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破例一次
薑妱說得有模有樣,又十分煽情,張大廚自然看不出真假,很容易就相信了對方。
“所以說你就故意刁難我,以試探出我的廚藝究竟怎麽樣?”
薑妱點頭道:“千真萬確,由於我之前碰到過幾個騙子,自稱廚藝非凡,結果炒出來的菜還不如我,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想再被騙了,故而想到了這個方法,還望張大廚勿怪。”
張大廚是個通情達理之人,見薑妱已經解釋得很清楚,自然不會再介意此事,回道:“我不怪你,畢竟你都是為了自家娘子,你能為她做到這一步,令人欽佩。”
薑妱聞言,偷偷一笑,“張大廚切莫這麽說,我當不起,眼下,我隻想請張大廚幫我一個忙,至於報酬,一切好說。”
張大廚沉思了片刻,似乎猜到了對方想要幫什麽忙,便向對方確認道:“客官,莫非您是想要我替你家娘子燒菜?”
薑妱搖了搖頭,“非也,我家娘子正在老家,離這有不少的距離,我知道張大廚忙得很,又豈敢勞煩您前去,再者,就算張大廚肯去,那也隻能燒一兩頓菜,解決一時的問題,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有了更好的想法,那就是隻要張大廚肯將畢生的廚藝傳給我,一切問題就可迎刃而解。”
至此,薑妱的意圖也就暴露出來,郭牧方知,原來她算計這一切,乃是為了向對方學習廚藝,不得不說,薑妱在廚藝方麵似乎有著濃厚的興趣。
薑妱的想法雖好,可這廚藝畢竟是張大廚的獨門絕學,若是輕易傳授了出去,那以後還怎麽叫做獨門?
所以張大廚麵露為難之色,一時沒有回答薑妱的話。
薑妱看在眼裏,上前一步,向張大廚躬身道:“我知道,要您教我廚藝有些強人所難,可我眼見我家娘子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若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離我而去。每每想及此,我都會痛心疾首,眼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才出此下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還請張大廚一定要答應我。”
薑妱開始打起了感情牌,若非郭牧知道此事是假的,否則的話,他也免不了被薑妱的表情所欺騙,隻因她演得太像了。
以前的薑妱,往往拿這些手段對付她的爹娘,現如今倒用到了別人的身上。
張大廚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如薑妱所願,點了一下頭,“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待你學會我的廚藝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外傳給其他人。”
這個要求對薑妱來說太簡單了,她當即對天立誓,保證不會將張大廚的獨門廚藝外傳出去。
發完誓之後,她直接向張大廚行了三下拜師禮,並叫了他一聲師傅,絲毫不給張大廚反悔的機會。
張大廚隨後答應了薑妱一聲,也算是接受了薑妱的拜師禮。
“其實,學習廚藝就跟學習武藝一樣,是要講究天賦的,我這一身廚藝乃是祖傳的,至今從沒有外傳,如今不得不為你破一次例。”
原來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麵,難怪張大廚之前猶豫不決。
薑妱想來,他肯為自己破例,證明他是一個心善之人,而自己卻騙了他,心裏升起了些許的內疚感。
為了減輕內疚感,薑妱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五錠金子,硬塞到張大廚的手裏,並說道:“師傅,您肯教我廚藝,我感激不盡,這是我的拜師禮,望您一定要收下。”
不曾想,張大廚將金子還了回去,“我肯教你廚藝,並不是圖這個,而是看在你盡心為自家娘子的份上,倘若我的廚藝真的能夠挽救一條生命,那自然再好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我膝下有一子,他本來是傳承我張家廚藝的唯一人選,隻可惜其在這方麵的天賦不佳,又對此沒有興趣,我真怕張家的廚藝斷送在他的手裏,所以你若是能夠盡得我張家廚藝的真傳,那也算是有了保障。”
聞聽此言,薑妱方知,原來張大廚有這方麵的考慮,如此的話,這算是互惠互利的事兒,薑妱不用感到那麽愧疚了。
“師傅,您放心,我既然決意跟您學廚,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定要學到令您滿意為止。”薑妱向張大廚保證道。
張大廚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由於我沒有單獨的時間來教你,所以從明日起,每日辰時來這裏幫我的忙,我會趁機將張家廚藝悉數傳授於你。”
薑妱“嗯”了一聲,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之後,張大廚沒逗留多久,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由於張大廚做的這五道菜很成功,令薑妱極為滿意,故而她把原本欲交給張大廚的金子交給了小二。
