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魔尊初長成(六)
安瑤抽出韶華帶,直奔七蹤令,望將它們卷起來,可隻能延緩七蹤令的步伐,安瑤隻將七蹤令纏了片刻,屬於上古火凰的火熾將韶華帶燒斷了。
但隻需片刻,護主的白荒豹帶著原衛逃竄開來,七蹤令也緊追不舍。
鬥蒼教的幾個眼裏閃著精光的弟子,蜂擁而上去堵截原衛和白荒豹,可有位弟子人沒堵截到,反被緊追而來的七蹤令釘中,日後的修為大概是無望了……
見一名弟子反被七蹤令所傷,圍觀的長老也加入戰場。因弟子太多,長老們也束手束腳,多用束縛的法器:吹丈索、鳥空圈、毒牙帶……各種束縛的法器像大白菜一樣往原衛身上砸。
但各位長老束縛的法器被急於展示自我的弟子踩踏、推攘,明明各位長老們是一臉肉疼的表情還要強裝鎮定,隻是眼神緊縮那些摧殘自己法器的弟子,眼神裏透露出兩個字“涼涼”。
一場混亂中,白荒豹被毒牙帶咬中,下意識的蹦起來,卻被被緊隨而至的一枚七蹤令釘住了屁股。
原衛也被七蹤令釘在了腹部,原衛想拔掉七蹤令,可卻被灼熱的凰火所燙,無法拔出。
鬥蒼教教主瞥了一眼正奔向原衛的安瑤,下令道:“纏住那個女人,我要親自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罷拔出鴉爻劍向原衛刺去。
收到教主指令的眾人,都妄圖拔得頭籌,立下功勞,於是將安瑤團團圍住,使用車輪戰將安瑤困住無法脫離。鬥蒼教教眾本想用車輪戰,也就是幾群人輪流和安瑤戰鬥,使安瑤因疲乏而戰敗。
無奈之下,安瑤現出了貓妖的原型,一隻通體雪白,毛發晶瑩如雪細膩而柔滑的覆蓋在全身,瞳孔呈蔚藍色的貓,隻是這隻貓比當初剛來這世界的貓要大得多。兩人高的貓甫一現型,令鬥蒼教教眾混亂了片刻。
原因無他,妖雖然劃分為妖童、妖兵、妖將、妖帥、妖尊、妖王。但安瑤身上散發出來精純的妖氣至少為妖帥,甚至是妖尊。
安瑤心地善良不願意殺害鬥蒼教的教眾,隻是揮舞起爪子將他們拍暈了。
反觀鬥蒼教教眾看到安瑤隻是將先前的人拍暈,於是更奮不顧身向前衝了,既能博得功名,又不會受重傷,何樂而不為。
有話說:“蟻多咬死象”,安瑤竟也被圈圈纏鬥的鬥蒼教教眾搞得分身乏術,晶瑩如雪的毛發染上了點點紅梅,順滑的貓毛也淩亂不堪。
原衛不願意安瑤知道自己是魔,拖著受傷的身體隻能一味的防禦和逃避,節節敗退。
遊刃有餘的鬥蒼教教主看到安瑤現出原型將眾弟子拍在地上,隻剩幾位長老和副教主在苦苦支撐著,而安瑤隻受了輕傷。鬥蒼教教主眼睛一咪,露出毒蛇般陰暗的目光,揮出了兩枚七蹤令。
安瑤感覺到有七蹤令像自己飛馳而來,弓身準備跳開,卻被吹丈索緊緊纏住,無法離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兩枚七蹤令釘入自己體內。
“不……”原衛嘶吼著,尾音顫抖而喑啞。
安瑤的身體也像被放了氣的氣球,卷起了一陣塵埃後,摔倒在地。
小小的貓右後腿和腰部插著兩枚和自己一樣大的七蹤令,小小的貓,支起了前腿,爬到一半時,卻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蔚藍色的貓眼裏蓄滿的亮晶晶的淚珠,卻在奔湧而出的瞬間瞪大了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盡管一次次的爬起來又摔倒,卻沒有傳出來一聲貓叫,濃稠的血液染紅了小貓周圍的土壤,也染紅的原衛的眼睛。
蓬勃的魔氣升騰而起,而原先晴朗的天空,彌漫著黑色的魔雲,阻擋住想溫暖大地的每一束光,雲中隱隱綽綽有魔龍在奔騰翻滾,嘹亮的龍吟猶如一雙手緊緊攥著鬥蒼教眾人的心髒,強烈的窒息感令他們感覺從肺部翻湧上一陣陣的鐵鏽味,血沫也翻騰上了口腔。
原衛毛茸茸的雙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紅色的角,角上卻滲透出上古魔族的威壓,血紅的眼睛不摻一絲雜質,一雙骨翅從後背鑽出,骨翅上魔氣繚繞。
十六歲的少年身體也伴著嘎吱嘎吱的骨頭碰撞聲,變成了成熟男人的軀體。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撫上了腹部的七蹤令,伴著隱隱的火凰哀嚎聲,七蹤令的光澤逐漸黯淡,最終化為寥寥的煙霧消散了。
魔氣在原衛的右手上匯聚、升騰、碰撞、凝實後,髓天叉出現在了原衛的右手,雲上的三條魔龍發出了清脆的龍吟,從魔雲海上飛流直下,盤旋在髓天叉周圍,髓天叉“鋥鋥”的嗡鳴著,魔龍隨即盤旋在了髓天叉上,龍頭盤在了叉尖上。隻餘下叉柄上鱗次櫛比的龍鱗,和叉尖上閃著紅光的魔龍眼。
原衛揮舞著髓天叉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插入了鬥蒼教教主體內。
鬥蒼教教主睜大了渾濁的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原衛,“你……”
插入鬥蒼教教主體內的髓天叉上的龍眼閃著妖異的紅光,隨之教主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眼眶深深凹陷下去,鼻孔也無力的垂落下來,臉上的皮膚鬆垮的懸掛在臉上,身體逐漸幹扁起來。
風一吹過,身上的衣服沙沙作響,而身體居然掛不住衣服,飄飛出去。
但,辣眼睛、小孩子看了會長針眼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因為方才鬥蒼教教主的位置上,隻剩下,泛著紅光的髓天叉。
原衛一步一步走來,猶如踱步而來收割靈魂的死神,踏在地上“咚咚咚”的聲音,宛若生命的時鍾倒計時的聲音,壓抑的氣氛猶如伴著呼吸進入了鬥蒼教餘下的眾人的肺泡裏,胸口沉重無法呼吸,每個人的舌尖仿佛嚐到了死亡的味道。
眾人紛紛自覺的給原衛讓開了一條道,原衛輕輕撿起了地上的小貓安瑤,她太輕了,仿佛會伴著吹來的風飛走,原衛鼻子一酸,視線也有些朦朧。輕輕將手撫在小貓右腿和腰上,七蹤令嗡鳴一聲消散了,血液滴滴答答從傷口處留下來。
原衛抱著小貓朝小竹屋走去,快到竹屋時,揮出髓天叉直指鬥蒼教的眾人,叉尖上的龍眼漸漸猩紅起來,龍眼睛上的紅光猶如血液般要滴落下來,風吹過,又恢複了寧靜,空曠的地麵像是鬥蒼教的眾人未曾來過。瀑布旁斷崖上的“咚咚”掉落的碎石,又證明這一切是真實的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