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兩派反目
太上長老環視眾人一眼,見大家皆保持沉默,方才說道:“本派掌門走火入魔,拘押中州派弟子一事,是不爭的事實,本派自然會承擔相應的責任,然中州派客座長老大鬧本派,致使本派死傷慘重,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中州派也必須為此負起相應的責任。”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誰說我走火入魔了?我並沒有走火入魔!”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西嶽派掌門雲傲千,他在幾名弟子的攙扶下向著這裏走來。
待走進人群裏,雲傲千先向八位太上長老躬身一禮,正聲道:“我在來的路上業已聽說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實非我願,這一切的根源皆因我走火入魔而起,可我並沒有走火入魔,必是有人暗中搗鬼,還望諸位太上長老明查。”
見其樣子,不像是說謊,令八位太上長老麵露疑惑之色。他們之前已經認定雲傲千走火入魔,沒想到當事人站出來反駁此事,那這件事就變得越發複雜了,莫非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義父,您來了就好,妱兒相信您一定是被陷害的。”薑妱見到雲傲千,一臉開心的走上前去,向雲傲千說道。
雲傲千轉而看向薑妱,拍了拍她的肩膀,並輕輕點了一下頭,隨後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薑雲騰身上,拱手道:“沒想到薑掌門親臨本派,不勝歡迎。”
薑雲騰回了一禮,一臉凝重地說道:“雲掌門,倘若你所言不假,那陷害你的人必是居心叵測,我們一定要合力將其揪出來。”
雲傲千深以為然。
這時,詹長老忽然說道:“掌門,我也不相信您走火入魔,可是之前經過喬長老查驗,發現你的體內確有走火入魔之兆,倘若您不信的話,大可以問一下喬長老。”
經詹長老這麽一提醒,原本心存懷疑的西嶽派眾人又開始變得堅定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喬長老的診斷不會有誤。
雲傲千反駁道:“笑話,我有沒有走火入魔,難道我自己會不知道,還需要用到外人來判斷?”
他這辯解之言略顯蒼白無力,換做是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醜事。
見眾人似乎不願相信,雲傲千隻好請出喬長老,並向她問道:“你當真發現我的體內有走火入魔之兆?”
喬長老一臉堅定地回道:“千真萬確!”
得到這個答案,薑雲騰不免有些心驚,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道:“那你現在過來看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走火入魔。”
為了避免誤判,喬長老隻好依雲掌門所言,再次上前查探了一下他的身體。
稍後,她再次肯定地回道:“掌門,我已再三確認,您確實有走火入魔之兆。”
此話一出,薑雲騰不敢相信,身體不由自主地接連後退了數步,搖頭道:“我為什麽一點也不知道?”
喬長老解釋道:“走火入魔之初,當事人確實存在不知道的可能,隻因發作之時,皆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待發完之後,又對此毫無記憶,所以才不會自覺,直到後來發作越發地頻繁,當事人才會感覺到自身的不適。”
見喬長老已經說明緣由,雲傲千已經開始懷疑,懷疑自己確實走火入魔,臉上浮現出驚懼之色。
“雲掌門,您若是相信我的話,我願意為您查探一下,以驗明真偽。”這時候,中州派水月華主動站出來,向雲傲千拱手道。
雲傲千回過神來,看向水月華,回道:“水門主的醫術在中州派是數一數二的,本座自然信得過你。”
話罷,雲傲千主動將手伸了過去,讓水月華為他查探。
片刻之後,水月華皺起了眉頭,給出了和喬長老一樣的結論,“雲掌門,你的體內多了一絲浮躁之氣,確乃走火入魔之征兆。”
此話一出,雲傲千走火入魔一事怕是已經成為定論。
薑妱對此疑惑不解,心想自己之前的推斷難道就錯了不成?這讓她越發地覺得事情撲朔迷離,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信誰。
“掌門,走火入魔是小,可你萬萬不應該隱瞞此事,更不應該拘押中州派的弟子,否則的話,也不會招來今日之禍事。”詹長老趁此機會說道。
毫無疑問,他的話是想將責任推卸到雲傲千一人身上。
雲傲千萬萬沒想到詹長老會說出這番話來,這些話足以將他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詹望,本座在此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一事,又哪來隱瞞一說,更不可能拘押中州派的弟子。”雲傲千冷目注視著詹長老,也就是他口中的詹望,冷聲道。
詹長老反駁道:“事已至此,不是我一個人這麽想的,而是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麽想的,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
雲傲千的目光看向西嶽派其他人,發現他們在麵對自己之時皆低下頭,雖然沒有直言,但意思已經很明顯,隻怕西嶽派中已無人相信他。
如今能夠左右局勢的隻有八位太上長老,於是,雲傲千把希望寄托在了他們的身上,躬身道:“還請八位太上長老祥查,揪出這幕後之人,還我一個公道。”
八位之前思索了一陣,已達成了一致意見,由為首的太上長老說道:“雲傲千,你既然身陷輿論的漩渦,我八人決定,暫時收回你掌門一職,由我八人暫時接手西嶽派。對於你心存疑慮之事,我八人必會嚴查下去,倘若你真是被冤枉的,必會還你一個公道,你可有不服?”