小二從薑妱的手中接過金子,笑得比花還燦爛。
繼五道菜之後,聚食齋的特色菜相繼送了上來,三人盡情投入到美食當中,很少再說話。
待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薑妱忽然向一旁的郭牧使了一個眼色,郭牧瞬間明白過來。
他轉而看向梁梓然,此時的梁梓然已經放下了筷子,看樣子是吃飽了。
“梓然,這裏的飯菜是否合你的胃口?”郭牧溫聲問道。
“師傅,這是我長這麽大吃過的最好吃的菜。”梁梓然毫不猶豫地回道,看來,她對此極為滿意。
郭牧看在眼裏,心裏也感到高興,“好吃就多吃一點。”
梁梓然搖頭道:“師傅,我已經吃得夠飽了。”
“那好,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梁梓然聞言,心裏頓時一驚,一臉茫然地看著郭牧,等著他把話說完。
郭牧接著說道:“你已知道,我師承中州派,你既是我的弟子,那也就是中州派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回到門派中,由於我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辦,不能回去,也不適合將你帶在身邊,無奈之下,隻能讓你一個人回去。”
對梁梓然來說,中州派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現在讓她一個人回去,必然會麵臨很多未知的東西,這讓她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郭牧看在眼裏,接著說道:“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說到這,郭牧從旁邊的一個布袋子裏掏出一張地圖,展示在梁梓然的麵前,可以看到,這地圖上畫著一條很清晰的路線,以重陽城為起點,中州派為終點,途中有好幾個小鎮,都詳細地標記了出來。
郭牧指著這地圖說道:“這是我親手繪製的從重陽城到中州派的地圖,從這裏出發,一直往北走,途徑幾個小鎮,最後翻越一座大山,就能找到中州派。”
梁梓然點了一下頭,將地圖從郭牧的手裏接了過來,開始細細查看起來。
由於她不識字,隻能記住上麵的圖形。
這時,郭牧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到了中州派以後,必然會被山門處的守衛弟子攔下,他們若是問起,你切勿跟人說起是我的弟子,隻需要跟他們說要見坤門的曲君武,他們很可能不會答應,你再告訴他們事關中州派與東海派兩派的和平,由於茲事體大,他們不敢冒險,固然會通知曲君武來見你。你見到曲君武之後,再偷偷告訴他自己是我的弟子,曲君武必然會有所懷疑,這時候你再悄悄跟他說一句話。”
郭牧似乎不想讓這句話傳揚出去,故湊到梁梓然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見梁梓然記住了,他這才把頭縮了回去,繼續叮囑道:“你隻需要告訴他這句話,他必然不會再懷疑你的身份,這時,你再將兩封信交給他。”
提到信,郭牧打開布袋子,從裏麵掏出兩封信出來,展示在梁梓然的麵前,“這兩封信皆是我親筆所書,他看完這兩封信之後,自然會知道怎麽做,也必然會把你帶入中州派,並將你留在身邊,在我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就跟著他好好學習一些常識的東西。”
郭牧說了一大通,梁梓然一一記在了腦海裏,畢竟是她師傅所托,她不敢出任何差池。
“梓然,你都記住了嗎?”郭牧問道。
梁梓然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師傅,我都記下了。”
郭牧“嗯”了一聲,隨後將地圖和兩封書信都塞回到了布袋子裏,並將整個布袋子交到了梁梓然的手裏,叮囑道:“這袋子裏麵的東西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包括一些衣物和錢財,足夠你走到中州派了。切記,由於你是第一次孤身出遠門,莫要忘了我在這一路上告訴你的生活技能,不要輕易與陌生人交談,除了日常的吃住以外,其他的都以趕路為主。”
可以說,梁梓然完全沒有生活閱曆,所以郭牧盡量做到事無巨細,為她籌劃好了一切。
梁梓然有自信獨自去麵對,臉上的擔憂之色逐漸消逝,化作滿臉的堅定,隨後向郭牧點了一下頭。
到了這一步,郭牧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疊符咒,交到梁梓然的手裏,並對她說道:“這些是我專研茅山術之後親手繪製的隱身符,上麵注入了我的靈力,若遇危險,隻需要將其貼在自己的額頭上,便可隱去自己的蹤跡,當然這隻是對尋常人有效,至於那些修仙人士,雖然起不了作用,不過你在路上不會遇到他們,更不會與他們產生衝突,所以這些符咒夠你用的了。”
話罷,郭牧囑托梁梓然定要將符咒隨身攜帶,梁梓然回應了一聲,快速將符咒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