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精神分裂的鼓靈
“好濃鬱的妖氣。”
王城廢墟外，巧兒感受到了空氣中遊離的妖氣，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她跟隨夏拓屹立在數萬丈的高空之上，四周天風凜冽，呼呼作響。
千裏之外，一座龐大的城池廢墟映入眼簾，廢墟上空一團團黑雲匯聚，相互之間碰撞流動，幻化出長著獠牙、尖角、趾頭、鱗片的惡獸，吞吐著妖氣。
在黑雲之下，隱約可以看到有戰旗獵獵，各種尖嘴獠牙的妖族武者在城中遊蕩，成群結隊的變換著方位，引動上空的妖氣不斷的變動著。
時隔萬年，這座人族曾經的王城，已然癱倒大半，浮空的天闕傾倒殆盡，曾經高達萬丈的石樓也早已成了一堆堆亂石。
大啟當年所建立的王城，可以說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曆經了數代大啟族主，從大啟侯部的時候就開始建造，直到靖天王出現，王城依舊處於擴建中。
大啟王城長寬三千六百裏，山巒如簇、煙波昊冕、江流數千，城中山水映照，亭台樓閣美輪美奐，綿延千裏，鑲嵌了水珊瑚、水晶、珍珠、巨木等等數不清的珍貴材料。
和大啟王城相比，大夏城簡直就是個弟弟。
然而這一切的盛況都已經消失殆盡，龐大的王城如今隻剩下了斷壁殘垣，還被妖族占據著。
踏立高空，夏拓朝著城中打量著，哪怕是隔著很遠的距離，他依舊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殺伐在城中衍生，戰旗碰撞，妖族嘶吼，黑雲之下就好像有數不清的妖兵在廝殺。
“阿叔，妖族在自相殘殺。”巧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這怎麽回事，妖族突然就在王城廢墟中相互廝殺起來。
看到這一幕，夏拓也有些蹙眉，王城廢墟內有血色妖氣升騰，融入上空的黑雲中，隱約可以看到妖血流淌。
這一幕實在是怪異無比，按道理來說，中域山犭軍族對於如今的大夏來說，已經不算什麽大敵，但前提是幽熒妖域內部沒有派出強者。
這也是他沒有著急對中域妖族動手的原因，畢竟大了小的蹦出來老的，這誰受得了。
王城廢墟外不遠處，黑雲繚繞間，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進入了城池之內，他修煉的詛咒之術，對於血腥邪惡氣息最為親近，所以他率先進入廢墟內打前站。
王城廢墟中央，一頭渾身滿目瘡痍的青色蛟龍匍匐，這並不是真正的蛟龍，而是一座青髓靈礦，品階高達六階上品。
當然，那是以前，萬年前王城被攻破，一條六階上品的靈礦，怎麽可能還能留下，靈礦的精華部分早就被掘幹淨，如今隻剩下了一個虛幻的空殼子，加上多年來妖氣肆虐，這條礦脈早已經廢了。
雖說神已廢，但大體的形還在，當年大啟王宮就建立在這座龐大的礦脈之上，龍盤城中，俯瞰四方。
此時，王城廢墟中的大小妖兵便是環繞在礦脈之外廝殺的，殘破的王宮廢墟內一座座龐大的巨弩，還有詭異的妖像，不斷閃爍著殺光，朝著外麵釋放著攻擊，凡是被擊中的小妖都被渾身爆開，眨眼間變得粉身碎骨。
但妖兵實在是太多了，數百萬如螞蟻一樣朝著廢墟王宮衝殺，王宮廢墟中升起了一座座裹挾濃烈妖氣的龐大船型巫寶，這些巫寶轟鳴之中打開了一個個閃爍血色的孔洞，密密麻麻遍布巫寶表麵。
轟轟轟！
