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湖心小築
時間緩緩流逝,豔陽已經懸在了正空,千萬道陽光鋪灑而下,照耀在人的身上,不像夏日那般灼熱,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金色的陽光鋪灑在湖麵上,隨著波紋蕩漾,泛起了五彩之光。
湖心有一處小築,看上去隻有兩間房子,不過卻十分的雅致。
除了房間以外,有一處涼亭伸到了湖的更深處。
這時,一名優雅的女子正坐在涼亭上,靜靜地看著前方的湖麵,顯得怡然自得。
女子即便年近中年,卻也擁有著一副絕世的容顏,讓人如癡如醉。
不多時,一名黃衣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直到來到女子的身後,開始放慢腳步,然後從後麵環抱在女子的腰間,用怪異的聲音問道:“你猜猜我是誰?”
顯然,這黃衣少女正是救下郭牧的人。
女子頭也不回,嘴角浮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麵帶梨渦,光看這梨渦,就能看出與黃衣少女有幾分相似。
“妱兒,你又調皮了!”女子雖然這麽說,可是沒有一丁點責怪的意思。
黃衣少女鬆開手,繞到女子的麵前,問道:“娘,你怎麽每次都能猜到是我呀?”
從二人的稱呼可以看出,她們乃母女關係,黃衣少女姓薑名妱,乃是中州派掌門人薑雲騰之女,而這女子自然就是薑雲騰之妻,姓華名清池。
華清池用手指輕輕摁了一下薑妱的額頭,“你要考娘,也要找一個有難度的吧,這湖心小築除了我就是你,我還能猜誰,況且就憑你走路的聲音,我就已經知道是你了。”
薑妱微微一笑,知道騙不過她娘親,也不想騙她,即刻湧入華清池的懷裏撒嬌,嘴裏說道:“我就是要簡單的,這樣娘就一定不會猜錯了。”
華清池自然懂得女兒的心思,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眼神中盡顯關愛之意。
這時,薑妱找到了對方話裏的漏洞,突然抬起頭說道:“娘親,有一點你說錯了,現在這湖心小築除了你我,還有一個人。”
說出這話時,薑妱看向不遠處的一間雅居。
提及郭牧,華清池不禁問道:“怎麽樣,他醒過來了嗎?”
薑妱搖了搖小腦袋,“不知怎麽的,他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聞言,華清池忍不住笑道:“他現在能醒過來就奇怪了,本來他還剩下半條命,經你一折騰,就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命了。”
此話使薑妱神色黯然,像極了認錯的乖孩子,“我當時也隻是想救他。”
華清池見到薑妱有些傷心的樣子,收起了笑容,安慰道:“你呀,就是好心辦壞事,救人哪有這麽簡單。”
沒想到話剛說出口,薑妱更加傷心欲絕,竟開始抽泣起來。
華清池見不得她這般,趕緊哄道:“放心吧,有娘親做你的後盾,保證他能醒過來。”
薑妱似乎就在等這句話,立時換成了一張笑臉,這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這種變化讓華清池不得不覺得,她剛才的傷心都是裝出來的。
薑妱一把抓住華清池的胳膊,將自己的小臉貼在了對方的胳膊上,道:“我就知道娘親不會見死不救的。”
華清池笑道:“鬼丫頭,你真當娘親是那般冷漠絕情嗎?就算你不上演苦情戲,我也會去救他的。我之前不出手,就是不想打消你的積極性,讓你認識到救人不易的道理。”
薑妱知道自己的計策被識破,嘿嘿一笑,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的娘親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這話把華清池哄得開懷大笑。
笑過後,薑妱便開始催著華清池去救人,然華清池不急,突然問了一個讓薑妱頭疼的問題,“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這個問題令薑妱的心裏一咯噔,原以為自己回來這麽久,其娘親一直未問起,想來忘卻了,不曾想現在突然問了起來,讓薑妱一時答不上來。
她想來絕對不能把昨晚偷跑出去的事兒說出去,否則的話,又要免不了被其娘親說道。
於是,薑妱連連搖頭,“我沒有,沒有,我隻是起得早,出去了一趟,正好遇碰到了那人,然後就順路把他救回來了。”
顯然,這個借口是騙不了華清池的,就憑她說的“起得早”這幾個字,在華清池的印象中,薑妱從來沒有早起過。
華清池低下頭,盯著薑妱的眼睛,如同能看穿她的內心一般,鄭重地說道:“娘親是不是告訴過你,小孩子不能撒謊的。”
這話讓薑妱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便低下了頭,老老實實地說道:“對不起,娘親,我騙了你,我昨天晚上是偷跑出去了。”
得到這個答案,華清池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開啟了自己的說教模式,“妱兒,你現在還小,不懂得人心險惡的道理,你一個人出去很危險的,知道嗎?虧這裏沒有外人,沒有碰到什麽危險,要是在鬧市中,像你這般,保不齊就走丟了,讓娘親去哪找去……”
