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烈火熱血

  周日晚上，11班專門為白天的話題開了一次班會討論會。


  最後像白天一樣，沒有討論出結果，3票對3票。班長，112，113號，支持韓冰的觀點。115號，116號，站在王燚這邊。


  用115號的話來，他和四火都是性情中人，太理性的生活過得有啥意思。


  116號難得嚴肅地說，我隻知道我麵前的躺下的要是你們中任何一個，就算知道你們不可能救活，我也絕不會放棄你們去救別人。


  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班長在熄燈後，大家都躺在床上的時候，評論了一句，他說“四火啊，熱情如火，激情如火，其實不大適合當兵，尤其是特種兵。”


  這句話王燚聽得不大服氣，從床上坐起來問為什麽。


  班長沒有給他過多解釋，他說“我就說一個細節吧。四火，你平時是不是老喜歡問問題，老喜歡自己琢磨為什麽？”


  王燚這倒是承認，他說是啊。


  班長接著就說“這就是了，軍人，哪裏來的那麽多問題！問為什麽有意義嗎？作為軍人，作為戰士，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總想著問為什麽的戰士，不是一個好戰士。你讓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王燚默然，他思考了很久，無法反駁，也許班長說的對吧。


  但王燚又想，如果一定要讓自己做一個什麽都不主動去想的戰士，那和一個機器有什麽區別？再進一步講，如果我們需要這樣的打仗機器，那***說的戰爭勝負因素在人又如何解釋？

  班長說話後，沒人再發聲，也許是大家尊重班長，不願意再討論下去；也許是大家也都認可這一點。


  是啊，軍人第一反應如果不是服從的話，那算什麽軍人呢？


  也許我是個矛盾體？王燚歎了口氣，在黑暗中重重躺下去，砸的床板砰的一聲。


  “喂，瓜娃子！”對麵116號，側著身子，對這邊輕聲喊道。


  “嗯？”王燚有點不開心。


  “我給你講灑，我覺得你個瓜皮是對地！思考，隻有當官的才會思考，你是當官地！你不會一直當幹活地！”116號的川普一番話讓王燚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王燚有時覺得真的看不透身邊的每一個人，你說116號憨吧？他有時看問題也有很獨到的一麵。


  那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不斷地思考中王燚睡著了。


  有沒有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生活也還是要繼續。


  眼睛一睜開，就到了第二個月的最後一周，這個周五，射擊考核，不限製淘汰名額。


  從周一開始，隊裏氣氛明顯凝重很多，射擊訓練就不用說了，其他時間大家一有時間就抓緊瞄靶訓練。


  王燚也是為班上的戰友上了心，班長要說差的也就是116號，和112號，倆個人，始終在及格線上下徘徊。


  這個就很考究人，因為你沒辦法定下心來，所以，及格不及格就在一線之間。


  王燚想盡辦法幫助他倆找問題，查原因，改進。


  幾乎一周射擊訓練時間都給他倆了。


  但王燚還是感覺不保險。王燚甚至作了一個預案，他覺得能不能往116號槍靶上打一個短點射呢。反正隻要上靶率，我這反正省2發出來也是可以的。


  但他沒跟116號說，他知道116號雖然是個鐵憨憨，但是絕對有原則，說了116號絕對不同意。有一次，王燚跟他開玩笑，不小心開到了116號妹妹身上，116號當場暴起，就要打王燚，這讓王燚十分尷尬，倒不是說打不過，就是自己理虧，心虛，好在115號抱住了116號。事後倆人雖然掀篇了，但是王燚知道116號有些東西你是鐵碰不得的。


  而且吧，作弊這事，他自己心也虛啊，想來想去，王燚決定隻有放到最後不得已再搞吧。


  所以這一周，最難過的不是112和116號，而是王燚，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感悟一下子傳給他們。


  但是感悟這玩意兒，恰恰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恰恰那倆個不是靠意會就能教會的人。


  這可把王燚急的不行。一下子失去了心態。


  尤其是到了周四晚上，王燚整晚都沒睡，他擔心萬一這倆人不合格，班裏豈不是被淘汰到隻剩下四個人，那該是多麽無趣的生活。


  115號看他這個樣子，倒是帶諷刺的提醒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句話倒是真的嗎，112號和116號都已經打起了呼嚕，王燚還坐在床上想他的預備方案。


  到了周五上午，王燚勉強打起了精神，準備射擊考核。


  沒想到吃過飯，周濤宣布推遲了！說大隊監管考核的參謀參加會議沒時間，推遲到明天上午，也就是周六上午。


  這對大家其實無所謂，周五周六換個時間而已，何況又多了一天練習時間。112號和116號又好好練了一上午，王燚問他們，他們說應該差不多了，王燚這才稍微安了心。


  但是到了晚上對王燚來說就是折磨到了，因為這倆天王燚發現自己有些上火，心浮氣躁的，沒辦法，隻好多喝水。但是水一喝多吧，晚上就會容易起來上廁所，所以睡覺更不好，王燚有些不好的預感。


  周五晚上照舊沒睡好，一夜無眠紅了眼。


  王燚起床就覺得自己狀態不行，沒睡好，火大，洗漱時候對著鏡子王燚發現自己眼睛全紅了，還有很多眼屎，左眼還有點疼，完了，怕是感染了！王燚心裏一沉，在醫院長大的小孩，多少都知道點醫學常識。


  周六上午，周濤，王凱，張勳，都到了靶場，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上尉也來了。周濤介紹那是大隊下來的督導員，負責監管，也負責統計射擊成績，據說是要帶回去給大隊報告，也算是階段性報告和總結吧，供首長了解試訓隊情況。


  這讓王燚感到雖然大隊首長不常來，但是這個管理和關注還是一直有的。聽周濤說往後的試訓都要按照今年的模式進行，而今年不足的地方以後也會慢慢改進完善。這也許是政委說的選拔程序製度化、標準化、規範化吧。


  王燚挺佩服自己，狀態這麽不好，居然還能東想西想，真是死到臨頭還強撐。


  周濤巡視，張勳在報靶那邊帶了一個班的戰士核實成績，王凱在射擊地界負責下達射擊口令。這個布置一出來，王燚就知道，自己耍個小聰明，打別人靶子這個小動作完全搞不了。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