居性的魔獸，常常生活在古老的隧道裏麵。它們的爪牙上有著毒素，通過傷口處的血液進入人體，會產生火焰灼身的持續痛感。
金色頭發的中年學徒冷著臉，將一管淡綠色的藥劑拋了過去。心中暗暗著急，冥想空間內的精神力和魔力所剩無幾。
“情況越來越詭異了！癲狂迷亂的囈語越發清晰，身體上不知何時長出了惡心的腐爛膿包……”
“要不是受到院長奧德裏奇的控製，怎麽會被逼無奈來這裏呢？隻盼望著完成任務，順利的晉升一級巫師。”
中年學徒心中劃過各種念頭，然後詢問身旁的少女，“安德莉亞，到達目的地還有多遠？”
身材高挑的少女看了看手中的巫器，語氣沉重地說道：“最多半個小時的路程。”
……
通道內幽幽靜靜，隻有學徒們“踏踏踏”的腳步聲。
接下來的路程出奇的平靜，再也沒有各種危險的魔獸。但是一種愈加沉重的氣息從前方傳來，讓五位學徒幾乎喘不上氣。
半個小時後，眾人終於來到目的地，一處巨大的地下溶洞內。
地下溶洞高約五十米，長寬約有兩裏。在溶洞的中間有一處巨大的高台，高台上樹立著一個古樸的石像。
石像高約八米，後背上有著一對大大的蝙蝠翅膀。翅膀中間是人類的軀體，軀體的下巴上有著大量的章魚觸手，一雙無情的雙眼注視著身前。
石像麵前的空地上，有著一座巨大的六芒星祭壇。在祭壇的六個角上有著水池，水池裏麵已經積攢了三分之一的粘稠黑色液體。“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深綠色的霧氣在上空彌漫。
隻是一聞，腦海中就陣陣發懵。一股歇斯底裏、癲狂迷亂的情緒襲上心頭。
“我們開始吧！盡量早點完成任務回去！”
金色頭發的中年學徒說著，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黑紅色的圓球，丟進粘稠的黑色液體中。餘下的學徒同樣如此。
黑紅色的圓球被液體吞沒，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高大的石像抖動著，兩眼中閃現詭異的紅光。
一陣低沉的呢喃，帶著癲狂迷亂的意味從祭壇上傳出。好似穿越了無盡的距離，模模糊糊若有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