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團聚
過了半晌,閆詩音調整好了心態,將誅邪交到了郭牧的手裏,並說道:“誅邪落到你的手裏,足以證明你和司奉天的緣分匪淺,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見到他的。”
郭牧也期盼著這一天,畢竟司奉天的每一個故事都深深感染著郭牧,使得郭牧對司奉天抱起了濃厚的興趣,他真的想親眼會一會這個傳奇般的人物。
於是,郭牧感歎道:“但願如此吧!”
眼下,閆詩音已經達償所願,沒有必要將郭牧稽留在身邊,便帶他離開了這裏。
說巧不巧,他們在途中正好碰到薑妱和許冰如。
薑妱一見到郭牧,便將郭牧護在自己的身後,對閆詩音吼道:“牧哥哥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薑妱說的話不像是開玩笑,令閆詩音頗為意外,她以前不是沒有受過威脅,但從來沒有受過一個年輕丫頭的威脅。
郭牧拉了拉薑妱的衣袖,搖頭道:“妱兒,不可對前輩不敬,前輩帶我離開隻是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並沒有加害之意。”
聞聽此言,薑妱這才放心下來,包括許冰如,也都頗為意外地露出了喜色。
薑妱迅速轉換成一張笑臉,向閆詩音深深鞠了一躬,開始賠禮道歉,“前輩,是晚輩不好,晚輩口無遮攔,剛才是一時情急,才會說出這番話,還望前輩見諒!”
閆詩音早已看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也理解她的所為,便回道:“罷了,我犯不著跟一個小輩計較,現在事情已經辦妥,就把舞台留給你們吧。”
留下這句話後,閆詩音身形一動,很快消失在原地。
許冰如一臉拘謹地恭送閆詩音離開。
看著閆詩音消失的方向,郭牧緩步走到許冰如的跟前,不禁感歎道:“我現在終於理解了你當初所為,當初在修仙大會上,你一見到我手中的誅邪,便表現出一股敵意,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郭牧雖然說得含糊,許冰如已經明白過來,向著郭牧點了一下頭。
唯有一旁的薑妱,在聽完這句話後,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正欲相問,郭牧卻搶在她之前說道:“我們還逗留在這幹什麽,趕緊回中州派去吧。”
說著,郭牧即刻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許冰如緊隨其後。
見二人逐漸遠去,薑妱隻好將心中的疑問咽了回去,趕緊跟了上去。
就這樣,在許冰如的引領下,郭牧和薑妱很快來到了中州派的臨時駐紮地附近。
許冰如指著前方說道:“那裏便是貴派暫居的地方。”
郭牧循著許冰如所指的方向望去,確實依稀能夠看到一些人影,他們身上穿的正是中州派的弟子服。
郭牧連忙向許冰如拱手道:“有勞許姑娘了!”
許冰如微微一笑,“舉手之勞,既然你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我就不陪你們一起了,告辭!”
說完這句話後,許冰如離開了這裏。
看著中州派的方向,想到不用多久就能見到自己的爹娘,薑妱高興得無以複加。
她趕緊催促道:“牧哥哥,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不曾想,郭牧卻搖頭道:“不著急,在回去之前,我們得商量好對策。”
薑妱暫時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道:“有什麽好商量的,咱們回去之後,就先找到我爹娘,由於他們對我寵愛有加,是最容易被說服的。說服他們之後,憑他們在五大門派中的威望,一定可以說服其他門派,到時候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薑妱的話正好與郭牧心中所想不謀而合,郭牧也就此放心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做。”
之後,二人再沒有顧慮,邁開步子,向著中州派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中州派的駐紮地內,薑雲騰和華清池站成一排,目光都看向前方。
由於兩人都沒有說話,再加上臉上的神情都十分凝重,故而使得周圍的氣氛有些壓抑。
直到華清池長長歎了一口氣,打破了沉寂,“師兄,我放心不下的還是妱兒他們,像我們這般強攻幽冥教,無疑會讓他們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你說幽冥教的賊人會不會殺了他們以泄私憤呢?”
