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大膽猜測
郭牧和薑妱並非西嶽派的人,在這裏所認識的不過極個別人,所以他們在不能告知雲傲千的情況下,隻能選擇將此事告知風一城。
一來,他們相信風一城,二來,風一城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又作為掌門的親傳弟子,在西嶽派中有一定的地位,告知他之後,他有機會向上傳達。
正因如此,他們作出了決斷,不再繼續糾結此事,隻待明日一到,便按照計劃行事。
第二日,當黎明的曙光撕裂大地,風一城不請自來,倒省了郭牧和薑妱去找他。
一見到風一城,二人便帶著他進入郭牧的房間,並在房間內下了一道結界。
如此行事,搞得風一城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滿心疑惑地看著二人,隻等著他們揭曉答案。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郭牧和薑妱開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風一城。
從他們遇到嚴水寒開始說起,一直到昨晚的所見所聞,以及他們心中的猜測都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得到如此重大的消息,風一城自然驚愕不已,臉上盡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不可能吧,我在西嶽派生活了這麽久,也沒有發現你們所說的異樣呀。”風一城連連搖頭道。
郭牧反駁道:“風兄,你沒有發現,並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我且問你,你可知道自己的同門弟子中有人無辜喪生?”
風一城回道:“不知!”
“那好,你若是不信,我們即刻可以帶你去東南方向距此不遠處的密林,死者的屍體尚埋在那裏。”郭牧正聲道。
見郭牧說得有理有據,而且還能拿得出證據,風一城想不相信都難。
“好,我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可若說師傅走火入魔,誤傷本門弟子,那絕無可能。”風一城斷然否定了此事。
這正是薑妱想要聽到的話,她迫不及待地問道:“何以見得?”
風一城回道:“這些時日,我與師傅天天見麵,若說師傅走火入魔,那我絕對會是第一個發現,而我至今未曾發現他有半分異樣。”
既有風一城作出如此保證,郭牧和薑妱更加相信雲傲千很可能是被潑了髒水。
“如果不是雲掌門所為,那一定是有人暗中殺人,並將此事嫁禍給雲掌門。”郭牧作出如此推斷。
風一城點頭道:“理當如此,此人能夠將此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必然在西嶽派中的實力和地位都是超然的。若依你們所言,那麽此人很可能就是魔教的奸細,他如此行事,究竟有何意圖?”
這個問題令三人陷入了沉思當中,片刻之後,薑妱忽然說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關鍵時刻,薑妱往往能夠突發奇想,而且很多時候,這種突發奇想往往證明是對的。
所以郭牧和風一城都側耳傾聽,迫切地想要知道薑妱會說出什麽話來。
薑妱潤了一下嗓子,開始說道:“若要想出個所以然出來,那我們的思緒就必須放在事情最初發生的時候,小師弟是聽信了那埋屍體的四名弟子的話,才認定義父走火入魔,過失殺人,我們現在既然相信義父是被陷害的,說明那四名弟子說的是假話,可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弟子,哪有什麽膽量敢陷害一派之長,必是事先就得到了幕後之人的指使,他們才敢這麽做。換言之,他們是早有準備,為什麽會早有準備?那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有人在跟蹤和調查他們,所以我就此推斷小師弟和封雪晴早就入了幕後之人所設下的局裏。”
此話自然在理,郭牧和風一城產生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難怪嚴水寒和封雪晴可以輕輕鬆鬆地離開西嶽派,必是幕後之人刻意為之。
這樣想來的話,那自己和薑妱麵對相似的處境,是不是也掉入了幕後之人所設的局裏?
郭牧再次想到這一點,不禁覺得細思極恐。
此時,風一城不解地問道:“妱妹妹,你的推斷固然沒錯,幕後之人有意陷害師傅,既已成功,為何又在事後追殺貴派的嚴水寒和封雪晴?”
“這就是幕後之人的高明之處,試想一下,若就這樣放任二人離開西嶽派,他們回去之後必然會將在西嶽派的所見所聞向門中回報,如此會引起多大的水花?西嶽派掌門走火入魔乃是西嶽派自家之事,就算中州派想要幹預,也十分有限,可若是扣下中州派的弟子,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中州派必然會卷入其中,將事情鬧大,這樣做的效果要遠勝之前,所以他們僅僅留下了一人,放另一人回去報信,便是此理。”
“有道理,有道理,沒想到妱妹妹的思維竟如此縝密,在下佩服!”風一城趁著這個機會對薑妱讚不絕口。
薑妱卻對此表現得十分平淡,繼續認真地說道:“中州派參與進來,義父走火入魔以及過失殺人之事必然會被無限放大,這將直接導致西嶽派大亂,義父掌門之位極有可能不保,屆時,有心之人取而代之,那西嶽派很有可能就落入了魔教的手裏。如今西嶽派已組建西盟,作為西盟中的核心成員,其掌門之位身兼西盟盟主之責,魔教中人若是把控了西嶽派,那就很可能把控整個西盟。他們再以西盟為據點,逐鹿天下,那天下將危矣!”