這些巫寶轟鳴間，噴發出了數以十萬計的血光，血光如刀鋒席卷四方，所過之處凡是小妖直接撕裂血骨，漫天斷臂殘肢橫飛。
一艘這樣的黑色寶船直接清空了方圓三十裏的範圍，剛剛擁瘋而至的大小妖兵，隻剩下一地的斷臂殘肢，妖血匯聚成了細流。
這種戰鬥器械，很是厲害，稱之為戰場收割機可不為過，僅僅數十息的時間，就止住了衝殺的大小妖兵。
“退回來！”
王城廢墟中，正準備溜進中央宮殿廢墟的螺身形一動，接著化為一條黑色的惡蟒，如輕煙一般升騰，消失在了城池中。
“族主。”
千裏外，老神侯、昊海神將、螺回到了夏拓身邊。
夏拓從遠方漫天妖氣收回了眸光，沉聲說道：“咱們被發現了。”
太巧了，他們一來，王城廢墟中的妖兵就開始自相殘殺，而且殺的這麽慘烈，數以百萬計的大小妖兵被屠殺，作用除了血祭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麽作用。
血祭的時間需要選好時間，這些日子以來，妖族早不廝殺，晚不廝殺，他們剛到沒多久就開始。
緊接著，夏拓看向了螺，問道：“你收攏的半妖人還能聯係上？”
螺剛剛潛入了王城廢墟內，裏麵的情況他看得最為清楚，輕輕搖頭，說道：“沒有感應到半妖人的氣息，怕早就被殺幹淨了，不僅如此，我還看到妖族的屍骨正在消失。”
“確定？”
老神侯遲疑，看著螺問道。
螺眯了眯眼睛，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妖族的屍骨雖說被屠戮成了斷臂殘肢，但在散落大地後，開始融化滲入了大地內。”
“看來咱們要強攻了。”遲疑了一下，老神侯說道：“血祭大陣一旦開啟，必然要嗜血，山犭軍族收攏了駐紮在中域各處的妖兵，大概有六七百萬之眾，一旦全部血祭，王城廢墟內怕是一座凶城。”
夏拓蹙了蹙眉，咧了咧嘴，有些無奈，接著他看向了巧兒，道：“能感應到城中有幾位辟地強者嗎？”
“我試試。”巧兒開口說道，接著她右手中出現了一個泛著紫光的錦帛，上麵有著彎彎曲曲的痕跡，很是奇異。
就看到巧兒左手一招，一盞古樸的銅燈出現，錦帛在銅燈的燈火中點燃，燃燒成了一縷透明的輕煙，煙塵中蜿蜒的痕跡化為了透明的絲線，朝著廢墟王城飄去。
“這是命運天蠶絲編織成的錦帛，我以命運道韻刻畫的痕跡，一旦靠近辟地境強者，會有漣漪產生。”巧兒一邊動手，一邊說道，自己製作的東西有用，她很高興。
……
王城廢墟中央匍匐的靈礦深處，有著青色靈光閃爍，但更多的是衝刷的妖氣，絲絲縷縷妖異無比。
這是一座開辟在靈礦深處的礦洞，洞內似乎存在須彌芥子巫陣，將礦洞開辟成了一座小型的洞天世界，界域內懸浮著一座座小山、巨石。
可惜除卻小山巨石外，洞內光禿禿的，沒有草木，沒有靈田，小界中央位置浮山開辟成了龐大的石椅，足有萬丈之高。
石椅之下，統禦中域山犭軍族的妖侯山槐，四蹄立著，在他身後有山犭族的部將，還有九鳳、九頭妖侯等等神通境強者，這些桀驁不馴的妖伯，此刻卻安靜的像是個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們的上方，一團紫金色妖氣環繞，有著一枚枚詭異的妖符隱現，化為足有千丈大小的紫金光幕，將王城廢墟內的場景映照的清清楚楚。
高高的石座上，一尊渾身紫毛，鬢毛如獅，卻有著兩角的異獸盤臥，一雙紫色的眸子打量著紫金光幕。
能夠讓山犭族妖侯如此低三下四的，隻有他們背後的靠山。
天狗，古老時代吞日逐月的真靈後裔。
