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表露心跡
因為陸培聖的離去,大殿內隻剩下薑雲騰和華清池二人。
??華清池麵色不悅,向薑雲騰質問道:“師兄,陸培聖以這樣的方式替他的弟子求取妱兒,完全就是小人一個,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絕他?難道真要聽信他的話將妱兒嫁到東海派嗎?”
??薑雲騰看向華清池,知道對方在生氣,所以他放低自己的姿態,向華清池說道:“雖然陸培聖做事的方式令人不恥,但他的話很有道理,與東海派聯姻或許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此話令華清池心裏一驚,她連連搖頭道:“師兄,你瘋了嗎?真的為了大局而賣了我們的女兒?”
??見華清池似乎聽不進去,薑雲騰的神色冷了幾分,正聲道:“她是我們的女兒,可也是中州派的弟子,為了中州派,即便是你我,到了該犧牲的時候,也是可以犧牲的。你應該清楚,但凡有更好的辦法,我是絕對不會拿妱兒出來作交易,可是現在有嗎?
??看陸培聖的樣子,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倘若我們真的違背了他的意願,他必然會借著郭牧一事大事發揮,令其他四派,甚至全天下的修仙門派針對我中州派,我們到時候想要善了恐怕都不成了。
??你我心裏很清楚,五大門派同氣連枝,那隻是做給全天下的人看的,隻有當利益保持一致時,尚能維持,倘若出現了利益衝突,必然會爭個你死我活。現在看來,我中州派是天下第一大修仙門派,可是樹大招風,其他門派早已對我派眼紅,一旦抓著了機會,定會群起而攻之,屆時我們又當如何?”
??薑雲騰沒忍住向華清池說了一番大道理,華清池又豈會不懂,隻是她想逃避這一切。
??不過,有的事情,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薑雲騰的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經久不散,令她癱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趁著這個時機,薑雲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將妱兒許配給嚴水寒,除了看重他以外,還因為這樣可以讓妱兒永遠留在我們的身邊,我也希望如此,故而在招親大會上設置的第一道難題便是求親者必須以入贅中州派的方式迎娶妱兒。”
??聞聽此言,華清池不免心中一驚,感歎道:“看來你還不傻,知道把妱兒留在身邊。”
??這句話瞬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薑雲騰傻笑了幾聲,點頭道:“我若是傻,怎麽能夠娶到全天下最好的你,那些個老家夥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無非就是看中了妱兒的巨大潛力,好將妱兒娶到他們的門派中,壯大他們的聲勢,我豈能如他們所願。
??妱兒現在不僅是我們的女兒,還是中州派的金子招牌,我怎麽可能親手將這塊金子招牌拱手讓人。我原本還擔心,這第一道難題就會將天下的好男兒擋在門外,可聽陸培聖所言,他似乎並不介意其徒弟入贅一事,那豈不是天大的好事,不僅可以解決我們的煩惱,還可以借聯姻拉攏東海派,可謂一舉多得。”
??聽完這些話,華清池有些心動了,雖然表麵上沒說出口,可她的表情明顯沒有之前那般抵觸。
??薑雲騰看在眼裏,如釋重負,問道:“師妹,你一向通情達理,相信定能理解我的做法,是也不是?”
??華清池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也罷,隻要妱兒能夠留在我們的身邊,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隻是苦了水寒那孩子……”
??“水寒是一個聰明人,必然會理解你的,你若覺得真的對他有所虧欠,大可替他挑選一個好姑娘便是。”
??華清池“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事情到了這裏暫告一段落。
??當黎明的曙光撕裂大地,萬眾期待的第二天終於來臨。
??由於大會初定的時間是巳時三刻,在此之前,仍然陸續有人趕到中州派,他們被統一安排到了八門之心處的擎天台上,因為那裏將是大會的舉辦之地。
??此時的擎天台不比以往,安排有上千個座位,乃是為那些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準備的,至於其他人,隻能站著的份。
??雖然是站著,卻依然擋不住他們的熱情,隻見擎天台的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而此時距離大會開始的時間還有三個多時辰,他們之所以早早到此,均是希望占到一個較好的位置。
??與這些為爭取一個好的位置而早早到此的人不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明知道擎天台上有他們的一席之地,故而都不慌不忙,放眼望去,上千個座位上也就坐著寥寥數人,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此刻,中州派乾門弟子房,一間房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名俊朗不凡的年輕男子,正是嚴水寒。
??本來以嚴水寒的身份,他大可不必與這些普通弟子住在一起,可為了磨煉自己的性子,他拒絕了門中長老的好意,執意要留到這,所以他就出現在這裏。
??嚴水寒剛推開門,便見到一名女子急匆匆地向著他走來。
??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嚴水寒麵色一驚,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田秋玲。
??“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嚴水寒不解地問道,要知道田秋玲作為外門弟子,是限製隨意行走的。
??田秋玲回道:“憑我的本事,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攔得住。”
??這倒也是,田秋玲若使起性子來,中州派的弟子恐怕攔不住她,她必然使出了一些手段才擺脫了他們。
??嚴水寒不關心這些,再次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對於這個問題,田秋玲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了他身後的房間,道:“你現在不邀請我進去嗎?”
