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虛妄之境
聽了薑妱的話,郭牧很想阻止她,可是現在的他被緊緊鎖住了喉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他隻能衝著薑妱搖頭,卻顯得十分的吃力。
陰王看在眼裏,似乎對此很感興趣,或者說她對薑妱十分感興趣,竟答應了她,“好,成交,不過本王要警告你,你已經見識過本王的厲害,可別學他破壞遊戲規則。”
薑妱認為自己不會輸,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陰王冷笑一聲,鎖住郭牧脖子的手一鬆,郭牧隨之摔倒在地。
郭牧來不及感受身體上的疼痛,直奔薑妱而去,直到站在她的麵前,拉起她的手,連連搖頭道:“你怎麽能這麽做?”
這一刻,薑妱顯得十分的冷靜,把嘴湊到郭牧的耳邊,小聲說道:“其實,這已經很劃算了,哪怕是隻能救你一個人,我也心甘情願。”
此話傳入郭牧的耳朵裏,令他的內心為之一顫,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裂開了一般,原本對她的感覺一股腦地湧了出來,並衝擊著他的大腦。
郭牧感覺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雖然僅僅持續了一瞬間,但已經足夠了。
郭牧將薑妱重重地攬入懷裏,柔聲道:“我是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話罷,轉身對陰王說道:“陰王,你無非是想跟人玩玩嗎,換誰都一樣,你和她的賭約不算,我來跟你賭,這次你要賭什麽都行。”
對此,陰王搖了搖頭,“已經晚了,本王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不會再給你二次,況且那丫頭是無人可以代替的。”
說出這句話後,她沒有再給郭牧說話的機會,隻見她手指輕輕一彈,兩道黑氣分別射入了兩人的眉心裏,使得兩人的身體逐漸出現石化。
見到這一幕,茅二睜大了雙眼,向陰王質問道:“你把他們送入了你的虛妄之境裏?”
陰王笑道:“那是當然,隻有在那裏,本王才能考驗出他們的真心。”
茅二搖頭道:“不,這根本就不公平,你在虛妄之境內可以改變一切規則,那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哈哈哈,是又如何,如果他們真的有心,就能夠突破本王的規則,隻有那樣的真心,才值得本王相信。”
聞言,茅二還想要再說什麽,卻被陰王施展了禁製,再也說不出來。
連同在一旁觀望的男童也都被下了禁製,定在原處。
陰王唯獨放了藍靈,她似乎很喜歡藍靈,右手輕輕一握,藍靈被她控製在手裏。
做好這些,她才對茅二和男童說道:“等本王回來再收拾你們!”
話音落下,她帶著藍靈一同消失在原地。
……
落花澗,下起了杏花雨,亦如往常一般美不勝收。
薑妱仰麵躺在地上,隨手抓起一把花,向著空中擲去,臉上浮現出出甜美的笑容。
這一刻,她是幸福的。
不多時,一道身影緩步走來,雖然薑妱沒有看到人,但是腳步聲已經出賣了。
薑妱閉著眼睛喊道:“牧哥哥,是你嗎?”
那道身影走到薑妱的麵前停下,隨後彎下身,將手中的一盤菜輕放在地上,學著薑妱的樣子躺在地上,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薑妱回道:“因為我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
郭牧不信,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騙人,我的身上哪有氣味。”
薑妱睜開眼睛,轉身看了郭牧一眼,隨後就用自己的鼻子靠近郭牧的,從上到下聞了個遍,巧笑嫣然地回道:“明明就有!”
“那你說,我身上的到底是什麽味道?”
“你身上的……,嗯,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聞了之後還想再聞。”
說到這,她突然翻過身,越到郭牧的身上,雙手放在郭牧的兩側,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與郭牧貼在一起。
郭牧被薑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一般,變得有些木訥。
稍後,薑妱輕啟紅唇,並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緩緩地低下頭去。
郭牧驚呼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他話音剛落,便被薑妱的一隻玉手堵住了他的嘴,並向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其實,郭牧若是有心反抗的話,完全可以不讓薑妱為所欲為,不知為何,他此刻的內心竟有些小小的期待,使得他的身體如同定住了一般。
薑妱緩緩貼近郭牧,就在兩張臉快要碰到一起之時,她突然停了下來,並使勁地用鼻子嗅了嗅,還發出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這時,郭牧才知道薑妱的真正意圖,即刻伸出雙手,將薑妱推開。
薑妱見郭牧似乎因為自己的舉動有些生氣,便拉住他的袖子,解釋道:“牧哥哥,我剛才隻是想要聞得更仔細一點,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看來,薑妱還是以前的那個薑妱,她什麽都不懂,郭牧產生了要好好給她上一課的想法。
於是,他轉過身去,深情地看著薑妱,問道:“你真的要仔細聞一聞我身上的味道?”