真靈天狗自然不存在了，如今的天狗族隻是擊成了真靈天狗的一部分血脈，哪怕是如此依舊在妖族留下了赫赫威名。
天狗族血脈和實力都很強大，唯一不足的便是血裔數量很少，整個天狗族群從小崽子到老東西，加起來也不過百頭，然而就這百頭天狗，其實力就讓妖龍、妖鳳忌憚三分。
盤臥在石座上的天狗，紫色的眸子眯著，十分的狹長，給人一種陰翳的感覺，他的眸光尋梭到了下方的山槐身上，說道：“我是來攫取氣運的，這些人族不進城來，我怎麽才能將他們給吞了，將氣運吞並到我的身上，你可有什麽辦法？”
聞聲，山槐身軀微微一顫，他明白這不是在問他意見，天狗族的族人向來喜怒無常，稍有不慎，就要倒黴。
遲疑了一下後，山槐開口，說道：“大~大人洞察四方，山槐遵命而行。”
這種踢皮球的說法，和沒說一樣，然而高坐於上方的天狗族人，嘴角卻是開裂，頭顱輕輕闔動，顯然對山槐的回答很滿意。
感受到平複的波動，山槐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不是在問他，得虧沒抖機靈。
“嗯~”
這一刻，天狗族人紫眸猛地開闔，身上紫光大盛，光芒中有日月橫空隱現，將靠近自己的一道虛幻的線條衝刷而走。
……
嗡！
王城廢墟之外，巧兒雙眸微閉，眉心處巫印世界流溢著盈光，她的手掌接連打出數道法印和虛空相融。
許久之後，巧兒重新睜開雙眼，瞳孔中浮現出一條條虛幻的線條，她的手連連抓下，在無數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線條中，將一條蜿蜒的線條抓了回來。
接著，這條虛幻線條燃燒起來瑩白光芒，映照出一個小小的光幕，泛起了淡紫色，一頭形若大犬的身影一閃而逝。
同一時間，巧兒玉手又抓出來一條虛幻線條，燃燒起來，光幕中顯化出來的是山槐妖侯的樣子。
“隻有兩個辟地境妖族。”光幕中的場景，夏拓看得清楚，不過眉頭卻沒有舒展開，道：“天狗。”
“有些麻煩了。”聞聲，老神侯也有些搖頭，順帶著昊海神將也蹙起了眉頭。
天狗族！
遲疑了一下，昊海神將開口說道：“六百年前，我還在劍王穀坐鎮的時候，王庭和妖族在祝融域的戰事還沒有結束。
有次大戰中，一位天狗族的血裔被一位辟地第二步強者擊殺，引出了天狗族兩位半王境的老怪出手，連殺了王庭麾下三位辟地，十多位神通，順帶夷滅一座侯部，三座伯部，才被王庭強者給逼退。”
昊海神將的話語有些低沉，這件事情當初在祝融域很轟動，兩位天狗族老怪物長驅直入，打破陣線北進，接連屠殺了人族數座大族後，才被人族逼退。
這其中原因很簡單，為了撫平天狗族的怒火，幾族部落都被血洗。
“天狗族的血裔很稀少，傳說都不過百之數。”老神侯開口，說道：“咱們殺了山犭軍族好說，但殺了天狗族血裔，天狗族必然會瘋狂報複，這個族群睚眥必報，族如其名好瘋狗一樣。”
“媽的。”一時間，夏拓也不由得爆了粗口，這特娘的是什麽事情，這明顯是個大坑，天狗族來勢洶洶，肆無忌憚，明白的告訴你，我弄死你沒事，但你敢弄死我，你就倒黴了。
這特麽就是威勢。
山犭族的山槐妖侯，不過是辟地境第二步的強者，捏死他很容易，但天狗族怎麽辦？
蹙眉緊蹙間，夏拓露出思索，天狗族在幽熒妖域中是一方強族，就算是妖王也不會過分的傾軋，邊荒中域，都已經肆虐到這種境地，成了一片荒蕪了，天狗族的嫡血族人出現，有何目的？
手中出現了獸皮紙，正是他先前記下來分析的大夏形勢，在妖族異動後麵，他以手為筆，戰氣為墨，記下了天狗族嫡血。
眸光尋梭之後，最終夏拓的眸光落到了獸皮紙的中央四個大字。
大夏族運！