“在下心服口服!”雲傲千現在別無選擇,隻能應了八位太上長老,將西嶽派暫時托付於他們八人之手。
八人在西嶽派的輩分最高,又皆是有功之臣,將西嶽派交到他們的手裏,雲傲千放心。
這時,為首的太上長老將目光轉移到薑雲騰的身上,鄭重地說道:“對於拘押貴派弟子一事,我西嶽派必會給你們中州派一個交代,然貴派客座長老致使我西嶽派死傷弟子過百,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
見對方目光不善,薑雲騰自然也不會擺出好臉色,冷聲問道:“那你們想怎樣?”
為首的太上長老回道:“我們現在不想怎麽樣,隻是想請你在我西嶽派多逗留幾日,直到想出一個解決辦法為止。”
對方說得好聽,可言外之意,就是要暫時扣押薑雲騰,薑雲騰作為中州派掌門,若是被強留在西嶽派,中州派自然會顏麵無光。
曹曦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當即嗬斥道:“你們西嶽派好呀,這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剛才若非掌門師兄及時趕到,阻止了顏惜鳳,你們現在還會活著向我們發難嗎?”
與曹曦不同,薑雲騰一直顯得十分冷靜,他阻止了曹曦,並讓他退了下去。
這時,他才冷聲向對方回道:“我若是不肯呢?”
“薑掌門若是不肯,那我們隻好強留了。”
話音落下,周圍的西嶽派眾人圍了上來,意圖已經很明顯。
由於這是西嶽派的地盤,西嶽派人多勢眾,若是真動起手來,中州派討不到任何便宜。
即便如此,中州派眾人都有一番傲骨,自然不會屈服於西嶽派的強權之下。
薑雲騰冷笑一聲,“好啊,你們西嶽派敢對我中州派動手,是要背棄五大門派的同盟,執意與我中州派為敵了?”
“你們中州派已經對我西嶽派動手了,若說有誰破壞五大門派的同盟,那也是你們中州派。”西嶽派中有人站出來反駁道。
看樣子,僅靠溝通,怕是解決不了問題,中州派眾人背對背靠在一起,嚴陣以待,做好與西嶽派眾人一戰的準備。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中州派會與西嶽派一戰。”薑雲騰冷笑一聲不禁發出了此番感慨。
為首的太上長老正聲道:“倘若你們束手就擒,當可免了這場血光之災。”
“想要我們中州派束手就擒,別說掌門不答應,就算是我們也絕不可能答應。”中州派中有人斷然否決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隻能動手了!”為首的太上長老揮了一下手,西嶽派眾人邁開步子,繼續向前,將中州派眾人圍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雲傲千站出來替中州派說道:“太上長老,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西嶽派就對中州派動手,這不好吧?”
為首的太上長老反駁道:“正因為事情沒查明,所以老夫才決意讓薑掌門暫留西嶽派,否則的話,這裏早就有血光之災了。”
“是呀,你自身難保,就別再擔心中州派的事了,無論調查的結果是什麽,他們中州派的人殺我西嶽派的弟子已是事實,所以我們對他們動手,並無任何不妥,將來就算傳遍整個修仙界,相信也不會有人說我們的不是。”另有一名太上長老說道。
除了雲傲千,再無其他人替中州派眾人說情,雲傲千勢單力薄,隻能作罷。
不過,他看準了時機,決意在關鍵時刻出手,莫要薑妱陷入危險之中,這是他能為薑妱所做的唯一的事兒。
薑妱眼見事情越來越不可控,心中產生了莫名的不安感,不管怎樣,她始終覺得此事與魔教不無關係。
中州派和西嶽派在這裏拚個兩敗俱傷,說不定魔教的人正在暗中看熱鬧,做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美事。
她有心改變,可西嶽派眾人並不相信她的話,讓她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
這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隻有當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或者權力,才能主導整個事情的發展,隻可惜她現在達不到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