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緣自會相見
封雪晴在得知對方的身份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問道:“你當真就是八年前的那個少年?”
聞聽此言,郭牧便確認了封雪晴的身份,點頭道:“千真萬確,姑娘可還記得,當初你告訴過我,有緣自會相見,沒想到我們的緣分沒有散去,今日在這裏重逢了。”
至此,封雪晴不再懷疑郭牧的身份,隻是臉上的震驚之色顯得更加的濃鬱,因為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曾經落魄的少年卻在有朝一日出現在強大的中州派,並已經身懷了不俗的修為。
這種震撼足足持續了半晌,封雪晴才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此時,郭牧再次向封雪晴感謝道:“多謝姑娘的恩情,他日若有所求,任憑姑娘差遣。”
封雪晴搖頭道:“你不用再謝我了,你可還記得,早在八年前你就已經用玉佩作為饋禮謝過我了,隻可惜我沒有保住它。”
提及玉佩,郭牧想起來,這玉佩落入了嚴正厄的手裏,也成為了後麵所有事情的導火索。
雖然一切因玉佩而起,但郭牧並沒有絲毫責怪封雪晴的意思,隻歎這一切是命中注定。
若是當初自己沒有撿到玉佩,若是當初自己沒有將玉佩交到封雪晴的手裏,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見郭牧陷入了傷感之中,封雪晴以為對方還在介意玉佩一事,便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將玉佩送給別人的,隻是當初,嚴家的人查出這玉佩……”
話到這裏,郭牧阻止封雪晴繼續說下去,他不想以前的傷疤被從新揭開,但他有必要向封雪晴解釋玉佩的來源,便說道:“無妨,這玉佩本來就是我撿來的,現在隻是物歸原主而已。”
封雪晴能夠從郭牧的表情中看出,他在刻意回避此事,便“嗯”了一聲,不再這個話題上糾結。
稍後,郭牧逐漸從傷感中走出來,向封雪晴拱手道:“姑娘,我現在是兌門的弟子郭牧,以後若有差遣,可直接來兌門找我。”
郭牧有意隱瞞自己是古百川的徒弟,就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封雪晴點了一下頭,“我們以前是舊識,現在又是同門,你大可不必姑娘的喚我,直接喚我雪晴就是。”
封雪晴一向眼高於頂,本不該說出這番話來,可對麵的人是郭牧,這個讓她的心裏產生了異樣的男子,她不知不覺中就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亦如小時候那般。
郭牧當然樂意之至,便有些生澀地喚了對方一聲“雪晴”,而封雪晴直接喚的郭牧的名字,如此,兩人的關係更加親近幾分,臉上都綻放出溫和的笑容。
這時,遠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道救命聲,驚擾了郭牧和封雪晴。
聲音剛落,隻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向著擎天台疾馳而來。
前者是禦劍而行,而後者駕馭著一隻白色的巨鳥,速度快到了極致,眼看就要追上前者。
待郭牧看清楚時,才發現前麵的人正是曲君武,而後麵追他的人自然就是薑妱,至於薑妱為何要追曲君武,郭牧心知肚明。
曲君武見到了郭牧,如同看到了救星,速度便猛地提了起來,頃刻間就降落在郭牧的麵前,並閃在郭牧的身後,一臉警惕地盯著追隨過來的薑妱,還不忘了向郭牧說道:“郭兄,也不知道這掌門千金哪來的火氣,一見到我就窮追不舍,你可要救救我啊!”
此刻,白鳶駝著薑妱降落在郭牧的麵前,並掀起了一陣颶風。
薑妱即刻翻身下來,指著郭牧身後的曲君武說道:“牧哥哥,你讓開,我要好好教訓他。”
聞言,曲君武被嚇得瑟瑟發抖,拉住郭牧的衣服死不放手。
豈料,曲君武眼中的救星卻並沒有要管他的意思,而是向薑妱說道:“請便!”
說完,他故意移開身體,以便將曲君武暴露出來。
薑妱拎起拳頭就要向曲君武衝去,但曲君武不會坐以待斃,他雖然不知道郭牧為什麽不幫他,但是他也不會輕易放開這根救命稻草,便以郭牧為擋箭牌,與薑妱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偏偏這兩個人還玩得興起,你追我趕,硬是跑累了才停下來。
此時,兩人都喘著粗氣,讓一旁的封雪晴看了,隻覺莫名其妙。
薑妱一邊拍著自己胸脯,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對郭牧說道:“牧哥哥,你怎麽不幫我?”
薑妱自知自己的修為差了曲君武一大截,奈何不了他,便找郭牧幫忙。
曲君武趕緊搶在郭牧之前說道:“郭兄,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不會重色輕友吧?”