沒錯，就是這個。
氣運是一種無形的大勢，比如說百戰神將，名傳四方，靠著一場場征戰打出的赫赫威名，隻要出現在戰場上，就會讓敵人聞風喪膽。
若有一天有人將百戰神將給擊敗了，那麽這個人就會取代百戰神將的名聲和地位，有著無上大勢臨身。
這就可以看成氣運掠奪的一種形式，和天驕爭鋒一樣。
天狗族嫡血想要奪取他、或者說是大夏的氣運大勢，到底怎麽回事，大夏族運怎麽一下子成了香餑餑了，誰都想來咬一口。
夏拓收起手中的獸皮卷，眸光從身邊人上掃過，大家都在看著他，他開口說道：“妖族既然已數百萬妖兵為祭，王城廢墟中怕是有什麽大陣潛藏，咱們不能這麽冒然闖進去，暫時以靜製動。”
耗著！
這是夏拓暫時想出來的辦法，數百萬人血祭之後，大陣運轉起來後，總不能無休止的運轉。
“等我回來之後，再做決斷。”話音落下，夏拓手中青光一閃，虛空扭曲，有神獸虛影隱現，接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
陸吾神牢。
破敗的大殿內，石鼓咕嚕嚕的打著轉，表麵浮盈著朦朧光芒，小娃子的麵容若隱若現。
鐺！
當夏拓的身影進入大殿中的時候，石鼓鐺的一聲砸在地上，朦朧盈光大盛，兩隻白玉一般的小手從石鼓內扒了出來。
小娃娃瞪著大眼睛，看著夏拓，破口大罵，說道：“天殺的混蛋，這才這麽短的時間，你在外麵幹了什麽！”
鼓靈大叫，讓夏拓一怔，隨之心神沉寂，元神環繞的氣運神花下方根莖處，腐朽的黑氣煙塵渺渺，似乎比上一次來的時候大了這麽一點點。
鼓靈哇哇大叫，那是一個淒慘，喊道：“帝堯啊，帝舜啊，你們睜開眼看看吧，皋陶大人啊，我鼓靈對不起你啊，我沒用啊，找了這麽一個牢卒，他~他他~他還不聽話啊。
我怎麽這麽命苦啊，才短短多些日子，身上的血詛煞氣就又濃鬱了一絲，諸‘帝’、人皇，你們快顯靈劈死我吧，我堂堂鼓靈有眼無珠，眼睛瞎了，遇人不淑啊。”
鼓靈就這樣環繞著石鼓打滾，一邊哀鴻痛苦，不時還拿眼睛打量夏拓兩眼，再三確認，沒錯，身上的血詛煞氣又重了一絲。
“哎~”哭了一會，鼓靈兩腿一搭，坐於鼓麵上，看著夏拓，嘟囔著說道：“商量個事吧，你把令牌交出來。”
“不交。”夏拓一臉正色，嚴詞拒絕。
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拉上了關係，還沒吸……額，還沒給神牢做貢獻，怎麽能交令。
至於身上的黑色血絲怎麽多了一重，很簡單，他幹掉了鵲靈氏的太上長老，順帶著在夷滅鵲靈氏寶閣的時候，附近的一些人族血裔都受到了波及，這些都算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不能因為這些，他就不給鵲靈氏一點顏色瞧瞧，殺人是不對的，但該做的他還是要做。
交令是不可能交令的。
聞聲，鼓靈小嘴一癟，委委屈屈的哼著：“你說好的十天點一次卯的，這都多少天了，我怎麽對得起皋陶大人哇，啊”
“你這個壞人，本鼓靈羞與你為伍，你走吧。”哼囔了一會後，鼓靈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瞪著大眼睛看著夏拓，滿臉的嫌棄。
“我抓一個肆虐人族的邪魔，準備關進牢中，可有地方。”
“你抓了邪魔？”鼓靈看著夏拓，一臉的不相信，就憑成為牢卒，卻明知殺害人族會有業障產生還去動手，就是最大的壞蛋。
