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婚禮上發難
“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薑妱衝著陰王聲嘶力竭地喊道。
陰王笑了笑,“我騙你做什麽,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若是不信,馬上就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進來了,你可以問她。”
話音落下,陰王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幾乎同時,一道推門聲再度響起,路瑤從外麵走了進來。
路瑤看到薑妱悲憤的樣子,驚訝不已,趕緊上前問道:“小師妹,你這是怎麽了?”
薑妱見到路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搖頭回道:“我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兒,忍不住傷感。”
聽薑妱這麽說,路瑤放心下來,笑道:“小師妹,大婚之日是人一生當中最開心的日子之一,你別想這些不開心的,要想就要想開心的。你看看,你臉上的妝容都有些花了,來,我幫你補一補。”
話罷,路瑤開始繞到薑妱的身後,打開梳妝台,準備為薑妱補妝。
薑妱問道:“嫁人真的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兒嗎?”
路瑤點頭道:“那是當然!”她說出這話時,腦海裏浮現出衛江的身影,似乎期盼著自己也有那麽一天,可以嫁給自己的心愛之人。
想到這,路瑤的臉上不經意間浮現出一絲喜色,然作為新娘的薑妱神情卻有些落寞。
她繼續問道:“那要是嫁人的時候,新娘不開心,那又說明什麽?”
此話傳入路瑤的耳朵裏,她開始發覺薑妱有些不對勁,便讓薑妱轉過身來,正對著自己,關心地問道:“小師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師姐我嗎?”
薑妱沒有回答路瑤的問題,而是繼續剛才的話說道:“這是不是說明新娘不想嫁?是不是說明這場婚姻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見薑妱說得越來越離譜,路瑤的心裏更是難安,安撫道:“小師妹,大婚之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現在你就應該開開心心地做好新娘才對。”
聞言,薑妱像是聽進去了,點了一下頭,隨後擺出一副笑臉,主動轉過身去,讓路瑤繼續給她補妝。
路瑤見狀,稍事放心下來。
這時,薑妱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路師姐,你說女人怎樣才能懷上身孕?”
若換做以前,路瑤絕對會閉口不言,可今時今日,薑妱即將成為新娘,她遲早要知道,便告訴了她。
“等你成親以後,與新郎圓過房,自然就有可能懷上身孕!”
“什麽是圓房?”
“圓房……圓房就是……”路瑤實在難以啟齒,見四周無人,直接把嘴巴湊到了薑妱的耳邊,小聲跟她解釋了一番。
薑妱知道了答案,神色有些異樣,然後接著問道:“那懷孕了之後,會有什麽反應嗎?”
麵對薑妱的連環問,路瑤產生了警覺之心,反問道:“小師妹,你今天怪怪的,怎麽老是問這些問題?”
薑妱回道:“因為我馬上要成親了,就想知道這些。”
這倒也是,如果結婚之後都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兒,保不齊會鬧出笑話。
想及此,路瑤不再猶豫,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薑妱,“我聽人說,如果懷孕了,起初會有些征象,比如說經常惡心嘔吐、頭暈乏力、喜歡吃酸食等等。”
這些話化作一根根利刺,紮入了薑妱的心裏,令她痛苦不堪。
隻不過,她一直在強忍著,所以表麵上看去沒有什麽異常。
至此之後,薑妱沒有再說話,她怕自己一說出口,會忍不住把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地發泄出來,就算要發泄,也絕對不是這個地方,不是這個時機。
目光再轉向乾門的後廣場,幾乎擠滿了人,他們都是來參見婚禮的,神情都有些激動。
在人群的最前方,薑雲騰夫婦正在熱情地招待各位有頭有臉的來者,其中不乏其他四大門派的掌門以及長老。
對於這些人,郭牧不認識,也不感興趣,唯一在人群中引起郭牧注意的當屬一名中年男子。
見到此人,郭牧的臉色沉了下來,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其最大的仇人嚴正厄。
沒想到,中州派居然把他也給帶來了。
郭牧想來,難怪自己在重陽城找不到他,定是因為他已經在啟程前往中州派的路上。
這份恩怨,郭牧一直埋在心底,不敢忘卻,一直想著哪一天做個了結,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絕對不是今日。
於是,郭牧隻能暫時將這仇恨埋在心底,注意力放在這場婚禮上。
正在這時,一名陌生人走到郭牧的麵前,並遞給了他一塊絹布,絹布包裹著一樣東西。
那人給完之後,二話沒說,迅速消失在人群裏。
郭牧好奇地打開絹布,這才發現裏麵包裹的是一根發簪,而這發簪,自己並不陌生,乃是當初買來送給封雪晴的。
郭牧對此確信不已,目光再轉向那塊絹布,發現上麵寫了幾排字。
