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五門齊聚
七旬老者見到薑妱憤怒的樣子,頗有一種氣勢,不免有些小小的驚訝。
就在薑妱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欲發作之時,一隻手忽然從後麵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薑妱回頭一看,當看清楚他的臉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怒氣瞬間消散。
因為忽然出現在他後麵的是郭牧,此時的郭牧依然麵色蒼白,但不影響他的行動力。
郭牧向薑妱搖了搖頭,意圖很明顯,就是要阻止她。
“可是,可是他們害得小師弟斷了一條手臂!”薑妱有些傷感地說道。
之前,郭牧雖然神誌不清,但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再加上許冰如給他的丹藥發揮了奇效,所以他能夠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
“要向人討回公道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都需要使用暴力。”郭牧道出了自己阻止薑妱這麽做的理由,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七旬老者的修為太高了,根本就不能力敵。
說完這句話後,郭牧緩步走到薑妱的前麵,麵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誰都沒有想到,郭牧居然會向敵人低頭,令眾人心中不解,並有不少人認為郭牧這麽做就是沒有骨氣。
“你這小娃倒很懂禮貌,老夫出現這麽久了,就隻有你向老夫行禮。”七旬老者點頭稱讚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輩應該是東海派的高人,我等皆是中州派、南荒派和北漠派的弟子,同為五大門派,見到前輩,理應行禮。”
郭牧此話一出,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因為這老者和女子的所做所為,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名門正派的作風。
“哦……我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你小子是怎麽知道的?”七旬老者有些好奇地問道。
郭牧回道:“此乃東海派的地界,前輩的修為這麽高,島上的野獸又這般凶悍,東海派不可能不知道。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像前輩這般高人,東海派更不可能容忍,除非前輩是自己人。”
經郭牧一通分析,眾人才發現似乎是這麽一個道理。
七旬老者感歎道:“果然是個聰明人,算你說得對,老夫正是東海派的人。”
至此,七旬老者的身份得以確認下來,既然他是東海派的人,那他身邊的緊衣女子也必然如此。
得知此事,眾人的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再怎麽說,五大門派同氣連枝,他們不應該如此欺負人。
郭牧就等著他承認,隨即正聲道:“我等皆為五大門派的弟子,不遠萬裏趕赴這裏,乃是受邀參加修仙大會,這樣算來,東海派是主,我等皆是客。
我敬前輩,乃是因為前輩是東海派的人,您老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東海派。可前輩今日所為,先是擺下霧陣,誘騙我等下水,隨後又操控洪流,將我等擄掠至此,再操控島上的凶獸,對我等窮追猛打,更有甚者,縱女行凶,毒害同道。
此番所為,若是傳揚出去,不僅辱沒了東海派的聲譽,還使前輩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壞名聲,於公於私,對您老都沒有好處。”
郭牧言辭犀利,語氣雖然中肯,卻懟出了眾人心中的不忿,令眾人心裏直呼痛快。
七旬老者大笑一聲,顯然沒有將郭牧帶有威脅的話放在眼裏,“你小子不僅聰明,還能說會道,隻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郭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我之前不知道,隻是聽了前輩不打自招的話後,現在知道了。”
聞聽此言,七旬老者方知自己中了對方的計,扶額歎息道:“沒想到老夫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居然被一個小輩給誆騙了。”
歎息過後,七旬老者的目光回到郭牧的身上,目光變得熾熱起來,似乎越看越順眼。
“前輩既然已經承認,那就應該為這件事負其責任來!”郭牧義正言辭的說道。
此話很快得到其他人的擁護,喊著要讓七旬老者負責。
自從得知老者的身份之後,眾人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畏懼之心,畢竟對方作為東海派的人,再怎麽也不可能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況且他們牢牢占據著道理的至高點。
麵對眾人的逼迫,七旬老者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都錯看了老夫,老夫我最不看重的就是名聲。”
“就算您老不看重,難道東海派就不看重嗎?況且,東海派隨意欺負其他三大門派的弟子,難道是想把其他三大門派都得罪嗎?”封雪晴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此話令七旬老者的笑容戛然而止,因為對方說得不錯,此事已經不止牽涉到名聲,還可能會開罪其他門派。
按照七旬老者本來的計劃,他無非是想將其他四大門派的弟子招來這裏,借此考驗一下他們。
一者可以滿足他的好奇心,二者可以為他的寶貝孫女窺探眾人的實力,以便她能夠在修仙大會上占得先機。
不曾想,這件事玩過了,鬧出了斷臂一事。倘若沒有發生此事,憑借他在東海派的地位,一切還好說。可事與願違,這件事情已經大到了有些不好收場的地步。
想及此,七旬老者後退一步,問道:“那你們想要怎樣才肯息事寧人?”