薑妱連連點頭,如同撥浪鼓一般,回道:“是啊,是啊,你身上的氣味很吸引人,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氣味。”
郭牧淡淡地說道:“那好,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話罷,他學起了剛才薑妱的樣子,將對方按在身下。
兩人的角色發生了對換,反倒是薑妱不適應了,她亦如郭牧一般麵露驚訝之色。
不過,郭牧可不像薑妱那般拖拖遝遝,在薑妱準備開口說話之時,他突然用自己的嘴唇貼合到對方的嘴唇上。
四片嘴唇貼合在一起,時間如同在這一刻定格了一般,薑妱整個人也跟著定住了,唯有粗重的呼吸和逐漸加速的心跳似乎在說明,她現在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薑妱瞪大著眼睛,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自己的嘴唇上,使得那種感覺是那般的清晰,那般新奇,那般刺激。
毫無疑問,這是薑妱的第一次,也是郭牧的第一次,使得兩人都出現了生理反應。
或許是出於本能,薑妱在這一刻怯弱了,便用力地推開郭牧,隨後猛地站起身,朝著遠處跑去,很快不見了身影。
郭牧望著薑妱消失的地方,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悔之情,自責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可以對她做這種事!”
因為擔心薑妱,郭牧趕緊起身,追了上去。
當他找到薑妱時,發現她正把自己鎖在湖心小築的一間房子裏。
郭牧推了幾次門,都未能將門推開,隻好說道:“妱兒,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嗎?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做你的哥哥,而我卻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實在是枉為人。”
說完之後,他期待薑妱可以主動開門,不曾想裏麵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郭牧越發地覺得有事情。
他不再遲疑,便用力推開了房門,並走了進去。
剛到屋裏,他就發現薑妱躲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似乎在躲避什麽。
隻有害怕的人才會這樣,郭牧如此認定,並走到床沿,關切地問道:“妱兒,你沒事吧?”
薑妱躲在被子裏說道:“牧哥哥,我感覺自己生病了,心跳加速,呼吸很快,全身灼熱,而且跟你有關,隻有遠離你才會好受一些。”
天下間會有這種怪病?郭牧沉思了片刻,心想隻有愛一個人才會這樣,可是薑妱根本就不懂愛,又如何愛上一個人?
這讓郭牧不解,心想難道她真的生病了不成,倘若如此,那自己更不應該離開了。
於是,郭牧伸出手,想要扯開裹在薑妱身上的被子。
不曾想,薑妱將被子抓得嚴嚴實實,並再次說道:“牧哥哥,我求求你,你離我遠一點,隻需要一會兒的時間,我自己就好了。”
薑妱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郭牧隻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向她確認道:“你當真可以?”
薑妱十分肯定回道:“我可以。”
聞言,郭牧隻好答應她,並離開房間,將房門掩上。
他來到外麵,看著湖麵安靜地如同鏡子一般,而自己的內心卻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回想起剛才吻住薑妱之時,內心升起了一絲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帶給他一種極為熟悉之感,好像他們是就別重逢的戀人一般。
這時,郭牧的內心又迷惑了。
他對薑妱的感覺一變再變,本以為自己看得很清楚之時,卻發現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從最開始與薑妱相遇相知,他確實待她如親妹妹一般。
可是經曆一些事情之後,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變得複雜,似乎在兄妹之情中又夾雜著別的感情。
直到後來,他越發地意識到,兄妹之情隻是一個幌子,愛情才是核心。
所以在巫師的幻境裏,他大膽地承認了自己對薑妱的愛。
沒想到好景不長,薑妱親手將這一切毀掉了,薑妱那一劍刺中了他的內心,也把他對薑妱的愛刺沒了。
待郭牧醒來,他發現自己對薑妱的感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很陌生,很冷漠,可是命運又必須讓他們交織在一起。
後來又經曆了幾次劫難,薑妱用自己的真心實意再一次征服了郭牧,讓郭牧的內心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直到現在,他發現自己對薑妱的感覺又變得複雜了,他搞不清楚。
這就是郭牧煩惱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