“你小時候的救命恩人封雪晴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裏,你不要問我是誰,我給你一次救她的機會,從收到這封信開始,即刻來到中州派外十裏之地的一片密林裏,我要在十分鍾內見到你,否則的話,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看完這封信,救人要緊,郭牧來不及多想,深深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隨後快速消失在人群裏。
不多時,歡快的音樂聲奏了起來,這似乎預示著大家翹首以盼的婚禮即將到來。
果不其然,隨著幾名花童到場,其身後跟來的正是身著婚袍的薑妱與嚴水寒。
此時的他們,成為現場最耀眼的明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新郎英俊不凡,風度翩翩,臉上笑容可掬。
而新娘雖然美若天仙,表情卻有些平淡,如同行屍一般,看不到絲毫的活力。
薑妱這種狀態落入薑雲騰和華清池的眼裏,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華清池趕緊迎了上去,拽著薑妱的小手,緩步前行,直到站到眾人的麵前。
這時,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不少人開始恭賀薑雲騰和華清池。
薑雲騰臉上的笑容不止,他雙手一揮,示意現場安靜下來,隨後大聲說道:“諸位不遠萬裏前來參加小女的婚禮,薑某感激不盡。我本來不舍得早早地把女兒嫁出去,隻因小女與小婿一起長大,鶼鰈情深,薑某實在不忍棒打鴛鴦,故而同意了他們,給他們安排了這場婚事。待會禮畢之後,薑某必盡地主之誼,讓諸位好好參觀一下我中州派。”
此話一出,人群再度沸騰了起來,在場的大多數人,前來參加婚禮隻是其一,見識一下最大的修仙門派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薑雲騰言畢之後就退了下去,兩位新人則被推到了最前方,享受所有人的瞻仰。
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幾乎所有人都這般認為,故而都對她們讚不絕口。
直到一名稍微年長的女子走了出來,大聲宣布婚禮儀式開始,人群才安靜下來。
也在這個時候,薑妱突然大聲說道:“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薑妱的舉動,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很好奇,薑妱要說什麽。
一旁的嚴水寒見到薑妱這般,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握住薑妱的手,小聲說道:“師姐,有什麽事不可以等到婚禮之後再說嗎?”
薑妱斷然拒絕,並猛地掙開嚴水寒的手,用冰冷的聲音向嚴水寒質問道:“我問你,那一日你給我服下的是不是打胎藥?”
此話猶如一枚重磅炸彈,投擲在人群當中,震撼了所有人,使得所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妱兒,你在胡說什麽!”還未待嚴水寒回話,華清池當即嗬斥道。
麵對華清池的嗬斥,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轉頭看向華清池,露出了一絲冷笑。
“娘親,對於打胎一事,你也心知肚明吧。”
此話不僅再度震撼了眾人,還震撼了一旁的薑雲騰,他驚訝地看向華清池,似乎在說明他並不知道此事。
“住口!”
華清池嗬斥了薑妱,隨後麵向眾人拱手道:“諸位,小女定是生病了,才會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婚禮一事,延期舉行,我這就帶她下去。”
話罷,她不顧人群的議論,招呼身邊的路瑤和衛江,讓他們將薑妱帶離此地。
路瑤和衛江領命,正欲上前,卻突然見到薑妱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並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喊道:“誰也不許過來,誰也不許剝奪我說話的權利,否則的話,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看薑妱的樣子,絕非是開玩笑,所有人不得不與之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妄動。
“妱兒,你瘋了,以前的你最是聽話,為何變成今日這般?”華清池以為自己能夠把控得住薑妱,故而替她做了很多決定,殊不知,她的乖女兒會在這一刻暴走,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薑妱反駁道:“我沒有瘋,相反,我的腦袋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
說到這裏,她轉身看向嚴水寒,“你以為僅憑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改變我的心意嗎?是的,我差點也這麽認為,那是因為我不懂,現在我懂了。我愛上的隻是你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你的人,隻有牧哥哥,才是那個可以讓我全身心付出的人,對我而言,他與你們所有人都不一樣,要說我心中有愛,唯一愛的人隻可能是他,隻可惜到了這一刻,我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