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薑妱難眠
待郭牧緩緩睜開眼,已是到了晚上,他還沒有看清楚周遭的一切,耳邊便傳來曲君武的聲音,“郭兄,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郭牧揉了揉眼睛,先看了一眼曲君武,隨後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裏。
可是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他一點也沒有印象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比武場上。
於是,郭牧不解地問道:“曲兄,我這是怎麽了?”
曲君武回道:“看來你這次是真的病得不輕,竟然不知道自己寒症複發了嗎?”
聽曲君武這麽一說,郭牧才想起來,在比武的最後時刻,自己確實發起了寒症。
“那最後的結果……?”郭牧好奇地問道。
曲君武回道:“我剛開始見你倒在地上,還以為你輸了,好在許冰如主動認輸,這才判的你贏。”
聞聽此言,郭牧對許冰如的人品更是佩服幾分。
這時,曲君武突然話鋒一轉,向郭牧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這讓郭牧看到,猜想他心裏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曲君武問道:“郭兄,你跟薑大小姐到底怎麽回事?”
郭牧回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是她的師叔,跟她沒有任何可能。”
“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要不然她為何在與我比武之時,火力全開,打得我渾身是傷,到現在還痛兮兮的。”
說著,曲君武掀開自己的衣服,果然能夠在身上看到幾處淤傷。
郭牧知道薑妱心情不佳,曲君武在這個時候碰到她,隻能算他倒黴了。
當然,這件事確實因自己而起,郭牧連忙向曲君武致歉,“是我的錯,你也別怪她,可能是她心情不好吧。”
“我就想不通了,她心情不好,不去找你出氣,幹嘛找我呀,我覺得我幫你擋刀子了。”
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畢竟薑妱知道曲君武與郭牧的關係匪淺,拿他出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郭牧解釋道:“曲兄,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相信你不會介意吧。”
郭牧隨便誇了曲君武兩句,曲君武就把尾巴翹到了天上,笑嘻嘻地說道:“當然,你能成為我曲君武的兄弟,是你的福氣。”
“那是,那是……”郭牧連連點頭道。
說完薑妱的事兒,曲君武轉而說起了封雪晴,“你跟薑大小姐之間算是徹底完了,那你跟封雪晴呢?老實交代,你跟她是不是有什麽?”
郭牧當然矢口否認,“我跟她清清白白,沒有你說的什麽。”
對此,曲君武顯然不信,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別不承認了,你跟她若是沒有什麽,為何她一比武結束,就趕來這裏照顧你,直到剛剛我來了才肯離開。”
聞言,郭牧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封雪晴的這個舉動,不得不讓別人多想,看來現在就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封雪晴應該知道這麽做會引起什麽樣的反應,而她依然選擇這麽做,這讓郭牧看來,封雪晴扮演自己情侶一角,確實演得很好。
既然如此,郭牧也就懶得解釋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郭牧這麽說,曲君武就更加堅信了,笑道:“郭兄,原以為你離開薑大小姐後,會傷心一陣子,沒想到這麽快就另結新歡,而且拿下了全天下最難拿下的女神,小弟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曲君武一邊說,一邊向郭牧躬了一下身。
郭牧知道他在開玩笑,心裏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便轉移了話題,“今天的比武算是結束了,那最後的戰況如何?”
曲君武逐漸收斂起笑容,回道:“對於我跟薑大小姐的比武,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猜到了結果,那當然是她全勝、我完敗。至於其他三場,除了貝思思和田秋鈴是平局以外,封雪晴和嚴水寒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從這第一場對決來看,中州派可謂是最大的贏家,除了一場內戰,其他都是全勝。
這樣的結果,是在郭牧預料之內,因為他從來都不敢小瞧嚴水寒、薑妱和封雪晴。
倒是一旁的曲君武是一個例外,趁著這個機會,郭牧忍不住問道:“曲兄,你說咱們這十人當中,誰是最大的一匹黑馬?”