郭牧指著七旬老者身邊的緊衣女子說道:“自然是放我等離去,交出凶手,接受公審!”
此話一出,嚇得緊衣女子麵色突變,她抓住七旬老者的衣服,撒嬌賣萌地說道:“爺爺,您不會把孫女交出去的,對吧?”
看得出來,這緊衣女子深得七旬老者的喜歡,平時必是被嬌生慣養慣了。
最主要的是,這七旬老者也不是一個正經人,跟緊衣女子的習性倒有些相似,故而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所以他萬不可能將自己的孫女交出去,他先是好生安撫了一下緊衣女子,隨後對郭牧說道:“整件事情,老夫都參與其中,按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要把老夫給公審了?”
還未待郭牧回話,一旁的薑妱忽然站出來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因為你是老人家,就網開一麵。”
話音剛落,七旬老者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其他人也都沒有想到薑妱會說出這番硬剛的話,均愣在了當場。
經過短暫沉默之後,七旬老者冷笑出聲,“真沒想到,老夫今日居然被一群小輩逼迫,你們之所以敢這麽做,無非就是仗著老夫不敢把你們怎麽樣,好,老夫今日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讓你們知道,對老人家要充滿敬畏之心。”
話罷,七旬老者周身的氣息釋放出來,猶如一尊神祇,壓迫得眾人透不過氣來。
在絕對強者的麵前,他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但並非所有人都會如此,薑妱就是唯一的例外,她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周身的氣息暴湧而出,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
這落入七旬老者的眼裏,神色頗為驚訝。他當然不會真的要殺人,而是想利用自己的絕對實力來壓製眾人。
但是在外人看來,七旬老者已經動了殺心。
正在這時,空中傳來了十餘道破空聲,緊接著,十餘道身影憑空出現在空中。
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不凡的氣勢,尤其是麵向七旬老者的中年男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隨著十餘人的出現,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喜色,因為有些人,他們並不陌生。
“娘親!”薑妱看向空中的一名女子,難掩欣喜地大聲喊道。
不錯,十餘人當中,其中一人正是華清池,除了她以外,中州派還來了一名門主,此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郭牧,乃兌門的門主曹曦。
他們出現在這裏,也是來參加修仙大會的。
當然,參加修仙大會的又不止中州派,其他四大門派的高人也都出現在這裏。
除了作為東道主的東海派以外,其他門派都派來了兩名高級長老級別的人物,他們看著各自門下的弟子,神色都顯得十分不悅。
尤其是華清池,看著渾身是傷的薑妱和郭牧,還有斷掉一條胳膊的嚴水寒,整張臉沉了下來。
華清池一時忍不住,腳尖輕輕一點,飛身降落在薑妱的麵前。
薑妱趕緊迎了上去,盡情訴說自己的委屈,說到最後,華清池的眼睛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這時,嚴水寒也上前來,正要給華清池行禮,華清池見他有傷在身,及時阻止了他。
目光落在他的斷臂之處,不禁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嚴水寒回道:“是弟子自己砍的!”
平白無故怎麽會砍掉自己的手臂?正在華清池疑惑間,薑妱補充道:“不是這樣的,小師弟是中了那妖女的劇毒,為了保命,才會砍下自己的手臂。”
薑妱說完,指向了地上的那條斷臂,此時可以見到劇毒已經蔓延了整條手臂,看上去有些嚇人。
華清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冷冷說了一句,“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隨後,她轉過身去,目光鎖定在緊衣女子的身上,因為薑妱口中的妖女,隻可能是她。
緊衣女子對上華清池的目光,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一股寒意,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有些害怕地躲在七旬老者的身後。
可是五大門派的高人齊聚此地,就算七旬老者,也未必能夠擔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