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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夏拓的狗頭軍師

  大殷王域,神嶽領。


  陶朱氏如今已經不是昊陽一脈做掌事者了,大荒形勢的變化,讓陶朱氏最老的老祖重新掌握了家族的話語權。


  昊陽山,神嶽領中有數的大嶽,山勢巍峨,山巔大殿立於雲海霧氣間。


  大殿中,陶朱氏老祖笑嗬嗬的看著夏拓,一副和善老翁的模樣。


  “夏族主有什麽吩咐,我陶朱氏一定招辦不誤,誰要是敢陽奉陰違,老祖我饒不了他。”


  作為隱世古氏族的老祖,陶朱氏雖說也是隱世古氏族出身,但比起豢龍氏、陰龍氏等古氏族來說,陶朱氏的入世更加的徹底一些。


  當然,這隻是相對來說的,陶朱氏依舊保留著古氏族的一些脾性,胖哥對此已經接連出手了數次整頓。


  這些陶朱老祖都看在眼中,他看的清楚,大勢在大夏,和大夏族主親如兄弟的胖哥,如今是靠上了大樹,前事不論,最重要的是要看以後。


  對於他來說,他是陶朱氏的老祖,陶朱氏一百多個大小主脈支脈,都是陶朱氏的族人,無論哪一脈來成為陶朱氏的掌舵人,對於陶朱氏來說都是肉爛到了自己的鍋裏。


  所以他也樂得胖哥對陶朱氏進行梳理,甭管怎麽修剪,陶朱還是陶朱,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會因為某些人的罷黜而有所改變。


  從陶朱老祖的身上收回目光,夏拓點了點頭,這老頭不要看白發蒼蒼,但人老心卻精明的很。


  這老東西已經活成精了。


  收斂了自己混亂的思緒,夏拓重新將眸光落到了陶朱氏老祖身上,開口說道:“還真有件事情,陶朱氏作為隱世古氏族,當年祖上也是有過氣運神器的,我大夏一統大荒,氣運也將一統,各族的氣運神器不可再如以前一般散落大荒。”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陶朱老祖,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語中,陶朱老祖的神色頓時愣了一愣,接著老眼中泛起了一抹那難以形容的神色。


  苦啊!


  說多了都是淚!


  陶朱氏好好的為何從隱世之族,重歸大荒,還不都是因為氣運鬧得。


  本來陶朱氏和其他古氏族一樣,快快樂樂的躺在大荒氣運上,做著一個快樂的寄生蟲,突然有一天它就汲取不到氣運了。


  混吃等死的日子結束了。


  沒有了氣運加持,對部族影響是無比嚴重的,族人實力精進困難,誕生的後代血脈越來越少,誕生下來的血裔天賦越來越差。


  躺在人族氣運上汲取了太多的氣運,整個族群加持了氣運,就像是在天上一樣,沒了氣運加持,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尼瑪,這誰受得了!

  難受!


  想哭!


  找誰訴苦。


  簡直受不了這種委屈。


  “實不相瞞,我陶朱氏的氣運神器……”陶朱老祖滿臉的苦澀,說道:“我陶朱氏的氣運神器很早之間就失蹤了。


  準確的說,早在上一代大時代中期的時候,我陶朱氏和氣運神器之間的聯係就出現了問題,然後逐漸的徹底的失去了聯係。


  為此我陶朱氏的前幾代先祖做出了決斷,整個族群從隱世變為入世,還參與了大殷王庭的建立。”


  陶朱老祖攤了攤手,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我能怎麽辦?

  氣運神器拋棄了我陶朱氏。


  作為一個快樂的寄生蟲,我們這些年怎麽過來的,你知道嗎?


  陶朱老祖的話,讓夏拓再一次印證了,這些隱世古族就算是可以和氣運神器有聯係,但也無法進去氣運神域之內。


  看著陶朱老祖的樣子,夏拓嘴角動了動,吐出了兩個字。


  “節哀。”


  神特麽節哀!


  頓時還一臉苦澀的陶朱老祖,頓時臉色就變了。


  你會不會說話!