雖然曲君武說的是玩笑話,但郭牧從來不覺得這句話是對的,至少現在看來,薑妱在郭牧的心裏,無人可以替代。
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曲君武的手腕,道:“我還知道一句話,女人是拿來寵的,兄弟是拿來出賣的,對不起了,我的兄弟,隻能犧牲你了。”
薑妱見曲君武被擒,即刻走了過來,拎起拳頭正要砸向曲君武的胸口,不過就在她的拳頭快要落下之時,薑妱突然將拳頭鬆開,改為捏住了對方的耳朵,使得曲君武立即痛得嗷嗷叫。
這麽大的叫聲,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見薑妱終於如願以償,郭牧鬆開了曲君武的手臂,隨後對薑妱說道:“妱兒,看在我的薄麵上,就放過他吧。”
薑妱本來就不會把曲君武怎麽樣,再加上郭牧替他求情,便鬆開了手,指著曲君武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打你,就是因為你騙我,居然說我和牧哥哥的八字相衝,害得我不敢與他相見。”
聞言,曲君武總算知道了緣由,正欲反駁,郭牧一把將他拉到一邊,並小聲說道:“曲兄,你不知道嗎,我剛才是在救你。”
曲君武半信半疑,“你把我獻給了掌門千金,這也算救我?”
郭牧回道:“那是當然,你不想想,你剛才那句‘女人如衣服’話可是得罪了兩個厲害的女人,妱兒自是不必說,旁邊站著的女子你應該也認識吧,別看她不動聲色,一旦發起火來,隻怕你會吃不了兜著走。幸虧我急中生智,回了另一句可以哄她們開心的話,並將你獻給妱兒發泄了火氣,要不然的話,你可就慘了。”
郭牧說了一大通有模有樣的話,令曲君武覺得好像是這麽一回事,便向郭牧拱手道:“如此說來,是我誤會郭兄了。”
郭牧見曲君武終於被自己忽悠了,心裏偷樂,表麵上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無妨!”
曲君武見郭牧這般大度,自知有愧,便為以前的事兒向郭牧道歉,“郭兄,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八年前的事兒了,我在此向你道歉,但我絕對是為了你好。”
郭牧深以為然,故而沒有要過多責怪對方的意思,“我知道,這件事既已成為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但你以後切不可再跟妱兒這般說了,就算我再不幸,也好過與妱兒永生不見。”
此話一出,曲君武算是明白了,他們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這個好人算是白當了。
“好吧,你既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從此以後,對於這件事,我便隻字不提。”
郭牧聞言,向曲君武表達了感激之情,隨後說道:“在此之前,還得需要你幫一個小忙,主動向妱兒承認,八年之前的話都是你瞎編的,如此,妱兒才會徹底相信我。”
什麽?曲君武一萬個不願意,搖頭道:“我要是這麽跟她說了,她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郭牧自信滿滿地說道:“不會的,她已經因為這件事懲罰過你了,絕不可能再對你出手,況且,有我在旁邊,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曲君武被說動了,向郭牧確認道:“你真的會保護我?”
郭牧回道:“比真金白銀還真。”
無奈之下,曲君武感歎一聲之後,便向著薑妱的走去。
郭牧看著曲君武遠去的背影,心裏暗道:“曲兄,對不起了,隻能再讓你受點委屈了。”
隨後,他跟了上去。
曲君武確定了郭牧站在自己的身邊,他才閉上眼睛,大膽地對薑妱說道:“薑師姐,對不起,八年前的話都是我胡編亂造的,目的隻是想讓你遠離郭兄,如此的話,謠言才能徹底平息下來。”
沒想到話音剛落,曲君武便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同時被砸了一下,很快變成了一對熊貓眼。
惹得薑妱臉上的怒火蕩然無存,化作滿臉的笑容。
顯然,剛才對曲君武動手的就是薑妱。
曲君武再次挨打,轉身看向一旁的郭牧,並向其傳遞了一個眼神,像是在質問對方為何沒有保護自己。
郭牧本來堅持住沒笑,突然看見曲君武的那雙熊貓眼正在給自己使眼色,頓覺一股笑意來襲,逼迫他不得不轉過頭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控製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曲君武見狀,隻能仰天長歎,自己為何攤上了這麽一個重色輕友的兄弟。
不過,此事到此也算是徹底了結。
接下來,郭牧便將封雪晴引薦給了薑妱和曲君武。
以封雪晴的性格,曲君武如同空氣一般被她忽略,倒是一旁的薑妱,引起了封雪晴的極大注意。
打從薑妱出現的一刻,她就在密切關注著薑妱,不僅因為她是掌門之女的身份,還因為薑妱與郭牧密切的關係。
麵對封雪晴有些敵意的目光,薑妱渾然不覺,而是忍不住感歎出聲,“好美的姐姐!”
因為這句暖心的話,封雪晴的敵意也在這一刻瞬間瓦解,也許薑妱就是這樣的人,即便是她的敵人,也很難對她恨起來。
薑妱本來就有意結識封雪晴,兩人就這般把郭牧和曲君武撇在一邊,並聊得火熱,讓郭牧和曲君武一臉茫然。
她們倒不像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而是感情深厚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