薑雲騰搖頭道:“我若是他們,斷然不會,試想一下,我們如此來勢洶洶,他們一定會感到大禍臨頭,為了自救,他們一定不會殺了妱兒他們,因為他們乃是其手中握有的最後一道王牌,魔教中人一定會拿這道王牌與我們討價還價,到那個時候,便是我們營救妱兒他們的最佳時機。”
薑雲騰雖然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也是按他的思維來推斷,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尤其是魔教中人,更加難以琢磨,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不按常理出牌。
故而,華清池臉上擔憂的神情一點也沒有減少,她感歎道:“天下哪有什麽絕對之事,要我說,最保險的方法便是放棄圍攻幽冥教。”
對此,薑雲騰當即否決道:“不可,五大門派圍攻幽冥教乃是百年難遇的大變局,決定著五大門派未來的命運,尤其是我中州派,我斷然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任何事放棄這次計劃。”
華清池知道這個道理,剛才的話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要打算說服薑雲騰的意思。
“師兄,我隻寄希望你的推測是對的,到時候你一定要想方設法地救下妱兒他們。”
“放心吧,師妹,妱兒是我們的女兒,郭牧是我們的師弟,我跟你一樣擔心他們的安危,我也很想救他們。我向你保證,若是逮著了機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救下他們的,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妱兒。”
聞聽此言,華清池的心裏才踏實一些。
“爹爹,娘親!”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二人的耳朵裏,令二人同時以為產生了幻聽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這聲音很遠,遠在天邊,使得二人難以確認,直到這聲音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兩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興奮之色。
華清池忽然轉過身來,一臉急切地向薑雲騰確認道:“師兄,你聽到了嗎?是我們的女兒,妱兒回來了,妱兒回來了。”
話罷,華清池轉過身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薑雲騰也跟著轉了過去。
“你沒聽錯,是妱兒回來了!”薑雲騰十分確信地說道。
片刻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二人的視野裏,當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時,二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華清池,喜極而泣,雙眼逐漸變得濕潤。
華清池再也顧不得其他,向著薑妱迎麵跑去。
很快,母女兩人擁抱在了一起,泣聲不止,如同經曆過生離死別一般。
在這期間,薑雲騰和郭牧緩步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華清池輕輕推開薑妱,用手擦拭了一下薑妱臉上的淚水,問道:“快說說,你們是怎麽逃出魔教的掌控的?”
薑妱同樣為華清池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隨後回道:“我們不是逃出來的,是幽冥教主動放我們出來的。”
此話一出,薑雲騰隻當其是一句玩笑話,假裝嗔道:“胡說,魔教的賊子怎麽可能會主動放你們出來,還不趕快說實話。”
這時,郭牧向薑雲騰微微躬了一下身,拱手回道:“掌門,妱兒說的就是真話,是幽冥教的人主動放我們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
雖然兩個人都這麽說,薑雲騰依然難以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見到薑雲騰依然持懷疑態度,郭牧反問道:“掌門不相信幽冥教會主動放我們出來,難道會相信我們真有本事從幽冥教逃出來嗎?”
幽冥教是什麽地方,薑雲騰一清二楚,在他的認識裏,說幽冥教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即便是他身陷其中,也不可能逃離出來,更何況是郭牧和薑妱了。
於是,郭牧的反問起到了效果,開始讓薑雲騰和華清池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魔教這麽做一定有所圖謀,他們放你等出來之時,有沒有對你們說什麽話,或者在你們身上動過什麽手腳?”薑雲騰問道。
此話令華清池麵露驚恐之色,她趕緊為薑妱檢查身體,在確認她無恙之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薑妱笑道:“娘親,我沒事的,牧哥哥也沒事的。”
話音剛落,薑雲騰便毫不客氣地駁斥道:“沒大沒小,不知道他是你的師叔嗎?還喚他牧哥哥,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必須把稱呼改過來。”
見薑雲騰態度堅決,似乎沒有回旋的餘地,薑妱隻好轉向華清池,用央求的語氣說道:“娘親,妱兒不想他做我的師叔,隻想他做我的牧哥哥。”
沒想到這一次,華清池也站在了其對立麵,正聲道:“胡鬧,打你的師公收他為徒的那一刻,你和他的關係便是注定好了的,他隻能做你的師叔,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由於華清池的語氣很硬,讓薑妱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確實不能討價還價。
麵對這種情形,薑妱隻能選擇服軟,點頭道:“好吧,我喚他師叔就是。”
稱呼可以改,可是要讓薑妱的內心作出改變,那又談何容易?
華清池本來以為,在東海島上的時候,薑妱便已經放棄了幻想,不曾想這次一回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讓她的心裏著實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