??嚴水寒想來,在外麵談話,若是被人發現,確實不好,畢竟田秋玲是偷偷過來的。
??於是乎,嚴水寒點了一下頭,趕緊領著田秋玲進入房間,並將房門鎖死。
??做好這一步,嚴水寒便對田秋玲說道:“你有事趕緊說,說完之後我即刻帶你回去。”
??對於嚴水寒的話,田秋玲似乎沒有聽進去,目光四處流轉,開始打量起來。
??打量一陣後,田秋玲不禁感歎道:“堂堂一個掌門夫人的愛徒,又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沒想到卻住在這麽一個寒磣的地方。”
??嚴水寒回道:“這裏沒什麽不好,是我執意留下來的,我看你還是談正事吧,要不然的話,我可不管你了。”
??聞言,田秋玲把目光轉移到嚴水寒的身上,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在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怎麽,你就這麽不想我留在這?這麽著急送我走嗎?”現在的田秋玲如同怨婦一般,向嚴水寒抱怨道。
??嚴水寒簡單地回道:“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罷,田秋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輕輕拉了一下嚴水寒的衣袖,故作女兒態,柔聲道:“我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我是逗你玩的,言歸正傳吧,憑你在中州派的名聲,想要知道你的位置,隻需要問一名弟子即可,我之所以這麽著急來找你,實在是因為有一件天大的大事,隻能告你一人知,所以非來不可。”
??“什麽大事?”嚴水寒不解地問道。
??“那你聽好了,我——喜——歡——你!”田秋玲最後一個字一個字地喊了出來。
??由於她喊的聲音不小,周圍又沒有布置隔音結界,嚇得嚴水寒直接伸出手,捂住了田秋玲的嘴。
??田秋玲反手抓住嚴水寒的手,並將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臉上,嚴水寒意欲掙脫開,沒能成功。
??這一刻,田秋玲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看得出來,她這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你現在知道我的心思了,那你呢,心裏是怎麽想的?”田秋玲滿懷期待地問道。
??嚴水寒想來,對方在東海派的地位不低,說不定將來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對她不能太過絕情。
??於是,嚴水寒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歎息一聲後說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樣,我的命運握在別人的手裏,終究不能由自己決定。”
??僅憑這一句話,田秋玲就天真地以為對方參加招親大會是被逼無奈,更天真以為對方是喜歡自己的,這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地推測而已,當然這離不開嚴水寒的故意誤導。
??想到這些,田秋玲的臉上即刻綻放出開心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參加招親大會是被逼的,其實你心裏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麵對這個問題,嚴水寒故意轉過頭去,保持沉默。
??這讓田秋玲更加確信嚴水寒對自己的情意,她笑得更加開心,“還好我來了,否則的話,定會後悔一輩子,現在知道這一切並不晚,我這就去跟師傅說,就算是求也要求他去跟華長老說清楚,讓她不要逼迫你去參加招親大會。”
??說完這句話,田秋玲便放開嚴水寒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她的師傅。
??嚴水寒一心想要迎娶薑妱,自然不能讓田秋玲破壞了他的好事,故而一把將她拉住,騙她說道:“傻瓜,我隻是去參加招親大會,又不是去成親,到時候參加的人眾多,隻要我不願意,故意輸了便是,犯不著勞動你的師傅。”
??聽了這番話,田秋玲這才發現剛才的自己有多傻,“瞧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田秋玲一邊說著一邊又走到嚴水寒的身邊,並肆無忌憚地挽著他的手臂。
??嚴水寒自然不能讓她久留,便催促著她離去。
??田秋玲如願以償,便不再抵觸嚴水寒的話,十分爽快地答應了,隨後與嚴水寒告別了一聲,獨自離開了房間。
??目送田秋玲離開之後,嚴水寒鬆了一口氣,眼神裏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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