總之,華清池說了很多話,好多話都是老生常談,令薑妱的耳繭子都聽出來了,這就是薑妱為何要騙她娘親的原因。
直到華清池說累了,她才停下來,薑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裏打定主意,一定不要再讓她的娘親逮到機會說自己。
待薑妱誠懇地認錯之後,二人才開始向著郭牧的房間走去。
當她們來到房間裏,郭牧仍然躺在床上,昏迷未醒,而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大多數是刮傷或撞傷,很難看到好的地方,比薑妱剛發現他時尤甚,想來這些都是薑妱的“傑作”了。
她見到郭牧這般,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隻能向其娘親哀求道:“娘,您快馬上看看他吧。”
與薑妱比起來,華清池淡定許多,不是她冷酷無情,而是她知道,郭牧身上的傷雖然多,絕大多數是她女兒造成的,但幾乎都是不致命的皮外傷,真正威脅他生命的乃是失血過多,所以才一直昏迷未醒。
既然是失血所致,補血才是關鍵,皮外傷可以慢慢來處理。
基於此,華清池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顆補充氣血的丹藥,緩緩塞入郭牧的嘴裏。這丹藥入口即化,不需要特意吞入肚子裏。
隨著丹藥入口,郭牧的臉上馬上多了幾分血色,由此可見,這丹藥彌足珍貴且效果顯著。
做好這一步,華清池對薑妱說道:“妱兒,你現在去外麵等著,娘親接下來要替他處理皮外傷。”
薑妱不解,處理皮外傷,為何要自己出去?
於是,她堅持留下來,並辯解道:“娘,你處理傷口便是,我在一旁看著,也好學一學你的技術。”
此話一出,華清池沒好氣地一笑,搖頭道:“不行,你想要跟我學,以後機會多得是,但是現在我為了替他療傷,必須解下他所有的衣服,雖然你年齡尚小,但終究男女有別,你必須得出去。”
對此,薑妱似懂非懂,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基本上沒有人向她說過男女有別之事,如今第一次聽說,自然無法理解,況且她還有一個更不能理解的事情,問道:“娘親,你也是女的,為什麽你可以留下來呢?”
這個問題把華清池問住了,她眼下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都怪自己平時把她護的太好,一沒有告訴她男女需要避諱的事,二沒有讓她多於外人接觸,如此才會導致她對男女之事這般懵懂。不過,經此一事,華清池決定以後要慢慢告訴她。
但絕對不是現在,華清池解釋不了,幹脆不解釋,開始以一個娘親的口吻說道:“你哪有這麽多的問題,現在連娘親的話也不聽了嗎?”
聞言,薑妱知道不能再留下來了,便嘟起小嘴離開了房間,獨自一人在外麵生起了悶氣。
華清池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比平時重了一些,雖然見她有些生氣,但眼下沒有時間去安撫她,隻好暫且不顧,注意力轉移到了郭牧的身上,開始解開郭牧的衣褲。
很快,郭牧的衣褲都解了下來,露出了光溜溜的身體。
華清池見狀,立時陷入震驚當中,因為郭牧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無損的,新傷舊傷交織在一起,再加上大大小小的數十道疤痕,似乎在控訴他以前痛苦的遭遇。
他究竟擁有什麽樣的過去?又是受到了何種的虐待?
華清池的心裏產生些許好奇。
由於他身上的新傷太多,按常規方法不僅效果不佳,還費時費力,因此,華清池決定用非常之法。
如此,她先離開房間,見到薑妱後,囑她閉上雙眼。
就在薑妱閉眼的一瞬間,華清池右手前伸,一條長長的白帶從她的衣袖裏飛出來,飛向了房間裏的郭牧,並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隨著華清池輕輕用力,郭牧的身體被白帶帶走,轉眼間落在了湖裏,濺起了一陣水花。
然而,郭牧並沒有就此沉入湖底,而是在白帶的牽引下浮在水裏,隻露出來一個頭。
“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在華清池的示意下,薑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郭牧已經浮在了水裏。
緊接著,華清池調動靈力,通過白帶傳入郭牧的身體裏,使得他突然張開口。
瞅著這個時機,華清池又迅速取出一顆藥丸,輕輕用力,藥丸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入郭牧的嘴裏。
做好這一步,華清池開始調動了更多的靈力,周身可以看到淡淡的能量波動,通過白帶源源不斷地匯入郭牧的體內,使得郭牧周身的湖水開始升溫,最後沸騰了起來。
見到其驚豔絕倫的手段,薑妱驚訝得捂住自己的小嘴,樣子極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