此話一出,風一城麵露驚愕之色,如此行事,確實頗有魔教的作風。
“不僅如此,他們還可以借此事離間中州派與西嶽派的關係,破壞五大門派的團結。”薑妱最後補充道。
聽到這裏,郭牧和風一城都麵帶凝重之色,如果薑妱的推斷是對的,那將是影響天下局勢的大事。
“怎麽樣?我這大膽的猜測有沒有可能?”薑妱說完之後,迫不及待地向二人問道。
郭牧和風一城同時點了一下頭,足見他們還是相信薑妱的推斷,隻因薑妱的推斷皆在合理之中。
“確有可能,雖然這僅僅是一個推測,但是我們還是要防範於未然。”郭牧鄭重地說道。
得到郭牧的認同,薑妱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
郭牧接著說道:“聽完你的話,我也想通了之前未曾想通的幾個問題。那幕後之人既然有心陷害雲掌門,必然不能將密林中的證據銷毀,這就是我們還能在那裏找到屍體的原因。另外,從我們來到西嶽派,這幕後之人恐怕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意圖,才故意讓我們隨意出入西嶽派,方便尋找證據,最後站出來指正雲掌門。”
薑妱聞言,點了點頭,自然是讚同郭牧所說。
郭牧接著說道:“雲掌門走火入魔是假,過失殺人也是假,西嶽派看上去自然就風平浪靜,可有誰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可以說,幕後之人將此局布置得天衣無縫,可他終究是人,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有算到我們會懷疑此事,並最終把目光鎖定在魔教的身上。”
“牧哥哥所言甚是,可如今即便我們知道了這件事,下一步該如何應對?”薑妱問道。
“那埋屍體的四名弟子是關鍵,若是能夠找到他們,興許就能知道更多的真相。”郭牧回道。
“可是我們誰都沒有見過那四名弟子,又如何能夠找到他們?”風一城提出了疑問。
“我們雖然沒有見過,可有一人見過,那就是雪晴,倘若我們能夠找到雪晴並把她救出來,問題就可以解決了。”郭牧如是回道。
話雖如此,可要找到封雪晴的難度絲毫不亞於那四名弟子,風一城搖頭道:“封雪晴極有可能落入魔教之手,生死未卜,就算僥幸活下來,也不一定就在本派。”
“不,我敢斷言,雪晴一定沒有死,而且就在貴派之中。”郭牧一臉堅定地說道。
聞言,風一城和薑妱都向郭牧投去詢問的目光,等著他揭曉答案。
“試想一下,如果魔教想要達到離間中州派和西嶽派的目的,有什麽會比在西嶽派的某個地牢裏找到中州派的弟子來得直接?故而,他們抓住了雪晴,必然不會錯過在她的身上做文章,所以雪晴一定不能死。”郭牧解釋道。
二人想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可西嶽派這麽大,想要尋一個被秘密關押的人,也絕非易事。
風一城思索片刻,皺眉道:“就算封雪晴尚在我西嶽派,可要尋到她的蹤跡,那也是千難萬難。”
“我知道,可風兄自小生活在西嶽派,對這裏的環境最為清楚,若是連你都找不到,那我們就更加找不到了,所以還請風兄務必留意此事,盡可能地找到雪晴被關押之處。”郭牧站起身,向風一城拱手道。
風一城也跟著站起來,回禮道:“此事牽連重大,不用郭兄說,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尋找封雪晴,隻不過大家不要對此抱有過高的期望,我們必須有別的準備才行。”
郭牧“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已想好了,雖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斷,可我們的推斷合情合理,相信隻要向上告知,必然可以引起他們的警覺,以防大家掉入了魔教所設下的圈套裏。為此,我們需得分開行動,風兄設法聯絡貴派值得信賴的長老,向他們曉以利弊,而我們則趕在本門之人來此之前見到他們,向其陳述這裏的實情,隻要雙方有所準備,便可以避免此事的發生。”
風一城覺得郭牧此番安排甚妥,便向其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