曲君武不笨,自然知道郭牧是在說自己,他倒十分爽快地指了指自己,回道:“那當然是我了,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最終能夠進入前十,我想除了運氣,已經沒有別的可解釋了。”
“我不相信,命運之神會永遠眷顧你。”
“你不信也得信,正因為運氣好,我才能在這次曆練當中,遇到了不少的機緣。正因為運氣好,我才能在修仙大會上,力克強敵,最終走到這一步。”
對於曲君武的這番解釋,郭牧顯然不信,恐怕曲君武自己也不會相信可以通過這些話來說服郭牧。
他明知如此,還要這麽說,隻能說明他不想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郭牧就沒必要刨根究底,非要曲君武說實話了。
二人再次閑聊幾句後,曲君武開始關心起郭牧的病情,“怎麽樣,明天的硬仗,還能參加嗎?”
郭牧點頭道:“當然能,我現在好著啦。”
有了郭牧這句話,曲君武就放心了,隨後向郭牧告別,離開了這裏。
郭牧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自己的頭下,開始回想起白天的一戰。
雖然最後是自己勝出了,但這個過程卻十足的驚險,本來郭牧可以不用贏得這麽費勁,隻需要徹底暴露自己的修為就行。
然而,郭牧沒有這麽做,乃是因為他隱藏實力,把自己的底牌留給更強的對手。
郭牧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然有一個人,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那就是薑妱。
現在她的心裏很矛盾,她既恨郭牧騙了自己,又會忍不住擔心他的病情。
這種矛盾的心裏讓薑妱很痛苦,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一道推門聲響起,走進來的是華清池,臉上充斥著擔心的神情。
薑妱似乎早就猜到是華清池,便即刻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她以為自己裝得很好,其實華清池早已經看了出來,她慢慢走到床邊,緩緩坐在床沿上。
“妱兒,我知道你還沒有睡,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兒,若換做以前,你一定會主動地告訴娘親,然後睡一覺之後就好了,怎麽到了現在,你連娘親也要逃避嗎?”
聽罷,薑妱知道無法再裝下去,便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華清池,依然一言不發。
這個樣子的薑妱,讓華清池很是擔心,既然她不願主動說起,華清池隻好問道:“你不開心,是不是與郭牧有關?”
麵對這個問題,薑妱依然沉默不語。
華清池隻好想辦法令薑妱開口,“那好,你既然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郭牧那小子居然敢欺負你,我才不管他的身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然後再向師傅他老人家請罪。”
說完這句話後,華清池迅速起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薑妱出於本能地叫住了華清池,“娘親,不要!”
聽聞自己的女兒終於開口說話,華清池微微一笑,即刻停下腳步,轉身坐回到床沿上,問道:“你現在是不是肯告訴娘親了?”
薑妱點了一下頭,隨後麵露傷感之色,一把抱住了華清池,泣聲道:“娘親,你知道嗎?我把他視作最重要的人,我也以為他把我視作最重要的人,沒想到到頭來,他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華清池輕輕地拍了一下薑妱的肩膀,柔聲道:“傻孩子,娘親早就告誡過你,人心是最複雜的,在徹底看清楚一個人的內心之前,絕對不能將自己的真心交出去,否則傷得最深的就是你自己。”
“可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受到了傷害,我也不知道自己咋的了,他跟我說出那些狠話之後,我感到無比的痛苦和憤怒,甚至一度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說到這,薑妱已經淚如雨下,浸濕了華清池的衣服。
華清池知道薑妱口中的他必是郭牧,也知道郭牧為什麽這麽做,郭牧與薑妱斷得越徹底,華清池越是安心,隻是沒想到,薑妱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華清池將薑妱緩緩推開,並用手擦拭薑妱臉上的淚水,溫聲道:“孩子,長痛不如短痛,為一個騙你的人這樣,根本就不值得。”
薑妱原以為自己不會再向其他人展現自己柔弱的一麵,不曾想因為情到深處,自己一時間沒有控製好情緒,再次爆發出來。
不過,僅僅持續了一會兒,薑妱逐漸變得堅強,她主動擦拭完自己臉上的淚水,隨後說道:“娘親,你放心吧,我以後知道怎麽做了。”
“看你近日的表現,叫我怎麽放心,你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臉上再難以見到半分笑容。”
“改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以前的我懵懂無知,而現在的我覺得無比的清晰,難道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
聞聽此言,華清池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確實期盼著薑妱能夠朝好的方向做出改變,希望她的這次改變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