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難以分辨的感情
當郭牧下定決心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郭牧推開房門,正好看見雷煊單手托著一個藥盒走了進來。
他將藥盒遞給郭牧,並交代道:“郭師弟,門中已經知道你昨日受傷一事,故特意遣我給你送上療傷丹藥一枚,你且速速服下,將此丹藥煉化,當能加快傷勢的好轉。”
郭牧接過藥盒,向雷煊表達了感激之情。
雷煊沒有過多逗留,很快離開了這裏。
可雷煊前腳剛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還未待郭牧去開門,薑妱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吵著囔著要替郭牧檢查傷勢,更有甚者,她竟不顧男女有別,直接就動起手來,要替郭牧寬衣解帶。
郭牧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躲開她,可這丫頭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對郭牧窮追不舍,最後竟將郭牧按在了床上。
這一刻,兩人貼得很近,近到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使得兩人立時都安靜下來。
郭牧全身如同觸電一般動彈不得,就由著薑妱坐在自己的身上。
然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如同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鹿,差點就要跳了出來,呼吸也跟著變得粗重和急速起來。
以上的變化完全不受其控製,並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使他沉溺其中。
或許是因為過度緊張,周身開始出現一種熱感,使得他的後背滲出了汗水,雙頰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因異性的靠近,郭牧出現了明顯的生理變化,而薑妱卻如同沒事人一般。
郭牧的這些變化落入薑妱的眼裏,還以為他病得不輕,趕緊側過頭,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郭牧的心口處。
她這一聽,郭牧的心跳變得更快,讓她更是難以心安。
於是,薑妱不再遲疑,又開始著急八荒地去解郭牧的衣服。
郭牧自然不能讓她越過底線,故而猛地抓住她的雙手,隨後往自己的身邊一拉。
薑妱猝不及防,直接被郭牧拉了過去,再次貼附在郭牧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看著對方,有些出神。
薑妱最先回過神來,溫聲道:“牧哥哥,別鬧,讓我給你檢查身體。”
薑妱一邊說著,一邊意欲掙開郭牧的雙手。
然郭牧牢牢地把她抓住,讓她無法擺脫,“你要怎麽給我檢查身體,是要把我身上的衣物都脫了嗎?”
薑妱回道:“那是當然,小時候見娘親給你檢查身體時便是如此。”
說到這,郭牧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讓他害羞的畫麵。
郭牧搖頭道:“傻丫頭,咱們長大了,情況不一樣了,你不能隨隨便便就脫一個人的衣服,尤其是男人。”
此話讓薑妱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腦瓜子想了一陣,想不明白,隻好向郭牧問道:“有什麽不一樣?”
見到薑妱露出一副單純的表情,郭牧覺得現在的所為猶如犯罪,他趕緊將薑妱推開,並從床上坐了起來。
想來薑妱從小就對男女之事懵懂,這八年的時間裏又是獨自在寒潭長大,更是無從得知男女之事。
想及此,郭牧已經理解了薑妱的所為,可是自己又該如何跟她解釋呢?
郭牧解釋不了,隻好另辟蹊徑,一臉鄭重地對薑妱說道:“這其中的不一樣,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隻問你,你願不願意聽我的話?”
薑妱嘴角上揚,把頭枕在了郭牧的肩上,毫不猶豫地回道:“牧哥哥是我除了爹爹和娘親以外最親的人,我當然願意聽。”
聽到這句話,郭牧的心裏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他先把薑妱的腦袋輕輕推開,隨後轉身麵對她,正聲道:“那我讓你從今以後,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不可對除了長輩以外的任何男性有肌膚之親,你可願聽?”
薑妱沉思片刻,爽快地點了一下頭,“我願意聽。”
聞言,郭牧終於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他之所以這般要求薑妱,並非出自私心,而是因為薑妱不懂男女之事,怕她在與男性相處時吃了大虧。
殊不知,他的內心深處還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隻是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這時,薑妱突然說道:“牧哥哥,我既然都已經答應你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讓我檢查你的身體了。”
說著,薑妱也不管郭牧有沒有答應,又開始拉扯他的衣服,令他一陣心驚。
郭牧反應過來,趕緊再次抓住薑妱的雙手,一臉鄭重地說道:“妱兒,你不是才答應過我,不得與男性有肌膚之親嗎?”
薑妱有理有據地反駁道:“你是我的牧哥哥,所謂長兄如父,你就等同於我的長輩,自然排除在外。”
聽罷,郭牧這才知道薑妱原來抱著這個心思,他無力反駁,隻好回道:“不用……不用了,我的身體無恙,倒是你,昨天昏迷了這麽久,我倒要給你好好檢查一下才是。”
此話一出,薑妱趕緊把雙手收了回去,並雙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郭牧,“你……你……要幹什麽?”
