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恢複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妱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亦如往常一般伸了一下懶腰。
由於她的動作幅度太大,導致她從躺椅上翻了下來,摔在地上。
這一摔,立刻讓她的腦袋清醒過來。
醒後,她第一眼看向旁邊的郭牧,確定他無恙之後,才慢慢爬起來,隨後對郭牧說道:“牧哥哥,本想帶你出來活動筋骨的,一時不慎,又睡著了。”
郭牧雖然回不了她,可心裏在想:睡著了更好,至少不會做出一些令他頭疼的事情。
話罷,薑妱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太陽已經西斜,顯然過了午時。
薑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責道:“都怪我,這一覺睡過頭了,忘記做飯了,看來隻能將中午的這一頓放到晚上一起吃了。”
薑妱打定主意,目光又回到郭牧的身上,道:“牧哥哥,我現在就幫你活動筋骨吧。”
話罷,薑妱趕跑了郭牧懷裏的藍靈,開始摩拳擦掌,落在郭牧的眼裏,心裏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果然如他心中所擔心的一樣,薑妱幫郭牧活動肢體的時候,不知道掌控力道,加上動作幅度又大,有好次都弄痛了他。
然郭牧無法表達出來,隻能強忍著,或許因為痛得厲害,額頭上開始滲出了汗水。
薑妱看到郭牧額頭上的汗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洋洋自得地說道:“牧哥哥,出點汗水好呀,證明你活動到位了。”
聞聽此言,郭牧想死的心都有。
就這樣,郭牧被薑妱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太陽落下山頭,她才停了下來。
之後,她將郭牧送回了房間,便直奔廚房而去。
在廚房裏搗騰一陣之後,薑妱端著幾份飯菜回到郭牧的房間裏,開始幹起了給他喂飯的活兒。
待兩人都吃飽了之後,薑妱皺起了眉頭,並對郭牧說道:“牧哥哥,廚房裏的食材快沒了,而我身上的錢也用光了,所以隻能從你的身上拿點銀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聞言,郭牧連忙向薑妱眨了眨眼睛,意在告訴她,自己非常介意。
然薑妱會錯意,以為他答應了,便坐在他床頭,伸出一隻手,從他的衣領處探了進去。
初步探查之下,薑妱毫無所獲,她開始擴大搜索範圍,在郭牧的胸前來回地探查。
後來,她感覺一隻手不夠用,就伸出兩隻手,發現胸部沒有,就開始往下探到腹部。
郭牧感覺到了薑妱有些暴力的動作,整個人都傻眼了,這還是一個女孩子嗎?
直到發出了一道“刺啦”的聲音,薑妱才即刻停止手上的動作,因為她已經意識到,郭牧胸口上的衣服被她撕裂了。
薑妱以迅疾之速將手抽了回來,背在身後,不好意思地對郭牧說道:“牧哥哥,你……這衣服……不怎麽結實呀。”
聞聽此言,郭牧很想告訴她,再結實的衣服也經不起她的折騰。
薑妱似乎找到了另一個理由,替自己辯解道:“正好,你這身衣服也該換換了。”
此話一出,郭牧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別的女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但郭牧心裏清楚,薑妱一定會做得出來。
如果她真這麽做,那自己在她麵前還有什麽隱私可言,這完全是逾越了他的底線。
於是,郭牧不再選擇默默承受,開始竭力驅動身體,想要恢複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對此,薑妱卻毫無察覺,她先是找到了郭牧的包裹,然後迅速打開,想要從中挑選一件自己喜歡的衣物出來。
可她一時挑花了眼,不合她心意的衣物被她隨手一扔,直到包裹裏所有的衣物都被她仍在了地上。
沒辦法,她最後隻能在地上隨便挑選了一件,拿在手裏,朝著郭牧走去。
郭牧目視著薑妱逐漸靠近,如同見到了魔鬼一般,眼神中帶著些許驚恐。
薑妱靠得越近,他就越抗爭,直到薑妱來到他的身邊,準備脫下他的衣服之時。
郭牧感覺到了一股氣直衝腦海,使他大聲喊了出來,“住手!”
由於這道聲音很大,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驚得薑妱趕緊把手收了回去,隨後看向郭牧,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牧哥哥,你終於會說話了!”
是呀,郭牧也意識到自己會說話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可是,當他想要活動手腳之時,卻發現手腳依然不受控製。
看來,現在的他僅僅是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郭牧冰冷的目光鎖定在薑妱的身上,冷聲道:“出去!”
短短兩個字,讓薑妱的麵色僵住了,她從未見到過郭牧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她一時適應不過來,便愣在原地,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此時,郭牧重複道:“我讓你出去!”