  要不是弄不過你,今天這梁子就結下了。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陶朱老祖親自出麵。”夏拓臉不紅心不跳,反正陶朱老祖有幹不掉他。


  “族主請講。”


  “將大殷王庭刑王或者是荒龍王給引出來。”


  “嗯。”


  聞聲,陶朱老祖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他看向了夏拓,你特麽真夠狠啊,損招一招接著一招都不待停手的。


  和巫命不同,大殷王庭往上數數千年內,大殷人王都在閉關修行中,有三王輔政,這就使得就算是大殷人王不在,大殷依舊有一個副腦存在,依舊可以維持王庭的運轉。


  所以,刑王和荒龍王兩人要是還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可就不太好了。


  看著陶朱老祖的神色變化,夏拓頓時明白過來這老頭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陶朱老祖沒有立刻回答,麵上露出了沉思,接著說道:“無論是刑王還是荒龍王,皆執掌大殷數千年的王者,皆是老謀深算之輩,他們的警覺無比的敏銳,想要平白謀算他們有些難度。”


  陶朱老祖的話,夏拓聽得明白。


  先前謀算四位人王,是因為在特定的地點,作為氣運承載有缺陷的人王,不周山界域內隔絕了和外界的聯係,各種因素都在他手中,界域之利幫了大忙,方才看起來如此的容易。


  “那就分開擊破,一個一個來,先從實力弱的來。”想了想,夏拓開口說道。


  “夏族主,那為何不直接殺上門去?”


  “嗯~”???

  夏拓一愣!

  眸光看著陶朱老祖,數息沒有反應。


  臥槽!


  這……可以嗎?


  他夏某人從來都是用計的。


  這麽直接,好嗎?

  這麽剛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樣幹。


  這老頭可以啊。


  人老心不老!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一刻,陶朱老祖看著夏拓,變得老神常在起來,撫著自己的胡須,眯著眼睛,一副快開口求我解惑的樣子。


  他仔細研究了大夏的前前後後,包括這段時間在大荒的布局,他發現以大夏的實力,完全可以正麵出手,不需要在藏著掖著了。


  實力積累到了一定境界後,很多事情就變得容易了很多,計謀什麽的也就失去了作用。


  比如說,他清楚夏拓謀劃這麽多,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大荒亂起來,讓大荒大地上的王、侯、伯等族相互大戰,消耗掉這些已經形成了桎梏的階層,進而方便大夏一統的時候,容易推行城域製度。


  這也沒問題啊,正麵出手剛一波,和讓大荒出現動蕩並不衝突,甚至可以直接動用絕強的實力,在大荒推行大夏的製度。


  不外乎一句話,順者昌逆者亡六個字而已。


  生死麵前,看看有多少人真的那麽剛硬。


  當然,他也明白夏拓所擔心的事情,那就是大荒其他王部聯合起來,抵製大夏,若是形成這種局麵,對於大夏來說很不利,甚至會有兩敗俱傷的危險。


  陶朱老祖的話,讓夏拓陷入了沉思中,他覺得這老頭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所謂計謀不過是正奇相輔。


  大夏的主要計劃,就是讓諸部陷入混戰,打掉已經形成桎梏的故有部落階層。


  為此他囚禁了人王、攪動了北地巫命王庭風雲,但現在看來,直接單單是隱匿在幕後完全不夠,還要積極參與進來才行。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種老謀深算的老頭,自然是越多越好,老東西們沉浮了漫長歲月,凡事很容易看透事情照見本質問題。


  想到這裏,夏拓看向了老巫祭,開口問道:“不知道老祖有什麽好的計謀,還請教我。”


  不恥下問,對此夏拓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他向來信奉拿來主義,隻要好用,管他是黑貓還是白貓,抓老鼠就行。


  這家夥絕對是屬狗臉的。


  看到眨眼間夏拓就變成了一副虛心求教,撅屁股躬身的樣子,陶朱老祖嘴角一抽。


  他娘的我家胖鳧這麽好的孩子,難怪在邊荒待了千年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根子總算是找到了,都是跟你學的啊!


  “免禮!”