恐怕郭牧剛才的話,讓薑妱誤以為郭牧要脫她的衣服來為她檢查身體,故而才做出這副防禦狀。
見到薑妱的反應,郭牧哭笑不得,不過總的來說,這是一件好事,至少別人想冒犯到她怕是不可能的了。
郭牧解釋道:“我的檢查方法跟你的不一樣,不用脫衣服亦可。”
話畢,郭牧一把抓住了薑妱的手腕,並調動靈力,開始探查對方的身體。
片刻之後,郭牧收回手,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還好你的身體沒有什麽異樣。”
此時,薑妱已經明白了郭牧的意圖,逐漸放鬆下來,笑道:“那是當然,在來此之前,娘親就已經給我仔細檢查過了,除了右肩上有一道皮外傷,其他無礙。”
一聽說薑妱受傷,郭牧擔心的目光便轉移到薑妱的右肩上。
薑妱察覺到了郭牧的擔心,接下來做出了一個令郭牧錯愕的舉動。
隻見她左手搭在右肩上,用力一扯,便見到她肩膀上的衣服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當然還包括了一道已經結痂了的傷口。
薑妱衝著郭牧一笑,兩個酒窩深陷,安慰道:“牧哥哥,你看吧,我這肩上的皮外傷已經愈合了。”
郭牧隻覺腦袋一懵,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郭兄,我來看望你了。”
話音未落,曲君武直接推門而入,正好將房間裏的一切一覽無餘。
郭牧立即反應過來,先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將薑妱擋住,隨後一把將她右肩上卸下的衣服拉了回去。
而此時,曲君武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趕緊退出了房間。
唯獨薑妱,臉上有些茫然。
郭牧示意薑妱在房間內等候,而他獨自來到房間外,正好看見曲君武的背影。
曲君武知道是郭牧,轉過身來,臉上似笑非笑,“郭兄,我沒看錯吧,你們……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一點。”
郭牧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拉著曲君武走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腳步對他說道:“不是你想象那樣的,我跟她沒什麽。”
此刻在曲君武的眼裏,郭牧越解釋越像掩飾,他繼續調侃道:“郭兄,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就承認吧,這掌門千金除了脾氣差了點,修為低了點,其他都很好。”
郭牧不解地問道:“你要我承認什麽?”
“當然是承認你愛她了,其實不用你承認,我們都看出來了。”
此話讓郭牧陷入了沉思當中。
“愛”這個字是第一次出現在郭牧的腦海裏,以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即便發生了今天的事兒,若沒有曲君武的提醒,他恐怕也不會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與愛聯係在一起。
因為在郭牧看來,他與薑妱從小經曆過很多,對薑妱好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即便是現在,郭牧仍然在持懷疑態度,他不確定自己對薑妱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超過一般友誼的朋友之情,亦或者跨越血緣關係的兄妹親情。
既然無法確定,郭牧決定隻能讓時間來替自己解疑,眼下唯有先擺平曲君武。
於是,郭牧繼續解釋道:“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麽,你應該也看到了,她右肩上有傷,我在幫她查看傷口。”
然而這個解釋也很難讓曲君武信服,反而被他嘲笑一番,“她要看傷口,為何不找她的父母看?為何不找她的師兄師姐看?為什麽偏偏跑這麽大遠找你看?我看你們就是假借看傷口為名,偷偷約會為實。”
聞聽此言,郭牧算是意識到了,曲君武已經認定了此事,無論自己怎麽解釋,對方都會找來各種理由來反駁。
既如此,郭牧便不再解釋,而是說道:“曲兄,不管你怎麽想,我隻有一個要求,不可將今日所見所聞透露半個字。”
曲君武嘿嘿一笑,點頭道:“我懂!我懂!”
其實在郭牧看來,他是真的不懂,才會對自己這般誤會。
現在算是擺平了曲君武,郭牧這才領著他進入房間,此時的薑妱正一臉好奇地四下打量。
薑妱見郭牧回來,迎上去說道:“牧哥哥,我覺得你這房間的條件實在太差了,我回頭就求爹爹,讓他好好改善一下你的條件。”
曲君武見薑妱這般維護郭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判斷,便捂住自己的嘴笑個不停。
這一幕正好被薑妱撞見,薑妱本還在為他剛闖進來的事兒發火,現在正好可以找他一並算賬,便走過去意欲教訓他一頓。
曲君武早就有了應對辦法,即刻閃在郭牧的身後,並小聲地在郭牧的耳邊說道:“郭兄,你要封我的口,總得先幫我擺平眼前的掌門千金吧。”
無奈之下,郭牧隻好替曲君武出頭,一把拉住薑妱的手,將她拉到一邊,說道:“妱兒,我剛才在外麵已經教訓過他一頓了。”
薑妱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郭牧點了一下頭。
薑妱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笑容,“牧哥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