此話傳入薑妱的耳朵裏,如同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是冷的,甚至連內心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想來郭牧隻是一時氣惱,不會真的這般對待自己,便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牧哥哥,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可是我也是想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好你,你不要怪罪我了,好嗎?”
薑妱說出此話時,雙眼紅潤,像是要哭的樣子。
若是換做以前,郭牧一定會心軟,但現在的他就是一副鐵石心腸,再加上他知道薑妱是裝出來的,便繼續冷言相向,“現在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把手上的衣服放下就離開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聞言,薑妱當即就反駁道:“你騙人,我看得出來,你的手腳未複,怎麽可能不需要人照顧?”
郭牧見自己騙不了她,隻好回道:“那好,你隻需要送來一日三餐即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
薑妱搖頭道:“可是,婆婆說……”
郭牧知道她要說什麽,搶過話來說道:“她是搞錯了對象,像我這種從小過慣了苦日子的人,隻要保證不被餓死就行,其他的沒有任何需求。”
郭牧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薑妱隻好點頭答應。
不過,她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將地上的所有衣物都撿起來,塞進包裹裏,這才打算與郭牧告別。
“牧哥哥,那我走了,明日再過來探望你。”
話罷,她邁開步子,向門口方向走去。
此時,郭牧叫住了她,“我的銀兩藏在右側的衣袖裏,位置較深,你來拿吧。”
有了銀兩的下落,薑妱神色轉喜,趕緊走到郭牧的麵前,想要將郭牧衣袖裏的銀子掏出來。
正在她準備行動時,忽然想到郭牧所說的話,他說銀子藏得比較深。
於是,她先把自己的袖子撈起來,這才開始從郭牧右手的袖口處往上探去。
這樣的話,兩人難免會產生肌膚接觸。
郭牧感受到對方皮膚的光滑,猶如遊蛇一般,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他偏偏不能拒絕,因為這是他讓薑妱來取銀子的。
很快,薑妱觸碰到了錢袋子,一把就將其取了出來,隨後在郭牧的麵前晃了晃,笑道:“想不到牧哥哥挺有錢的。”
郭牧回道:“不是我有錢,而是我懂得省錢,我接下來也不知道要躺多久,你切記要省著點花呀。”
薑妱點了點頭,“放心,我以前不知道錢的重要性,現在知道了,一定會節約再節約。”
得到薑妱的保證,郭牧才放心,並向她說起了另一件事,“你明日出去的時候,不惜舍掉一些銀子,也要幫我尋得一名大漢,讓他務必來此見我。”
對此,薑妱十分不理解,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郭牧回道:“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你幫我做到就是。”
見郭牧有意隱瞞,薑妱隻好暫時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過她相信到了明天,一切答案便會浮出水麵。
之後無事,薑妱離開了房間,留下郭牧一人,腦海中思緒萬千。
現在,他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他每次的好轉都是被逼出來的。
上一次在庭院裏,是自己逼著自己,才成功地使得身體能夠進行輕微的挪動。
這一次,是薑妱的行為無意間逼著自己,才使自己成功開口說話。
這麽說來,自己會完全恢複對身體的掌控力,也必須在極端的情況下才能做到。
想及此,郭牧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那要等到自己徹底好起來,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郭牧不相信隻有這一種方法,開始逼著自己活動手腳。
為此,他嚐試了一個晚上,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翌日。
薑妱早早就闖入了郭牧的房間,跟他交代一聲後就出了門。
當她回來時,身邊多了一個大漢,正是郭牧要讓她找的。
郭牧見到大漢,將他獨自留在房間,而薑妱被趕了出去,而且還將房門鎖死。
這引起了薑妱極大的好奇心,她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動靜,卻發現郭牧似乎已經知道她在聽牆角一般,說話的聲音特別小,讓薑妱根本無法聽清楚。
沒過多久,房間裏的聲音沒了,然後再過了一段時間,大漢推開了房門。
幸好薑妱躲得快,否則的話,必會與大漢撞個正著。
房門剛剛打開,薑妱便聞到一股屎尿臭味,隨後看見大漢一隻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隻手提著一袋東西,這臭味正是從這袋子裏發出的。
很顯然,薑妱已經知道了這袋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便捏住自己的鼻子,躲得遠遠的。
大漢將房門掩上,走到薑妱的身邊,感歎道:“真沒見過這麽能忍的人,能夠憋十幾天,恐怕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人。”
話罷,大漢隨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扔掉手上的袋子,拿著幾兩銀子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此地。
至此,薑妱才知道郭牧這麽做的原因,她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怪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