  陶朱老祖揮了揮手,虛抬了一下,小樣,老祖吃過灰比你吃過的肉都多,薑還是老的辣,還得看老祖的吧。


  跟他比,巫命王庭的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玄王域的蒼青,都是個弟弟。


  還想要在新朝下爭寵,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麽東西,老祖家有個胖娃娃,早就和大夏族主成了過命交情的兄弟了。


  將來新朝大夏,陶朱氏還是老大哥,你們這些個弟弟。


  耳邊響起陶朱老祖的話,夏拓明白,這老貨是在報剛剛他嘴賤的仇,難怪死胖子這麽難纏,原來是有原因的,根在這裏。


  得虧胖子被流放到了邊荒,被他挖掘出來了,要是待在陶朱氏,準得給養廢了。


  “青洲!”


  陶朱老祖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開口吐出了兩個字。


  看著陶朱老祖的樣子,夏拓知道這老頭小心眼,和那個死胖子一樣,不愧是一家人,沒事,他一點也不在意,老頭你繼續裝吧。


  陶朱老祖眯著眼睛,等了一會,睜開了眼,不對啊,說好的禮賢下士呢?

  臥槽,果然是屬狗臉的。


  夏拓坐於石椅上,背靠著椅背,十分的淡然,一副聽你說的樣子。


  “大殷王域,是最早出現人族的地方,三皇五帝從這裏誕生,朝外開拓了人族生存之土。


  所以大殷建立之後,初代人王敕封功臣的時候,大都封在了王庭地域所在。


  大殷王域才是大殷王庭真正的精華所在,漫長歲月下來,大族在這裏的勢力盤根錯節,很多部落相互之間都有著姻親關係,所以想要挑動他們的內亂並不容易。


  這也是老祖覺得在大殷王庭麾下,不采用巫命王庭辦法的原因,辦法是因人而異的。


  青洲域雖說屬於大殷王庭,但因為地域的原因,承平了很多年了,當年大殷立下王庭的時候,凡是分封到青洲的都是邊緣人物,或者說是前朝餘族,反正都是些不受重視的。


  這些人被分封到了邊緣之地,加上相對來說受到王庭的重視度低下,甚至王庭還防備著青洲域,大殷立族四萬多年了,青洲域所誕生的王部一共才三座,倒是侯部一大把。


  如今邊荒隔著青洲不過一條青龍水而已,完全可以拿下青洲域。


  到時候若是大殷王庭刑王或者說荒龍出手,到時候直接鎮壓起來,這樣堂堂正正的打過去,豈不比私底下謀劃要強很多。”


  說到這裏,陶朱老祖話語頓了頓,看向了夏拓,接著說道:“總的來說,大殷王域是大殷王庭的精華所在,可以說就算是沒了其他地域,隻要有大殷王域還在手中,大殷依舊是大殷。”


  夏拓微微頷首,輕吟說道:“這麽說來,大殷王域還是塊難啃的骨頭嘍。”


  “不錯,大殷王域這片大地上,從古到今都是大荒的中心之地,所以說需要謹慎對待,這裏的部落潛藏的底蘊很重,存在的古氏族、洞天聖地最多,最不好對付。


  與其現在動手,不如剪掉大殷的四肢,一步步將大殷截肢了,最後從四個方麵將大殷給圍住。”


  陶朱老祖的眸子中閃爍著盈光,自己活了這麽久,豈是白活的,對於大殷王域了解可是相當深的。


  夏拓消化著陶朱老祖的話語,足足思考了一刻鍾後,接著說道:“老祖對大蒼王庭怎麽看?”


  “在老祖看來,大蒼的危險比大殷低了很多,大蒼的製度就是一個最大的弱點,以王城為中心,分為內服京畿之地,外服候、甸、衛、邦之地。


  本來部落等級就劃定了人族的實力和境界,大蒼施行的內外服製度,更加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親近王室血脈、氏族居於京畿、候甸之地,想要在王庭任職需要講究出身。


  這就使得上品沒有寒族,下品沒有大族,就算是有實力,但出身偏遠小族,也無法進入王庭之中任職,隻能被大族壓迫。


  這樣的製度下,你覺得底層的人族豈能認命?

  所以大蒼王庭麾下的底層民眾,缺少的是一個機會,一個揭竿而起的機會。”


  聽了陶朱老祖的分析,夏拓覺得自己這次是撿到寶了。


  老黿雖說也是老家夥,但他畢竟是水族,對人族內部不了解,但陶朱老祖不一樣,這老東西活了這麽久,對於大荒了解那是一個深入。


  這麽好的老人才,一定要挖回去,給自己當狗頭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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