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選拔製度

  “新兵蛋子！誰讓你多嘴的！？口令是參謀長每天定的，政委需要知道這些瑣事嗎？你注意自己身份！”旁邊的司機大驚，高聲嗬斥王燚道。


  李政委看了看王燚，似乎有些吃驚，他把眼鏡拿下，一邊揉了揉眉心，顯得比較疲憊的樣子，一邊說道“哦，上等兵同誌，你提醒了我，以後我會讓參謀長每天報告口令給我和大隊長的。現在，你去通知你們隊長周濤，拉緊急集合。從現在起計時，時間五分鍾。”政委的語氣倒還是很平和，但多了一種不由得你反抗的威嚴，他說完看了下手表。


  “是！”王燚為了爭取時間，禮都沒有敬還，直接轉身跑向宿舍樓。


  部隊裏熟睡的戰士對什麽都不敏感，唯獨對哨子聲最為敏感。


  首長查夜緊急拉動，說白了就是為了檢查部隊的警惕性，作為特大試訓隊員，這個印象分至關重要，王燚深知這一點。


  所以，為了節省時間，王燚猛敲周濤的門，也不等他開門，直接在外麵喊著通知他，然後等他開門之際自己直接拿了他的哨子跑到外麵，邊跑邊吹邊喊“滴滴滴——滴滴滴——緊急集合！滴滴滴！緊急集合！”


  王燚可不願意政委看到試訓隊隊員緊急集合淩亂的樣子，那留給大家的時間當然是越多越好！


  那邊政委正帶著司機慢慢走過來，他邊走邊看表計時，這邊周濤已經迅速穿好了衣服，衝了出來去迎接政委。


  時間還沒到五分鍾，全隊人列隊完畢，王燚重新回到了哨位上，他覺得政委估計要講話。


  事實上並沒有，政委隻是在周濤陪同下，在隊伍裏轉了轉，隨機檢查了幾個人的裝具，甚至抽出了16號的水壺，搖了搖。


  在轉了一大圈後，他點點頭，走到宿舍樓遠離大路的一邊，周濤微微彎腰跟了過去，政委低聲跟他交代了一小會兒，就招手司機準備離開了。


  政委在經過王燚的時候，突然看了一眼王燚，漫不經心說道“小夥子，你是不是覺得大隊長和我從來不親自查夜。”


  王燚心裏一驚，很快反應過來，之前說的話估計政委覺得有問題，於是他猛搖頭，“報告首長，我是隨口亂說的！”


  王燚心狂跳，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觸了首長的黴頭，好在李政委沒什麽表情，隻見他略一點頭，就轉身走了。


  在全隊解散後，周濤解開腰帶，出了一口氣，來到王燚邊上，問道“你跟政委說了什麽。”


  王燚不敢隱瞞，把前麵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濤皺著眉，邊聽邊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


  “聽說政委以前是軍區首長秘書，剛下來沒一年，可是對特大的情況研究琢磨的比較透徹，今天應該是首長又有什麽指示了，所以來試訓隊摸摸底。”


  這話像是給王燚說的，但更多的是自言自語，說完他撓撓頭也回了房間。


  經過這一鬧騰，王燚一點困意也沒有了，他坐在那開始研究起政委的話來，政委會不會對他有意見呢？但是沒理由啊，政委怎麽可能在意一個小兵的語言了。


  反複思量中，王燚沒發現，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第二天早上，崗位交接，王燚把紅袖箍給了121號，然後自己慢慢上樓補睡去了。


  天氣不錯，陽光照射在通透性很好的排房裏，讓王燚蓋著被子睡都睡不著，起來一看掛在牆上的鍾，才到十點，實在睡不下去，看天氣不錯，王燚起來開始洗漱洗澡洗衣服，然後是去一樓邊上的晾衣場曬衣服。


  巧巧就遇到了張勳，上午沒工作安排，張勳蹲在晾衣場抽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王燚本來不想跟他打照麵，但是再往回走已經來不及了。


  隻好硬著頭皮上去說了聲“教官好！”


  “下夜哨？”張勳愣了一下，隨即問道。


  “是！”王燚站好回答。


  張勳點點頭，沒說啥。


  王燚看他沒反應，幹脆自顧自的開始晾衣服。


  忙著忙著，差不多搞好了的樣子，張勳在後麵突然說道“喂喂，你小子，平時話挺多，今天怎麽這麽沉默。”


  王燚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嘿嘿，有些困吧。”他轉過身來。


  張勳沒吱聲，拍了拍邊上的地，“來，坐這，我跟你聊幾句。”


  王燚隻好坐了過去。


  張勳看了他一眼，“帶你們這幫蝦兵蟹將，把我們幾個困在這裏，可是悶死了。”


  他隨後問道“昨晚政委來查的夜？”其實是昨晚張勳沒來得及起來，為了不讓首長看到自己慌慌張張的樣子，他幹脆沒出門。


  “是！”王燚其實挺不喜歡陰陰的張勳，隻是有一句答一句。


  “嘖嘖！政委厲害，特大以前沒有主官查夜的。”張勳抽了口煙，悠悠說道。


  “呃，教官，報告，我有個問題。”王燚好奇心終究是忍不住的。


  “說！”張勳吐了口煙圈。


  “教官，聽說，政委是大機關下來的。”


  “是啊，軍區大首長的秘書，前任司令高升了，他就來這裏任職。”張勳說道這裏，突然看著王燚“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挺變態挺嚴格的？”


  “哪裏哪裏？”被突然一問，王燚勉強假笑著回答。


  “靠，看你那樣，以為我不知道，告訴你吧，這都是政委親自製訂的訓練計劃！周隊長跟我們幾個都是執行者。”張勳對王燚的虛假表情和說辭嗤之以鼻。


  “不會吧，這計劃不都是參謀長或者下麵幾個參謀定的嗎？”王燚挺奇怪的，哪裏有政工幹部管軍事的。


  “以前是，政委來了後說隨著時代的進步，特種作戰方式方法理論都在更新，不光是大家要改變認知，去適應，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從根上，也就是從選拔上下功夫，要選拔優秀的合適的官兵來培養出特戰尖兵。但是怎麽培養，就得用製度，用合理科學的機製去評估去篩選。”張勳悠悠吐出一口煙說道，看來政委這番話他甚為認可，不然記不了這樣清楚。


  “這話說的確實不錯！”王燚從心裏一百個讚同。


  的確是這樣，時代在變，作戰環境在變，任務性質也在變，這就逼得特戰理論要變革，從而再倒逼從選人培養環節開始就要做出改變來適應。


  “試訓隊工作都是政委之前一手抓得，我覺得他來特大有改革的意思，但他是真的厲害。”張勳沉默了一會兒道。


  能從一個特戰老兵口裏說出讚賞政工幹部的話，王燚覺得政委搞不好會是什麽槍神啊槍魔之類的高手，或者是格鬥高手，平時給首長當秘書兼保鏢，深藏不露那種。


  王燚又開始浮想聯翩了，這又是多麽引人入勝的故事啊，隱忍多年的高手，一朝受命放馬入江湖，小露一手震天下，掀起了腥風血雨。


  沒想到張勳後來一句話打斷了他的遐想，讓他差點暈倒。


  “不過政委軍事不大行，去年特大機關幹部體能考核都沒過。”