“對，這些邪魔，以人族為血食，豢養人族，茹毛飲血，十分的凶殘。”夏拓開口，循循善誘，鼓靈應該是特定的巫寶神器，雖說情緒變化和人一般惟妙惟肖，但煉製其所烙印的規則，必然經久存在，運轉著器靈。
“真的？”鼓靈遲疑，問道：“在哪裏，雖說大理官早已不在，但本鼓靈是第一代大理官皋陶大人親自煉製通靈，也能掌控部分府殿的威能，些許邪魔也能鎮壓。”
“這不沒有鼓靈大人的詔令，我哪敢出手。”這種恭維話，夏拓張口就來，連思索都不用，反正也不花錢，隻要有用，他不介意說一大籮筐。
“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殺了不少人，所以以後必然為守護人族盡心竭力，捉拿邪魔，將功贖罪。”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鼓靈看著夏拓，眼中有些迷糊。
在他的腦海中，兩個紮著羊角辮，渾身上下光溜溜的小人盤坐著，左邊小人噘嘴道：“一定是假的。”
“真的。”右邊小人立馬反駁。
“假的。”
“真的。”
……
“啊呀呀~找揍是吧。”
一時間，兩個小人直接動上了手，互相掐了起來，在虛無中打起了滾。
……
夏拓看著鼓靈瞳孔中眼光散開，有些意外，這家夥是怎麽了，怎麽氣息也變得有些混亂起來，自己的話有這麽深奧？
……
足足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鼓靈身上的氣息終於平複下來，看著夏拓說道：“咱們神牢好多年沒有邪魔收押了，多少年來著……”
“三十萬年。”
“二十萬年。”
……
“啊呀呀~你找揍是吧。”
……
一時間，剛剛回神的鼓靈，再次迷糊起來。
“你隻管抓邪魔，到時候本鼓靈自有查探業障之法，對我人族殺戮、背負業障到時候將其扔進琉璃火獄中，承受萬火……”
還沒說完，鼓靈再次迷糊了。
“扔進萬毒幽潭。”
“琉璃火獄。”
“萬毒幽潭。”
“啊呀呀，你找揍是吧。”
……
呼~
夏拓盤坐在鼓靈外一丈遠，拄著下巴，看著鼓靈不斷迷糊、清醒，他已經感受到了鼓靈的狀態。
好可憐，好好的鼓靈都在漫長歲月的沉寂中，變的都精神分裂了。
也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點，不寂寞。
等到鼓靈眸子中的神重聚，夏拓開口說道：“我這手無憑據，緝拿邪魔行不正言不順，神牢就沒有什麽巫器賜下？”
有棗沒棗摟一杆子，夏拓也沒打著真能拿到什麽寶貝，畢竟他隻是一個最低等級的獄卒。
“有。”鼓靈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不過現在不能給你，你氣運金身層次太低，還不夠格。”
“是我修煉境界不夠，無法執掌嗎？”一聽還真有，夏拓接著說道：“還是說我本身獄卒沒有資格執掌。”
“當然是沒資格。”鼓靈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你氣運金身境界這麽低不說了，身為神牢獄卒還敢殺人，要不是整個神牢就剩下你一個獄卒了，我我我……”
“我實力這麽低，要是在捉拿邪魔的時候被殺了，神牢豈不是又要沉淪下去了，到時候鼓靈大人又要獨守在這座空蕩蕩的大殿中。”
“不行，你不能死！”
頓時，鼓靈身子一個激靈，好似聽到了無比可怕的事情。
“這是萬法門，可羈凶徒邪魔，你可不能死了，我可不想腦袋裏在出現第三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